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2 / 2)

归客剑庄虽说有能力替刘发根偿还,不过刘发根只是个下人,又好吃懒做。要不是杨庄主念及他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有交情,而且他在别的地方也没有人雇佣,一家子的人都得靠他养活,杨庄主也不会一直把他留在归客剑庄里干活,还如此上心的替他排忧解难。

说实话,杨庄主已经是帮了他不少次,现在没必要再做出这样的花费,十分的不值得。

到了夜晚的时候,杨府寂静无声,卧房细语间,杨庄主在卧室的茶几上坐着,正愁眉苦脸的思索,杨夫人看出了杨庄主是在为刘发根的这件事发愁,便说道:“你已经是做到问心无愧了,现在就算你无所作为,也不会有人说你的嫌话,又何必还要再去帮助他呢?像他这样的人,烂泥扶不上墙,屡教不改,就应该要待在牢里才能戒得了赌博。”

“诶~”杨庄主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黯然的说道:“夫人说的是,刘发根他这是自作孽,应该有这样的惩罚。不过怎样说都好,他的父亲给我们杨府做了一辈子的佣人,而我小时候也受过他父亲的照顾,现在他刘发根更是在我们归客剑庄里打了二十余年的杂,进进出出的伺候,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我的半个亲人了,即使他没有什么作为,还惹了不少的麻烦,但也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了这席话,杨夫人无奈的看了一眼杨庄主,说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心太软,要不然也不会纵容他三番四次的去赌博,我想,他刘发根估计也是因为这样,觉得有你撑腰,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吧,平时好吃懒做不说,惹了一身的债,还要让你给他擦屁股。”

“可是这次不同于往常,他欠下的赌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怎么能总是花这样的冤枉钱呢?”

“对啊,这正是我犯愁的地方,就算是想帮他也很难帮了。”杨庄主微微皱眉的说着,然后便看向杨夫人,补充说道:“你放心,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再帮他一次好了。这回他进了牢里,受了牢罪,应该会有所悔改了吧。若是出来后,还是死性不改的话,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无非就是欠债还钱,而且在赌场里欠下的钱,不仅利息高,期限也短,我们难道还能跟赌场的人讨价还价吗?”杨夫人有些愤愤的说着。

杨庄主给杨夫人倒了一杯茶水,说道:“你别生气,等我有空了,找个时间去跟赌场的人好好说说,看能不能把利息给免了。其实,我今天找人去查了,刘发根他所欠下的钱并没有很多,只是利息太高,而刘发根又逾期不还,所以才会导致总款增加到了这么多,如果能免了利息,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杨庄主正说着,杨夫人的脸上却开始露出了嫌弃的神色,仿佛是在说杨庄主的为人太过于好心憨厚了,迟早要吃亏的。

“怎么了?”杨庄主对杨夫人的反应有些疑惑。

杨夫人忽然发笑的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太没谱了,好歹你也是个大宗师的身份,肩负着分管天下的重任,怎么能总是在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而去与市井之人打交道呢?”

杨庄主听了也自觉得好笑,莞尔一下,便走过去搂住杨夫人,说道:“大宗师的身份只是身外之名罢了,能够帮助他人才是实在之举。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勿以事小而不为,能帮得了的就帮。况且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做事就要做到问心无愧,你说我太过于憨厚,爱当老好人,我们当年不也是因为这样才相爱的吗?”

“是是是,你说的是,要怪啊就怪我喜欢上这样的你。”杨夫人微微撅嘴,打俏般的说道。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杨庄主因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刘发根的事情,本想着过两天再去找赌场的人交涉。谁知在这时,欧阳建却突然来跟杨庄主说道:“师父,弟子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杨庄主疑惑的问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欧阳建说道:“刘发根是我们归客剑庄的佣人,您真的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他现在被关进了牢里,没人可救,损害可都是我们归客剑庄和师父您的名声啊。”

“此外,他的邻居舍人也是在议论纷纷,说刘发根家两代人都是在归客剑庄里做佣仆,伺候师父您大半辈子,没功劳也有苦劳,而你连自己的人都不帮,无情无义,就更加别说能担任大宗师的职位,为天下的人谋求福祉了。”欧阳建说到这里时,暗暗的瞥了一眼杨庄主,只见杨庄主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欧阳建说完,杨庄主顿时脸色严肃,说道:“真的有人是这么说的吗?”

“回师父,徒儿昨日去拜访刘发根家里人的时候,亲自听见有人这么说的,不过他们说得很小声,十分的忌讳,弟子是隐隐约约听到的。”欧阳建说道,其实欧阳建并没有去过刘发根的家里,他只是故意这么说的而已。

杨庄主微微点了点头,低目沉着道:“不是我不想帮他,只是他欠下的债款过多,一时半会帮不了,我也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时间,跟赌场的人交谈一下,希望他们能把利息给免了。”

欧阳建灵光一闪,说道:“师父,这不是什么难事,弟子可以去跟赌场的人商量。”

“哦,你可以去?不过那可是赌场,他们并不是好应付的。”杨庄主说道。

“师父请放心,弟子认识他们领头的。”欧阳建说道。

杨庄主神情一震,说道:“还有这样的事?你是如何与赌场的人相识的?”

欧阳建不假思索的说道:“弟子跟那领头的是远房亲戚的关系,所以就认识了他。”

“嗯嗯,那好,就由你去跟他们商量吧。”杨庄主说道。

“是,师父。”欧阳建恭恭敬敬的说道,嘴角却微微上扬的暗暗笑着。

其实,欧阳建之所以会这么积极的去办这件事,是因为他知道杨庄主正在为了这件事情而忧愁。欧阳建本想着自己挺身相助,把事情给解决好了,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替杨庄主解忧,希望借此能得到杨庄主的赞许,同时也让杨庄主觉得他比萧凡更有能力,好为日后争得庄主之位加些印象分。

可事常与愿违,却没想到,杨庄主并没有因此而青睐欧阳建,反而是觉得欧阳建常与不良之人混搭,有失正派的作风,就更加的不看好他,说他经常交些猪朋狗友,与人勾三搭四,混杂于鱼龙之间。

此外,欧阳建为了能更好的取悦杨庄主,替杨庄主分忧,就用自己的钱去帮刘发根偿还债款。且他在把刘发根接出来时,还了解到刘发根在牢里受了不少的苦,心下正是非常的痛恨杨庄主。

于是,为了拉拢刘发根,收为己用,欧阳建就大肆的对着刘发根说杨庄主的坏话,并同时跟刘发根说明要不是自己去求情,还托各种的关系,否则,是不会有人去把他给救出来的。因此,欧阳建便要求刘发根日后得报答自己。

不久之后,欧阳建就迎来了另一个契机,那就是萧凡与黑煞的矛盾。欧阳建的人缘很广,只是唯独不喜欢萧凡而已,他非常的嫉妒萧凡,认为萧凡是阻碍自己坐上庄主之位的最大的拌脚石。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欧阳建圆滑做人,酒肉朋友甚多,跟黑煞也是相识。

自从萧凡与黑煞孙道成结下了梁子,欧阳建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紧接着,他便去找黑煞共商诡计,意图谋杀杨庄主,嫁祸给萧凡。而白起义在知道欧阳建的计划后,是十分的赞同,并许诺会助他一臂之力。

上道不行走下道,待时机成熟,一切也都在安排之中。夜色深深,欧阳建便叫来刘发根去一处隐蔽的地方,唆使他给杨庄主下毒,然后嫁祸给萧凡,并承诺会给他一大笔的钱。

同时,欧阳建还对着刘发根说道:“在表面上,大家都知道你受到过我师父的不少恩惠,料想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你不用怕,到时候只要你死活咬定是受到了萧凡的胁迫,自己是迫不得已的,然后我再出来替你说些好话,顺便打点一下,那你的刑罚就会很轻。”

在刚开始的时候,刘发根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表现得十分的踌躇惶恐,脸色发白,面目胡乱的挤弄,甚是忸怩不安。紧接着,他才弱弱的说道:“杨……庄主可……是大宗师啊,这样做恐怕……不妥吧,他帮过我不少。”

“虽然在前些天,他无情无义,不肯帮我,让我坐了十来天的牢,而我确实是非常的憎恨他,但也我知道,那是我自作自受的,此外,我也不想再去坐牢了。”

欧阳建听了顿时面露凶色,说道:“什么?我花费了一大笔的钱救了你出来,单枪匹马的去跟赌场的人商量,替你做担保,叫他们降低你的债款利息,允许你迟点再还,然后再把你从牢里接出来,我为你做这么多,你不应该要报答我的吗?”

“那好,你不去做也行,但你现在知道了我的想法,那就只能是由你去死了。”说完,欧阳建便拔出了剑,做出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刘发根心里害怕极了,连连求饶,说道:“不要杀我……我是万万不会说出去的。”

“哼,只有死人才能保守得了秘密。”欧阳建啧声道,便把剑架在了刘发根的脖子上。

生死即在顷刻之间,刘发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好连忙说道:“别啊,我答应你。”

欧阳建把剑放下,脸露悦色的说道“这样就对了嘛,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的,并帮你把剩下的赌债利息给还清了。”

刘发根余惊未定,战战兢兢的说道:“可是……我到时候岂不是还要坐牢啊?我前一阵子在里面待过,那滋味很不好受,就像地狱一般,叮咬得我浑身难受。”

欧阳建突然笑了,似乎是不以为然:“你那是惹了赌场的人,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别人才叫伙计在里面折磨你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只要你帮了我,我会替你打点好关系的。”

“而且,这次事关重大,到时候相信巡捕司也不会让你和其他的犯人待在一个屋的,应该会安排你自己独住一间牢房,以防出现不慎。”

刘发根低目思索着,接而说道:“会是这样的吗?”

“无论怎样都好,你也别无选择。另外,你在剑庄里打杂干活,就算是干了一辈子也不会挣到什么钱,现在有个机会让你进去躺几年,什么也不用做,等到出来后,就可以衣食无忧了,何乐而不为呢?”

欧阳建说着,随即从手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补充说道:“其他的方面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晚上你就把这包药下在我师父喝的茶水里。记住,一定要在酉时的时候去办。”刘发根接过了药物,有些疑惑的看着。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萧凡的云凡剑却是不翼而飞,想必应该是欧阳建干的。

接着,萧凡因与黑煞孙道成的事,被杨庄主叫去白鹤堂登门道歉。而孙道成早就从欧阳建那里得知了萧凡会来,于是孙道成就百般的为难和羞辱萧凡,意图激怒萧凡,引萧凡与他打斗,借此来拖延时间。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在另一边,杨庄主正在归客剑庄的书房里批阅公文,而欧阳建则是将所有留在剑庄里的师弟们都叫去喝花酒,让他们证明自己不在案发现场。

在这之后,事情就如同萧凡所说的一样了。

刘发根给杨庄主下了迷药,然后就有人潜入归客剑庄中用萧凡的云凡剑杀害了杨庄主,制造了一起栽赃嫁祸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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