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冯蘅的烦恼（2 / 2）

冯蘅面容微顿，说道：“姐姐容禀。蓉儿和阿言留下张纸条下山，说要找爹。也不知几时出发的，我不放心。”

离了书桌，冯蘅幽幽地看着她。想到昨晚被丽人拉着林下赏月而耽误休息，没去查房，她心里未尝没有一丝丝埋怨。

丽人眨眨眼，说道：“天大地大，女人何苦伤春悲秋？阿言武功那么厉害，我都不是对手，会出什么事呢？”

“……”冯蘅无语。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伤春悲秋过，只是这些天有些心猿意马。

“静极思动，阴尽生阳。其实先前，本宫也觉得冯妹妹和大姐严厉苛责了些。”

冯蘅闻言微讶，默念两遍后心头茅塞顿开，脸上也露出欣然的笑容来。“若如红莲姐姐所言，那冯蘅感激不尽。”

又有些内疚叨扰他人，冯蘅笑道：“蒙姐姐指点迷津，如拨云见日，妾身理应铭谢。近来于管萧之道略有所得，稍晚妾身欲请姐姐弹琴赏月。”

红莲活动双手，几番抚弄琴弦，也是笑道：“随时欢迎。不过新词当有美酒助兴，冯妹妹且吃酒。今晚我们就以酒力一分胜负。”

……

两山相对峙，一水向东流。月满中天，潮水初涨。

霁无瑕，风飞花和阿碧三人向南沿溪而行。来到一处峡谷，听闻谷中鸟鸣哳哳。

风飞花略感疲惫，再看阿碧已经满头大汗，便停住脚步，心想就在此露营，可以和阿碧独处。猎人小屋只容一人居，自然是让给霁无瑕。

他当即止步，问道：“霁姐姐，不若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赶路？”

其实单论轻功，霁无瑕带着两人也可日行万里，但旅途的意义在于沿路的风景，故而三人走走停停，并不提速，只是稍快于马匹。

霁无瑕答道：“既然选择你做向导，吾自然听你的。待吾清理四周，你二人可退远些。”

霁无瑕一步跨出，右足点地，巧施暗劲。只见十丈的圈内，草木齐根而断，石块化为齑粉。随即剑气涌现，将三颗即将倒下的松树削成木柴。狂风卷起积雪合着杂草堆到远处，木材掉到地上，清出一片空地。

阿碧生火，风飞花捡柴，嗯，分工明确。时值寒冬腊月，阿碧用内力烘干木材，然后用火种点燃枯叶，架起火堆。

风飞华走到河边，运功于五指之间，倏尔击水。河水激荡，不一会儿从石缝浮上几尾小鱼飘向下游。然后都被霁无瑕随手冻住捞上岸。她杀鱼烤鱼只在转瞬之间，极为熟练。

三人靠着彼此，坐在火堆的侧风口，伸出双脚，面朝溪流，感受暖意。

霁无瑕说道：“依吾神识所探，不消一刻钟便可入戈壁，再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明天做好准备吧。”

风飞花答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可沿塔里木河到罗布泊，走河西走廊入关，进入雍州。”

阿碧问道：“公子，请问什么叫河西走廊啊？”

风飞花说：“西汉时期，天下一统，汉武帝刘彻北御匈奴。派张骞通西域，和西域建立了贸易关系。”

他又问道：“阿碧姐姐，不知当今天下，谁主沉浮？也不知我说的能否对应上历史？”

阿碧点头，回答道：“公子说的对，三百年之前有这一桩事，自那之后，很多作物入中华。而如今天下九州，众州牧称王，藩王称帝。荆扬属宋，是最繁华之地。雍州属秦，秦人尚武，全民皆兵。豫州属隋，国主无道，诸侯林立。梁州属汉，奸佞当道，社稷不宁。

而胡人南侵之心不死，所以燕京女真与北荒元庭皆是异族江山。我们现在身处关外，在光明顶之东，下属明教。而明教蒸蒸日上，内外高手云集，常与蒙元交战。”

风飞花暗自咋舌，不愧是综武世界。乱入的霁无瑕暂且不提，自己【通讯录】里的一个个女侠，似乎把她们娘家也都搬来住了。他随口说道：“真是乱世中的乱世，想必少不得关公战秦琼。”

又看到霁无瑕兴趣缺缺，风飞花便说道：“夜深了，霁姐姐我送你回房歇着吧。”

传送阵闪过，霁无瑕和风飞花便回到了猎人小屋。霁无瑕对风飞花说：“嗯，确实有些逼仄了。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过来喊吾，一个时辰后换你过来睡。”

风飞花笑道：“如此一来，霁姐姐不是帮我暖床了？”

霁无瑕噎了一下，咳道：“吾并不需要睡眠，在这里练功，没事的话别打扰吾。”

“那么，我走了。”风飞花依依不舍地传送回阿碧身旁。见火势稍弱，他加了一根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