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神口中的他（2 / 2）

而后光线一暗，似天云遮日。小黎下定决心，抬头之际，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背影。

“你，你是？”小黎一惊，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由得出口问道。

月神转身，取下自己的头饰，眼带和发冠凭空消失。紫发顺流而下，耳环清脆作声。双手叠于身前，腰身微屈行礼。

她目光深幽，轻启玉口，对小黎说道：“本座为此方国度的国师。今贵客仙趾染尘，请恕吾辈招待不周，有失远迎之罪。”

小黎闻言微谔，先礼貌回应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旅人，不值得贵国师如此纡尊降贵。”说完她也学着月神，回了一礼。

然后她试探着问道：“国师大人，为什么脱掉发冠？您的头发盘起来似乎要费一番功夫。”

月神嘴角勾起，回应道：“为天子之诸御，不爪翦，不穿耳。本座不过是想模仿女神的仆人罢了，不过看来并未奏效。”

小黎目光晃动，心神一震。因为月神在旁人耳中的胡言乱语，却一五一十听进了小黎的心中。

“神使，请随我移步寒室，印证神谕。”月神拉起小黎，一步踏出，已入月神闺阁。只是殿中空旷，唯一茶几蒲团而已。

月神入座茗茶，长发披在身后，唯两缕垂于身前。

小黎也随之端坐，时不时偷看月神的双眼。暗自讶异于那眼中深邃的星光。

月神道：“神使可有疑虑，但说无妨。”

小黎问道：“你可是来助我的？”

月神道：“这要看是哪一方面。如果是化解恩怨的事，我无能为力。但兵魔神之厄，我已得高人相助，定不会让生灵涂炭。”

小黎心中微喜，但还是迟疑道：“兵魔神的力量凌驾于凡力之上，不是你能处理的。你所言的高人又在何方？”

壶口鸣笛，茶雾升腾。月神以水做卦，手施五行秘术，雾化成形，成乾坤之相。月神验之以人间道，点头回答：“到了约定的日期，他会赴约而来，这点神使放心。”

将一杯香茗放在小黎面前，月神说道：“除却苍生之厄，你的安危，那位也考虑在内。”

小黎欲饮又止，内心有些触动，便如实相告：“完成这两件事后，我便会回到祂的身边，这是神谕的最后一部分。”

月神仔细观察着小黎，见少女自始至终神色如常，仿佛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她叹道：“人间之事，你难道毫无留恋？那天上的寒冷宫阙如何比得上喧嚣红尘，你看起来，还不到十八岁吧。”

小黎有些局促，说道：“刚满。”

月神笑道：“有些话，原也不该我来说。既然祂降下神谕，就由你我共领天命。”

小黎也露出真心的笑容：“多谢国师。对了，给你介绍我的伙伴，它叫小貅貅，来历非凡，只是有些嗜睡。”

月神面色有些怪异地看着‘铜球’，说道：“龙生九子，想不到是这球……模样。”

戈壁和沙漠这段路程，霁无瑕一手拎一个同伴，快马加鞭。直到第二日傍晚，风飞花三人终于穿越沙海，抵达地图所标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