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两种可能性（2 / 2）

“神通广大？那才错了！唉！每个人都把我当完人看。

“不是我想抱怨，但你们真的有点太强人所难了：我是个巫师，但是这又不代表着我无所不能——巫师又不是什么神明！我是能占卜出些什么，但也仅限于此了。”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救马修……”

“别把我想的那么厉害。医生给人看病，也不敢光听他人描述就妄下定论。”

“那，你原本是打算着手干嘛呢？”

“当然是搞清楚他究竟还是不是马修·法尔斯——那位公主大人在话里吩咐的！

“不幸自发的‘人格解离’也好，他人恶意为之的‘替换’也好，弄出个所以然来，好给她一个交代。”

他话语里夹杂着的这些新鲜词汇，没一个是我听得懂的。

或许是不忍我困惑的视线，他便一边翻找，一边同我解释：

“‘人格解离’和那些精神医师在书上写的不一样，我只是借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这种相似的疾病。病因不明，但很好辨别出来——如果你忽然觉得某一个家伙性情大变了话。

“有时患者只体现出一个和原本相似的人格，但有时候也会出现两个人格并存的情况，常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这么说吧，你就把它想成一个人分裂成了两半，有时只有一个留下来，有时两个都在。”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变吗？”

“的确是本人不假，但只是本人的碎片。让你失望的一点，目前还没有治愈的例子。”

我捏住扫把柄。

“‘替换’就是说，他被什么人给掉包了。嗯，用灵魂的概念来讲吧，某一个家伙为了什么特别的原因，借用了‘法术’的力量，把他的灵魂赶走，或是与自己的灵魂交换，总之，就是取而代之。”

“那样的话，还能让他变回来吗？”

“就算找得到的到他的灵魂，也是难事。刚刚我用了‘借用’这个词，那是因为普通人是无法使用法术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呃……‘魔法师’才有这种力量。我说‘寥寥无几’，是因为真的没有几个——这个时代里，就我所知的，也只有三个。他们有的善良，但更多邪恶，也有只为利益行事的家伙。

“总之，想要找到他们困难至极，主动说服他们帮助你更是难上加难。更糟的情况是，这种事情发生，本就是邪恶魔法师兴趣使然的故意而为之，那就更没戏了。

“你说说吧，你觉得具体情况更像哪一种？”

“我能笃定，那并不是马修。”

尽管我只在法尔斯邸见到了那个东西一面，甚至连话也没有说上，但我无法承认那是同我冒险多年的马修·法尔斯。

“那就是后者了。”

也就是说……马修……

“喀嚓”一声。

一股愤怒混合着悲伤涌上心头，我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发觉的时候，竟已经将扫帚把给弄断了。

巫师瞅了瞅摔在地上的两截扫把。

“唉，算了，你还是别扫了。

“这可是顶好的核木呀……”

“……巫师先生，你所知晓的‘魔法师’中，是否有名为巴力西卜的家伙呢？”

再三犹豫下，我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巴力西卜。巫师先生所提到的那些怪诞词句只能让我想到他。

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他不可思议力量的铁证。

如果他真的是魔法师，我也不会有半点讶异。

“啊？你原来不知道啊？

“巴力西卜确实是‘魔法师’，也是最好找到的魔法师——因为他喜爱蜗居在自己的巢穴里，而不像其他人那样游历四方。

“……呃，你要去求他吗？”

我陷入沉默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他结束了翻找，从一大堆七杂八杂的小物件堆下面翻出来一个泛黄的动物骨头。

这倒是有点像故事书里的魔法师了。

“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我还得验验真假呢。”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理论上来说是不必的，但是因为你这么提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出去一下比较好。”

于是我只得悻悻退出门外。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门内传来巫师呼唤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