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2 / 2）

“教会这边貌似没有听说，不过议会那帮人倒是信奉冥界之主，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很多故事里都说，只要把灵魂献给死神，死神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你也知道那是故事。”

“反正试试也不吃亏。”年轻人再次将苹果聚过头顶，不紧不慢地念起了祈祷词，“冥界之主，如果你真存在，那我就把这个苹果加上我的一切甚至灵魂都献给你，求你，求您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言至此处，年轻人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我死之后，也让他们下地狱来陪我！”

“嘶——”正在祈祷中的年轻人突然轻吸了一口冷气，手中的苹果也滑落在地。

“这么了？苹果都拿不稳了？”尼克取笑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应该是幻觉吧……”年轻人看向自己的手掌，除了之前被殴打留下来的擦伤以外什么也没有，但他刚才的确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烫到了，而且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被打得半死也不吭也声的他也疼得吸了口气，但现在手上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刚才的灼烧感只是他的幻觉。

“算了，就当是提起体验一下被火烧的感觉吧。”既然想不明白，年轻人也懒得去费这个脑筋，毕竟明天就要被烧个够，现在还在乎这些？

今夜又是一夜无眠，等待死亡的过程总是痛苦且漫长。

第二天，狱卒如期而至，将年轻人带出了监狱，带向刑场。

临走之前，尼克问了年轻人一个问题，年轻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偌大的广场被围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一个犹尔利亚人被处以死刑，为这个广场带来了空前的盛况。

广场的中央，干柴堆中央的火刑柱上，年轻人被铁链五花大绑着，他忍受着周围的嘈杂，忍受着飞来的石块与木屑砸到身体的痛苦，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的空隙来到远处一位脖子上缠着绷带的治安官身上。

治安官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他撇过头不敢和对方对视，对方的目光虽然平静，却让他感觉背脊发寒。

见对方不敢直视自己，年轻人失声笑了起来：“凭什么你这种渣滓能活着？！凭什么你能好好地站在里！”

……

行刑开始，刽子手点燃了火刑柱下的木材，火光映在年轻人的脸上，明亮的光芒阻挡了他的视线，看着刽子手故意让火焰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知道这是对方想让自己死的慢一点，死得痛苦一点，因为这是一场“展览”，只有更长时间的挣扎，才能满足那些围观的群众，并且起到更好的警示作用。

高温炙烤这年轻人的皮肤，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喘气，灼热的空气伴随着浓烟灌入了他的口鼻，进入了他的肺部，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从里到外地燃烧了起来，铁链因为年轻人的挣扎咔咔作响，可这挣扎除了让将烧伤的皮肉撕裂以外尽是徒劳，相比起被火焰慢慢吞噬，被砍头倒真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火焰渐渐将火刑架包裹，年轻人已经无法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了，也无法听到周围的一切声响，就算身体已经被烈焰包裹，他也感受不到那恐怖的温度了，意识已经模糊，或许自己的脑袋和血液都已经开始沸腾了吧，年轻人想要挣扎，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大哥哥！”

弥留之际，年轻人的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

“艾……艾利尔……”

年轻人想要伸出手抓住眼前那道即将远去的背影，但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