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王心怡在婠快速游览的间隙，偶尔能看到几条评论的前一句话，见评论的整体风向是在帮她喊冤，言语之间也是在可怜她，心中稍作安心。当听到婠的问题后，她略微思考，努力阐述自己的观点：“网络本来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也都不知对方的底线，发表意见也都有些肆无忌惮，很多都是随口就言，根本不在乎真假，长此以往，大家也都习惯了只在乎自己的意见和喜好，至于事情的真相本来也就不重要了。尤其这是个提供娱乐的场所，娱乐至死，开心和放肆为目的，就为了图一乐，谁也不会在乎真假，更不在乎会不会对陌生人造成伤害！”

“所以，这是个‘不法之地’。”婠直接宣判，“那这种地方就不该存在！”

“不不不不……”王心怡被吓得一激灵，她胆子小，而且真的害怕惹事，“其实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也有说过这个话题，我大概挺赞同的，就是……其实就是一个媒介，主要还是使用者，就算这个没有了，也会有别的代替，而且不是说‘存在即合理’，它既然存在了，那一定有它的道理，它只不过还没长大，不够完善，现在也还在不断学习和进步，我相信终有一天情况会改善的！”

见婠一副深思的模样，王心怡害怕下一秒就从婠的口里听到“这种地方不能留。”然后神力一闪，这世界上就没有网络这个东西了，那她罪过大了，直接让世界倒退一百年，真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那个…那个，摆拍？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王心怡想起婠之前的问题，连忙转移话题，“就是提前预设好一切的一种拍摄方式。您可以简单理解为，就是有剧本和经过排练的像演戏一样的行为，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在质疑我们这个视频是假的，是经过处理的。还有…还有营销，就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采用的宣传手段。”

见婠依旧没回应，不过也不在沉思，而是在看她之前的那些虚假视频，王心怡心态趋于崩溃边缘，略感委屈，“我…我脑子不太好，读书也没读好，可能解释的也不太正确，不过您可以搜索，这里面有搜索网站，对这些词汇都有很详细的解释，您可以搜一下。”

“看来还是有遗漏之处。”婠不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的解释肯定不好……”

“我不是说这个。”婠指着屏幕中《她的终极目标，竟是总公司老板》的视频，“这个视频的内容，还没有帮你澄清。”

王心怡定睛一看，泛着青光的腿突然有些瘫软，颤颤巍巍地后退了几步，声若蚊虫地说道：“这个…就不用澄清了，没必要了。”

“为何？”对于不理解的事，婠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心怡扭捏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一些，心一横，说了一句：“因为这个不算是假的，应该算是真的。”

“你的终极目标是你总公司的老板？”

“不是，他不是我的目标。”王心怡激动澄清。

“那这就是假的。”

“不是，就是……就，我…呜呜呜呜，我说不明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王心怡被最后这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心态完全崩坏，仰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婠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处理，唯有当场石化，看着王心怡大哭，连眼睛都忘了眨动。

王心怡哭痛快后，简单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地看着婠，说话还带着哽咽，有些断断续续：“我是…真的喜欢他，但，但他不知道，不是，就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他，所以我都是偷偷喜欢，就在心里偷偷想着…我不敢，也不该喜欢他，可我就是喜欢他，每次想到他我都好开心，我偷偷收集好多关于他的消息……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他……”

婠从石化转向了迷茫，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无法理解王心怡到底想表达什么，就在逐渐走向郁闷的大门时，却见王心怡身上的青光居然出现两极波动，一会儿极强，一会儿极弱，转化很是频繁，皆是一瞬间。这种情况从未遇见，她对此也很是好奇，有了想探究的心思。

观察了一会儿，婠算是找到了规律，她发现当王心怡说到一些跟老板微末细节的时候，青光会减弱，却在强调“不喜欢”、“不能”、“不该”的时候青光增强。

婠当下便有了自己的结论：“所以，他也是你的未了心愿？”

“不是！”

王心怡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吼了一声，看向婠的神情仿佛她说了一句无比丧心病狂、荒谬之极的言论。

“你现在说得是假的，你身上的怨念之气出卖了你。”婠一直见血，丝毫不给王心怡辩解的机会，结论道，“他就是你未了的心愿。”

被人……不，是被神这般戳破心思，王心怡根本没有否认的机会，下秒颓废了身子，自怨自艾道：“我偷偷喜欢了他那么久，他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都死了，他却还是不知道我是谁？我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到死也只知道暗恋的滋味，我怎么这么可怜呀！我好后悔，我为什么要自杀……”

婠一手捂住耳朵托着头，一手滑动鼠标，游览网页，在王心怡自诉苦楚的间隙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想让他知道你是谁？”

“嗯，嗯。”王心怡抹了抹眼泪，“我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可以！”

“真的吗？”

“嗯！”

王心怡看着婠，忽然冲到她的身边，鼓足了勇气提出有史以来最大的要求：“那能让我跟他谈恋爱吗？”神呀，你可是神呀，应该什么都能满足我的吧，我提过分一点的要求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像阿拉丁神灯还能实现三个愿望，我这就一个而已……

“不能！”

“为什么？”

“你已经死了。”

婠一句话直接让已死的王心怡再度心如死灰，一吹就飞。被打回现实的王心怡默默走回角落半蹲着身子，瞬间透明的身子整个模糊了起来，化作一团忽明忽暗的青光……

婠霎时离开肉身一瞬，食指轻绕一圈，整间房子便被淡金光笼罩，重回肉身后，悠闲汲取现代化产物下的各类知识，疯狂补足上万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