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怨噬灵蛇（2 / 2）

黑烟扑到周梦林上方，立刻从周梦林眼耳口鼻往里钻。

周梦林顿时感到无比的伤心、怨愤，恨天恨地，恨一切。

这股怨意一路向下，过了周梦林脖子处后也失去了力量，无法继续前进。

周梦林下半身感受到的是凉意，上半身感受的是怨意，上下交攻，苦不堪言。

白衣老人“咦”的一声，满脸愕然之色。他看着黑烟全部进入周梦林体内，忍不住又是沮丧绝望又是难怪惋惜。

周梦林小腹附近的凉意褪出体内，双脚的白雪也簌簌掉落。

九怨噬灵蛇此时又欺到白衣老人身前，一口咬中了白衣老人完好的另一支手，随后这一只手也离白衣老人而去。

白衣老人失去了两只手，青衣老人失去了一手一腿。

九怨噬灵蛇却不再攻击二人。

他转过身来，来到周梦林面前，偏着头打量周梦林。

周梦林的眼睛已经全成黑色，没有了眼白。

他的耳朵也没法听见。

嘴里发不出声音。

奇怪的是，他的鼻子按说也应该受到影响，可是周梦林并没有感到气短。

九怨噬灵蛇的鳞片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软化、掉落，舌头也停止了变短、变厚，似乎化为人的进程被中止了。

他开始像蛇一样在地面游走，脸上的鳞片又开始长出。每长出一片，他就会痛苦的摇头，似乎十分拒绝长出鳞片。

他拿起周梦林的一条手臂，咬在了上面，獠牙嵌进了周梦林的肉里。

周梦林感觉体内的各种怨气如同水流般朝手臂受伤的地方流去，并通过伤口流出。

九怨噬灵蛇的鳞片长得更快，蛇信又开始伸缩。

当周梦林眼睛再次视物时，他发现九怨噬灵蛇的眼睛再次变得冰冷。

近距离之下，周梦林看出这双眼睛是竖瞳。

九怨噬灵蛇双足在地上一蹬，就要扯掉周梦林的手臂。

周梦林感到一股热力再次涌出，冲向了伤口。

不过，这次他有着明显的感觉，就像一股温泉，尽管表面还有泉眼还有水冒出，可是水源即将见底，水出不了多久。

九怨噬灵蛇的牙齿、鳞甲、蛇信、眼睛又开始发生变化。

他不断的剧烈摇头，一股黑烟从他身体沁出，接着又是一股沁出。他的身体开始缓缓挤出黑色的液体。

这些黑烟、黑液越聚越多，原来游走不定，忽然，分别向白衣老人、青衣老人、周梦林扑去。

周梦林的眼耳口鼻再次失灵。黑液顺着他的脚开始往上爬。

地上的雪急速涌动，成了葫芦形，不断的吸纳黑烟。

青衣老人则等黑烟、黑液来到近前时，拳打脚踢，掌拍腿扫，黑烟黑液每被他击中，立刻消散，不留下一点痕迹。

白衣老人、青衣老人变得越来越衰老、衰弱。

九怨噬灵蛇的双手鳞片也开始脱落，越来越多的黑烟、黑液从他体内喷出，他也变得虚弱。

他的舌头快成了人的舌头样子，他急剧地张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也没有人有空听他说什么。

这时，他的鳞片停止了掉落，他的舌头也停止了变化。

他大急，又一口咬在了周梦林手上。

这次他再没有松口。

周梦林感觉黑烟离体而去，黑液也迅速逃离了自己。

九怨噬灵蛇上的黑烟如烟柱，腾腾蒸空，黑液乱流，如溃堤河水。

他终于松开了口，“平湖堡，寒进，我是……”

他猛地一把推开周梦林。

“轰”，一声爆炸响起，九怨噬灵蛇身体成几百倍的膨胀，可并未四散开来。黑烟、黑液都被禁锢体内。

周梦林身体急速倒退，他感觉有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

他想都没想，连抖几下，想要抖落。

脚趾青疼，他睁开眼睛，原来踢到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