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世的一角（2 / 2）

风飞花露出职业笑容，和秦国诸人一一打过招呼，注意到一双明眸一直盯着自己，又拿起了酒杯。

饮酒间隔，他看向雪女。雪女头戴银色凤冠，画蓝色眼影，正在暗中观察，没想到与风飞花双眼对视。风飞花微微歪头，雪女双耳一热。

风飞花说道：“这位雪女姐姐，莫非来自昔日赵国之妃雪阁？”

雪女脸色渐白，想到：‘他这么说，是要我在此献舞？’

踌躇之际，她却听到：“据我所知，妃雪阁和墨家颇有渊源，雪女姐姐为何会在此船上？还请雪女姐姐不要紧张，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雪女心里一松，在他人注视下回应道：“你这孩子真是犀利。我师傅妃雪确实曾为墨家头领，然而多年前结识了咸阳王。”

雪女一顿，俏脸微红，说道：“我那时还小，师傅被咸阳王收入房中，后来妃雪阁便解散了。”

风飞花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戳到自己屁股，看着捂嘴轻笑的晓梦和霁无瑕。他神色无奈，说道：“想不到竟有这般缘由，我自罚三杯，给雪女姐姐赔罪。”

等放下酒杯，他尝试挽尊：“如此说来，雪女姐姐可以说是我师姐了。”

这时，身为船长的公输仇先行告退，他身体经过改造，并不需要进食。而且驾驶室也不好一直空着。

月神微笑，继续介绍到：“这位小黎姑娘，可是王爷和东君特意托我好生照顾的，身份更是非比寻常。”

风飞花点头之后并没有客套，而是眉头紧锁，看向霁无瑕，问道：“霁姐姐，小黎她，会死吗？”

霁无瑕站起身来，端详了一会儿小黎的双眼和脖子上的项链，闭目沉思。这期间，众人静言屏息，不敢出声惊扰。

良久过后。霁无瑕斟酌着说：“小黎的使命至关重要，若是不去消除两族仇恨，或者不毁灭兵魔神。那么在神灵注视前，她会安然无恙，甚至逢凶化吉。”

小黎坚定道：“不可以，这两件事已经不仅是女神赋予我的使命，更是我衷心的愿望，我不会让任何人否定它。”随后她扫视一圈，说：“即使是你们也不行。”

众人不语，风飞花看向小黎，被少女坚毅沉勇的面容和掷地有声的宣言所撬开心扉，开口道：“小黎，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可以帮你实现心愿，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自己。”

小黎眼色暗淡，说：“多谢世子好意，不过生死有命，我不强求的。”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只是相对麻烦。”

众人闻言，都在内心默默吐槽。小黎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众星环绕的霁无瑕，一种莫名的渴望涌上胸口。

霁无瑕心里一热，眨眨眼睛说道：“世人皆知灵躯合一，焦不离孟。然以小黎为例，本无形体，只是一道神力维持灵魂。神力散魂魄俱灭，相反则不死不灭。所以，使命终结，对小黎而言，便是死期。”

众人看向小黎，露出同情的眼神。

霁无瑕放下琉璃盏，接着说：“若斩断神力和魂魄的联系，先养其魂，后塑身躯。小黎也可存活于世，两全其美。不过对祂而言，这未尝不是亵渎的举动。”

亵渎神灵？众人心神一震。小黎内心的冲动也被自己强行压下，缓缓开口道：“还是算了——”

“就这么办。”风飞花说道，随后笑着对小黎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祂因此而降罪，那就不值得凡人的尊敬。所以，于情于理，小黎都会活下去。”

霁无瑕微笑道：“所言不差，救你这件事，也是吾和飞花的心愿，还请切勿推辞。”

小黎的内心从反复的煎熬中挣脱出来，泪水也淹没了视线，哽咽道：“谢谢你，霁姑娘。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