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中对（一）（2 / 2）

这一开口给小乞丐整了个趔趄。

“哎！哎！停！你还是叫我臭小子吧，这样子听着亲切，小白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像个狗名。”

“别打岔，给老夫好好听着！”

“哦，好吧，给你个面子！”

“你跟着老夫也已经三年了，自始至终也没告诉你我是谁，今天跟你说一说。”

听到这话，小乞丐来了兴趣，确实，自从来到山上，见到老头，一切都很顺其自然的进行着，至于老头的来历，他没说，自己也没问，只当是父母离去，给自己找了个托管，至于师父什么的，什么年代了，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老夫本家姓陈，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了，目的就是为了等你，直到三年前，你终于出现了，那时我便知道，我的使命将要完成，是离开的时候了。”

“就这？你说要告诉我你是谁，结果就说了个你姓陈？不对，等等，离开？老头，你要离开？”说完便直勾勾的等着陈老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一闭眼，眼前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的老头真会马上消失一样。虽然平时两人的相处方式奇奇怪怪，对他也不是很尊敬，但毕竟相处久了，如同亲人，这突然的说要分开，他绝对是不愿意接受的。

“使命？”小乞丐又捕捉到陈老头话语中的一个细节。

“对，等你出现，然后加以训练，就是老夫的使命，我们每个人自出生起，都会有着自己的使命，或大或小，我的就很小，等你一个屁话连篇的臭小子。”

“呃……”小乞丐一时无言以对。

“老头，你跟我说实话，你等我做什么？训练我又是为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这么的不真实。”

“这个到时候你自己就会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尚早，对你无益，反而徒增烦恼。”

“我只是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孩子，一下子肩膀突然感觉多了很多东西，对我来说是不是太早了点。”

“对于这个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我也只是告诉你一下而已，你还是你，顺其自然就好。我想要知道的是，假如有一天，以你的能力，需要去做一些很困难但却是对的，对大部分人都有益的事情，你会做吗？”

“我……我能说我不知道吗？但我保证我会做我认知中正确的事，这也是你教给我的道理。”

陈老头点了点头，呵呵的笑了笑，“希望你能不忘初心，这是老夫对你最大的期望！”

“你的人生还需要你自己去走，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刚开始时的初出茅庐，无知无畏，到后来的屡屡碰壁，患得患失，再到最后的安之若素，处之泰然，说不定哪个阶段的起起伏伏会让你迷失了自我，你要有长辈，时刻督促你，你也要有同伴，时刻帮助你，你更要有自我，时刻警醒着你，我能教给你的都已经教了，我希望我走后，你要坚定的走下去，不要在这滚滚红尘中忘了本心，这红尘很大，大到可以吞噬一切。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但你真的要走吗？是不是有点突然，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就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很好吗，我们不去红尘，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现在我已经没了父母，就只剩下你了，如果你再走了，我就一个人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走行吗？”

对于小乞丐而言，这个突然的变故给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他虽然远比其他同龄人懂得多，也成熟的多，但阅历太少，还只是一个孩子，是孩子，就会有孩子的秉性，渴望着通过祈求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而陈老头并没有过多的给与小乞丐矫情的时间，郑重其事的站起身来，严肃的说到：“白夜，你可愿意拜老夫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