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中对（二）（1 / 2）

人总要去经历，才会成长，不可能一直依靠外物，那不长久，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了，才会知道最想要的是什么，美丽的风景，总是在路上！

此时的白夜，并没有上路的勇气。

当听到陈老头问他愿不愿意拜师的时候，他依然惶恐，只是下意识的回答：

“我不一直都是你的徒弟吗？”

看到白夜兴致缺缺，陈老头倒也没太在意，继续耐心道：

“之前的三年，我只是以师父的名义教你认知，并没有真正的师徒之义，想要真正的得我传承，传统不能失，要有拜师礼，我必须事先告诉你，得我传承，你会失去一些东西，相对的，你也会得到别人得不到的好处，你不必着急回答我，先问心，再答复！”

“你要让我当道士吗？”

“并非让你当道士，我要让你入的是我侠门！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你不是道士吗？”

“这个不重要！”

“哦，我有点喜欢女人！”

“你……哎，好志向！”

白夜没有再开口说话，陈老头也没有再继续劝说，他知道臭小子此时的心情，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去消化，转而慢慢适应一些未知的变故。

石屋陷入了沉寂。

白夜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就只是发呆。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总爱跟陈老头斗嘴打趣，宛如一个乐天派。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三年时间，他确实学了很多，他成熟，冷静，但是离别的苦直击内心，作用于灵魂，任他再坚强，孩子的天性不变，一时间却也是不知所措。

他不怕当道士，更不怕拜师，在他心里，陈老头早就是他的师父，甚至已经超出了师父情义，更像是亲人，他害怕的是离别，与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的离别，不可否认，他依赖陈老头，只要有他在，他便一切安好！

看着一直发呆的白夜，陈老头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又像是心疼，是啊，一个九岁的孩子，谁不是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臭小子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又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这么个糟老头子隐居深山，没有童年，没有玩伴，只是一味地接受着他这个年龄本不该接受的东西，心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傻徒弟啊，老头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了！”

正如陈老头所料，现在的白夜，满心的迷茫，像只迷途的羔羊，他想努力去思考陈老头说的话，可是他做不到，他心不静，他乱了，他更怕了，这几年，他虽说过得也算开心，但是有点莫名其妙，他下山看到过山外的生活，完全不是他这个样子，他像是那个被抛弃了的孤者，他的生活很不正常，完全没有正常生活该有的轨迹，相对于山下，他更像是活在远古，这像是一场梦，这场梦让他变成被困的兽。练武，看竹简，看竹简，练武，循环往复，看似正常，实则不然，因为时间不对，这本不该是现在这个社会该坚持的东西。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老头，为什么要这样，老头子总是笑而不答，多次无果后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不再去想。

这次突如其来的离别，让他委屈，不自觉的就又想到了这些，而且来的比以往更加的凶猛，犹如山洪暴发，瞬间吞没了他，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