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我强行辩解：“拨浪鼓才不是低俗之物，它是很多孩子幼年时的回忆，你不懂。”

“你！”东方玄被我气得瞪大了眼睛，愣是半晌讲不出一句话。见我如此执着要送拨浪鼓，他无奈作罢，倒要看看我这拨浪鼓能不能讨东方衡欢心，还是会被群嘲。

东方衡的生辰很热闹，几乎所有重臣能参加的都来参加了这场生辰礼。

谦德殿热闹非凡，宫女进进出出。

龙椅上十岁肉嘟嘟的东方衡和太后柯嫣坐在一起，柯嫣溺宠地给他剥着橘子皮。而东方玄坐在龙椅侧旁的单独的椅子上，紧挨柯嫣，虽隔有些许间隙。

而我则独自坐在红地毯一侧的宴桌后，本应该是由东方玄陪我一起坐的，不想他竟然让宫女给他安排了一张椅子坐在柯嫣身旁，他这样做虽然欠妥当，但大臣们都不敢发出质疑，任由他去。

身侧是七王爷东方卿还有侯爷夏文元以及他的夫人和女儿夏云彤，夏文元是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东方玄的姐姐的儿子，属于是东方衡的表哥。

年纪看起来比东方玄大了十来岁，但辈分却是低了一辈。

还有几个王爷没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不满意先帝的圣旨让年幼的东方衡称帝。不过说来也确实奇怪，先帝膝下有很多皇子，却唯独封不怎么受宠的皇后老来得子的东方衡为太子，他死后，有几个皇子无视圣旨想夺位，但在东方玄的镇压和辅佐下让东方衡顺利登位。

或许这其中原因只有东方玄知晓。

正对面是丞相柯茂延。面对他，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他诬陷我父亲害死我全家的场景，我不由得捏了捏腿上的衣服。

不多时，台阶上侧旁的贵公公大声宣读起各个大臣送来的贺礼，有人投其所好送来东方衡感兴趣的上品蛐蛐儿，有的送五颜六色的夜明珠，有的送昂贵的字画，总之都是些十分奢华耀眼珍贵之物。

最后一样是东方玄的文房四宝，这文房四宝可是由珍贵的红木制作而来，而制作之人是千横城中最有名的工匠黄郃。上面的雕花繁琐精美。有传言就算是皇帝也未必能得到他的制作的物品。

东方玄竟然能弄到！大臣们纷纷惊叹，不仅是对黄郃的雕刻技术叹为观止，也是羡慕东方玄能弄到黄郃的真作。不过，能亲眼看到黄郃的真迹也算大开眼界了。

但正是贪玩时期的东方衡压根不喜这文房四宝，东方玄送给他无非就是在提醒他的身份，让他专心学习用功读书。但他打心底畏惧东方玄，将不满和瞋恨强压心底，完全不敢表露。

这时，东方玄突然将目光转向台下的我，笑眯眯地问：“王妃，你不也为皇上准备了礼物吗？为什么还不呈上来？是不打算送了吗？”

他俨然一副做好了让我在众人面前出臭被群嘲的准备。

我严重怀疑他在为我拒绝他替我准备的礼物而报复。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殿上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了。我一时被看得头皮发麻，起身硬着头皮走到红毯中央对着东方衡行礼道：“我确实是为皇上准备了一样很特别的礼物。”

说着，我也不是很自信的把拨浪鼓拿出来双手奉上。

看见我堂堂一个摄政王妃竟然送皇上一只民间低俗的拨浪鼓，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台上，东方玄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看着低着头双手奉上拨浪鼓的我，抬了抬下巴，似乎我的名声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副看戏，期待我怎么收场。

柯嫣看着我手里的拨浪鼓也稍微愣了下，也没想到我居然送的是拨浪鼓，正想开口替我辩驳几句，只见她身旁的东方衡缓缓起身迈着小小的步伐走下台阶来到我面前，双眼微红泛着淡淡的思念，他伸出手拿起拨浪鼓摇响，清脆的响声响彻谦德殿盖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一时间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拨浪鼓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东方衡像在压制内心那股思念母亲的情绪，“朕很喜欢，这是朕这些年收到过所有礼物中最为欣喜的一件礼物。”

谁也没想到东方衡会这么夸赞我送的礼物，毕竟这拨浪鼓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但对于深居宫中的东方衡来说却很难。他还记得这种声音还是在生母那儿听到的，后来生母被打进冷宫，他被送给柯嫣抚养，就再也没听到过了，也没再见过他的生母了。

东方玄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道：“既然皇上喜欢，那就收下吧。”

东方衡谢过后拿着拨浪鼓返回龙椅坐下，然后宣布生辰宴开始。

宫女们排着队走进来把酒菜放在桌上，乐器响起，一支舞姬从殿外走进来翩翩起舞，殿内一片祥和欢乐。

喝的喝酒，赏的赏舞。

我百无聊赖的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舞姬们的优美舞姿。但总感觉头顶上有双炽热的眼睛在死死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扭头望去，正对视上台上宴桌后东方玄那炙热又含着点冷漠的目光。他不看舞姬跳舞，这么盯着我干嘛呀？

我用唇语问他：“盯着我做什么？”

他轻嗤一声，淡淡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见他反应，我把视线转向地毯中央的舞姬。

舞姬跳完一支舞后行礼退了出去后，紧跟进来一支舞队，在音乐声缓缓起舞。这时旁边的东方卿突然对我开口：“王妃娘娘可是有些无聊？”

我笑着摆手：“没有……但确实有些。”

东方卿将手里整只被他敲破壳的螃蟹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尝尝，很好吃。”

“谢谢。”我顺着壳的裂缝将螃蟹剥开露出里面的蟹黄和蟹肉，有人帮忙吃都方便多了。

我大口吃着蟹黄，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时。那领舞的舞姬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龙椅上的东方衡。柯嫣第一反应牢牢把东方衡护在怀里，想用肉身挡下。东方玄反应迅速丢出手里的酒杯，舞姬用匕首将飞来的酒杯弄得四分五裂，快速调整攻击招式。

东方玄飞起踢开舞姬，随即与舞姬交手。

一时间殿内乱作一团。

我吓得站起来后退，东方卿紧跟站起用一只手臂轻轻将我护在后面，观察着局势，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