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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也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嘿,我们夫夫果然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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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没什么兴趣地挥挥手,让孙子管家——郑狲耳带着下人统统下去。孔宣离开三山关将近三十年,家里的下人早就换了一两批了。孔宣却没有心思仔细料理这些。

待下人尽数离开,孔宣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询问起我的事情:“你是自幼就在西昆仑修道的吗?”

我搂着金吒,点点头。我讲起了初来这方世界时的事情:“师父说我幼年时家乡闹灾,整个村子几无活口。他是从死人堆里翻出我来的。我那时刚出生没多久,尚不记事。”可怜我一个异世人,刚穿越过来就成了个婴儿,还是个得了重病,饥寒交迫的婴儿。当时为了吸引师父的注意力,可是豁出了老命。差点就把嗓子嚎坏了,成了个哑巴。

金吒仰起脸,看着我。听到此处,小不点伸出胖胖的手,想要摸摸我的脸。我微微倾身,让他够到我的脸。柔软的掌心贴在脸上,让我心里熨帖非常。

孔宣正歪着头看向我们父子这边。听到我这番过往,他不由得微微发愣,却也是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正常。他继续问我道:“可有下山过?我是说,为你家人敛尸入葬。”

我朝金吒笑了笑,而后朝孔宣摇头:“不曾下山。”我解释道:“师父当初算出他和我有师徒缘分,便直接收了我。为免我被怨气沾上,师父将所有死者,包括我家人的尸骨,都入了土。”

孔宣点点头,赞同道:“度厄真人对你十分入心。”

我微笑,夸奖师父的话,我还是很爱听的。尤其是夸师父对我好的话。

孔宣手指搁在鼻下,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而后,他开始叮嘱我道:“你不曾下山,对山下的规矩难免不清楚。凡间不比仙家逍遥。就拿做客来说,在人间,到别人家做客,是要守很多规矩的。”

我摸了摸小金吒毛绒绒的头毛,没应他的话。孔宣这番话让我很生气。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红盖头也揭了,第一次登门这鸟男人竟然只拿我当客人。他分明就是不想对我负责!

呔,我必叫这小子晓得,什么叫“反客为主”。决定了,今天晚上我就端上一碗好汤,上他书房,情难自禁一把!

心里有了决断,我便不觉得“客人”这个身份忒腻味了。“客人”挺好的,用来角色扮演,play多的不要不要的。

我笑眯眯地看着孔宣,脑内上演了一百八十种拉丝燃烧剧,面上只是端庄地笑吟吟。

孔宣见我没意见,便继续说道:“在人间,上门做客,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随意出门的。还有,需要十分注意与主人家中的下人,保持距离。若是过于接近,小于三丈,是要被主人打断腿,关柴房的。”

我瞪大了眼,万万没想到孔宣竟然胡诌出这么一套“规矩”来。我差点儿就把“信了你的邪”四个字脱口吐出去了。

孔宣瞥了我一眼,冷冷淡淡地问道:“你不信?”

我结结巴巴:“我以为……人间对男子的规范,还没有这么多。”

孔宣摇摇头:“三山关民风淳朴,沿袭上古女子王天下的规矩,对男子的德行要求极高。我不是吓唬你,若是被城中宿老看到有未婚男子在街上闲逛,是要浸猪笼的。”

我张张口,伸手往高墙之外一指:“那我们一路走来,看见的那些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女扮男装吗?你们三山关女人的喉结是不是大得过分了点?

孔宣微微一顿,道:“那些都是已经成婚的男人。规矩小些。但是你依旧要和他们保持距离。万一不小心对上眼,被他们夫人误会了,还是会被拉去浸猪笼的。”

我信你个个鬼:“你们这边,男人和男人都要设下大防的吗?那么女人和女人呢?”你们这个鬼地方,同性已经不存在纯洁的友情了,是吗?

孔宣面露一丝尴尬,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蛮横道:“我说了,三山关沿用的是上古规矩。男人和男人之间当然要避嫌。”他冲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毕竟,有的男人,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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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了我的红盖头,但是不肯负责给名分·至今未婚,三山关积压500年的王老五单身汉·孔宣,换上副总兵的行头,潇洒地出门销假去了。

按孔宣自己说的,一个没成亲的男人,青天白日的,连个面具、面纱都不戴,就出门去。真是脸都不要了!老孔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我鄙视他!

金吒绷着一张小脸,小小的年纪却是皱紧了眉头。他紧紧地抓住我的左胳膊,十分紧张地望着我,声音带着点儿颤抖:“爸爸,这里的规矩,好可怕。”

我拍拍小家伙的肩膀,安慰他:“没事,你爹爹哄我们呢。”

我将六个彩云童子放了出来,让他们陪着金吒一块儿玩儿。灵珠子被孔宣收了,回到三山关后也没有放出来,没办法陪金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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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想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孔宣前脚走,后脚我就打发了金吒,单独行动。我掏出一张面具戴在了脸上,背着孔府的人,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我跟孔宣不一样,我讲究规矩,更懂什么叫入乡随俗。不管孔宣那番话是不是忽悠我的,戴个面具,不让人瞧见我的真面目,总归不会错。

我在三山关的大街小巷,到处溜达。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俊男美郎君,个比个赛潘安,实在是养眼。不过看多了,也就这么回事。总归加起来比不上我老婆一根脚指甲盖儿。

我溜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家兼卖药材的医馆。我麻溜地跑了进去。这家医馆位置有点偏,上门的病患不太多。我排了会儿队,很快就有一个掌柜的来招待我。

我倒没有生病,不需要对方给我看诊把脉。我直接将一帖药方拿出来,递给掌柜:“按方抓药,后果自负。”

掌柜倒没说什么,拿着药方直接上门抓药材的病患并不少。他接过药方,往上面看去:“海马八两、虎鞭十两、鹿茸六两……嘶——”掌柜倒吸一口凉气:“小公子,你这药方有点猛,不,是很虎啊!”

我出声安抚掌柜:“此为仙家为我夫夫所配,乃是对症之药。掌柜尽管照方抓药,莫要误了我夫夫的大事。”我一个上辈子加这辈子,年过八十耄耋之年的纯汉子,被人掀了红盖头,却连个名分都没有。这能忍?这绝不能忍!再忍我特么就是百岁童子了!

俗话说得好,一百年太久,就争今晚!今晚,我必给孔宣送一碗“诚意满满”的十全大补汤!今天晚上不是他从了我,就是我冲了他。孔府书房里那张榻子绝不可能苟存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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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抬手,就着袖子抹了抹额头冒出的丁点虚汗。他再三向我确认道:“小公子,当真要抓这幅药?”

我很肯定地点头。

掌柜见我执着,只得对我说道:“既然你坚持,老朽也不反对了。你且跟我去一下内室。”

我一愣,不明所以:“做什么?”这药方虽然猛,也不用羞涩涩地跑内室去拿药吧?

掌柜微微挑眉,还是很好心地向我说道:“你抓这等偏方,老朽自然要看一看你守宫砂还在不在,究竟有没有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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