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佛？还是魔？（2 / 2）

尽管心中并无悔意，那双眼里却始终只有一片空寂，如同从未被红尘染指的孤魂，只为了那刹那间的清静与解脱。

黑袍人和老和尚的战斗在佛庙内风云突变。

血海领域中，血浪滔天，杀戮之气弥漫，让方圆几里之外敢来的观战者们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战场上，黑袍人便如一头蛟龙出海，他的刀法犹如狂风暴雨，漫天血雨中刺出的血剑如同寒星坠落，铺天盖地地扑向老和尚。

而老和尚则以佛力化作一道金色光华，宛如梵音般清脆动人，屡次将黑袍人的血剑纳入光华之中。

他的佛珠与光华交相辉映，散发出一股净化魔性的慈悲之力。

在战斗的过程中，黑袍和老和尚的对话从未停歇。

黑袍人咬着牙，狞笑着说道：“笑里藏刀，还算有点能耐。”

老和尚却是一脸慈祥地回应道：“施主，此刻之战，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的声音不断在血海领域中回荡，仿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这片领域中交相辉映。

在随后的战斗中，两人的身影不断交错，战意不减。

黑袍人的身影时隐时现，出招如电，每一刀都毫不留情，每一次皆是充满万分杀机。

而老和尚则是面带笑容，一袭袈裟在风中飘舞，手中的佛珠犹如慈悲之力的净化之光。

二人的实力几乎不分上下，打的翻天覆地。

黑袍人气场爆发，周围的空间瞬间破裂，而在他的身后，也就是血海的上方，杀戮之气风卷云涌，化为两只握剑大掌。

由杀气凝成的双掌握住血色巨剑，横着斩向待在原地施法的老和尚。

“轰——”

巨剑锋利无比，仿佛有着斩破天地的力量一般，瞬间撕破老和尚释放的一条条佛光匹练，并湮灭一切光明。

老和尚脸色一变，他凭借着扑面而来的杀气就已经感知此招的威力如何。

他可能挡不住。

老和尚不敢大意，拼尽全力施展佛法，以自身为点，由佛光向外凝成一个巨大的金光佛钟。

佛钟光明绽放，驱散那些恐怖杀气。

“嗡——”

钟声发出轻微嗡鸣。

金色佛光在血海中硬生生撑起一片天，依靠佛力的净化能力，将四周弥漫的血色气息尽数驱散。

而此时此刻，巨剑也带起无边杀伐意志，随之到来。

“轰！”

“轰！”

巨剑斩在佛钟侧面，顿时掀起一片滔天巨浪，同时也将钟声传播至远处的旷野。

巨剑被挡住，老和尚躲过一劫。

黑袍人眸中杀意更甚，双腿猛地一蹬大地，借力飞身而上，直指悬浮血海上的巨大佛钟。

手中的杀光与天地间杀戮之气交织，化作一道血影，直逼带笑的老和尚。

老和尚眼神微变，随即把玩手中数珠，口中默念着佛号，身边的佛光匹练随之泛起波澜，仿佛视死如归。

柔和的声音透着不动如山的定力，老和尚轻轻一笑，声音在杀意腾腾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施主失算，看来贫僧是要名扬天下了。”

黑袍人听罢，手中以杀戮之力凝聚出的一把全新的长剑，并带着嘲讽之意扬言道：“可笑可笑，该死的，明明是你！”

与此同时，黑袍人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向老和尚斩去一剑，剑气划破空间，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在颤抖，血海翻腾。

巨大佛钟也在这一刻，迅速的暗淡。

“咚咚咚……”

黑袍人不断地劈砍着，每一次的出击愈发凶狠，渐渐将整个钟面劈了个破烂不堪，眼看着就要崩裂。

然而，就在这最后的致命一击即将抵达佛钟表面时，老和尚的身影忽然如残影般晃动。

下一秒，他的本体已在不可思议的瞬间移动到一旁，脱离出钟内，避开了黑袍人的绝命一击。

“咔——咔——”

“嘣！”

佛钟破裂，化为虚无。

老和尚衣袍旋动，数珠舞动，掌心佛力激发，以佛力为剑，向黑袍人反击而去。

“唰！”

空中瞬间光芒大作，那佛力化作的剑气破空，正中黑袍胸口。

可就在此刻，黑袍人身上暴涌的杀气突然凝聚为盾，将那剑气化解。

黑袍人受力震退，他冷笑一番，随即看似随意却又异常精准地将剑锋转向，直斩向老和尚的头顶，速度之快，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这时，远处已经到达战场的围观群众已是哑然，他们虽然仍然只是远远待着，只能看见战场中的血光与金光交织。

但爆发的气波时刻在冲击着围观者们的肉身与心灵。

双方战至此刻，已是难解难分。

黑袍人的攻击再度加剧，每一剑似乎都在夺人魂魄。

而老和尚则是以柔克刚，巧妙地运用佛力化解。

两者僵持不下，但也无可奈何。

老和尚并没有展露什么决一死战之意。

而黑袍人，则是习惯性的忘了此行目的，只是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

不过，就在眼看双方即将再次爆发出激烈冲突之际，一道轻微的断裂声响起。

“咔嚓！”

伴随一道血色剑光残照，老和尚的数珠竟在细微处断裂一珠，缓缓飘落，坠入无边血海之中。

老和尚目光微微一凝，低声念道：“这……流传多年的佛珠，竟然在今日破碎，真是可惜。”

黑袍人则是目光如刀，嘲讽地说道：“呵，这破珠子也值不了几个钱，碎了就碎了。”

紧张的气氛如刀刃般在二人间飞舞，佛光与杀光已在战斗中沉寂了片刻，如山岳般的压迫感，却仍在环绕每一个呼吸。

在这之中，草木俱寂，远处人们的心早已提到了喉咙眼。

在这一刻，所有的声音似乎消失了，只余下两位大高手之间，那看不见的杀气相互碰撞的声响。

……

“轰——”

最终，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血海领域渐渐散去。

黑袍人与老和尚的战斗也告一段落。两人各自收敛了战意。

“血剑虽为祸世之物，但若施主能够稳妥掌管，天下会少一件乱事。”老和尚缓缓开口。

黑袍人则颔首道：“佛，魔，你究竟是偏向哪一边？”

直到最后，黑袍人忽然一刀刺向老和尚的胸口，而老和尚却是微微一笑，左掌一推，将黑袍人击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完全不必与恶人为伍。”老和尚的声音传入黑袍人的耳中，似轻云蔽月，又似清风拂柳。

黑袍人停下动作，目光在老和尚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刀。

他冷笑一声，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