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1 / 2)

过了一天又一天,颠簸了近六天的路程,屁股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生起了厚茧,脚也磨破了皮,我们终于才到达中阳的境内。

还没开始与上官景隆交手,我们就尝到了别样的苦头。寻找天玺之路艰难,能不能找到另说,就算能够如愿以偿,况且取得地玺也是件难事,所以不必急于一时,于是朱天镇就提议道:“老李,你来我们这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我看你平日里不是到苏杭镇上行医,就是在通天阁里练功,应该都没怎么出去游历过吧。要是找到了天玺,那你便是要回去了,或许以后……反正现在也不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顺便游历一番,那也不枉来这走一趟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五阳世界那么大,不仅有新鲜奇异、我没见过的事物,还有那么多独具特色、引人入胜的地方,不看看的话,确实是挺遗憾的。”

“那是,我们这地大物博,虽比不上你们那,但也有不少的奇观异景,你大可在这开开眼界。”

在骑行的旅途当中,我们观览了不少沿途的风景名胜,尤其是在中阳与北阳的交界处,有个叫做石巢镇的地方,让我们格外注目。此处的风土人情自成一家,与北阳等些地方的习俗大有不同,这边居民的外貌特征也是异于常人,他们的五官较为立体且深邃些,肤色黧黑粗糙,骨骼肌肉间的线条也是棱角分明。

我和朱天镇参观了这里的著名景点石碑山,朱天镇也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石碑山矗立于万山环抱之中,突起于群峰之上,无数根碑柱跌宕起伏,伫立拥簇,撑起一片石海潮,远看像天外宫殿银柱突兀而至,威严肃重,如卢克索神庙一般神圣。石碑上刻画着众多奇怪的图文符号,有像是图腾的,又有像是某种象形文字的。

图腾雕刻的多为牛和鸟,它们形态怪异,栩栩如生,各种姿势有如伏蚕丝绕,轻捷矫健,也有如虎踞龙盘,相当孔武神威,时而沉稳孤傲,又时而张牙舞爪。

这些牛和鸟的外形特征十分怪异,跟我们印象中认知的所有种类的牛和鸟都大有出入。无论是形体上,还是姿态上,它们都更像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一般,楞眉横眼,鸷狠狼戾。我和朱天镇对此皆是大为惊叹,连连称奇道绝,觉得这景象太不可思议了。

我认真的观看着,并拍下许多碑文的照片,希望有一天回去阳无极世界后,找人来研究一下,说不定会有重大的发现。我总感觉这些碑文诡秘莫测,含义深讳。它们排列整齐,并不是随意乱勾胡划上去的,似有章法可循,其背后或许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以前在历史书上以及在课外兴趣拓展时,我曾查阅过不少关于象形文字的记载,包括商朝时期的甲骨文。象形文字属于表意文字,是由图画文字演化而来的,即使你没学过,但只要你是个生活在文明年代的正常人,都能依据常识猜出半点意思。不过这里的文字案板却让人捉摸不透,它的图画几乎都是些类似于史前动物的临摹,又或者是其它外星之类的怪文,根本就无法找到关联的依据来翻译。

走在石碑山腰间,三三两两的游客躬身注目,他们看上去极为认真,对着碑文析微察异。但当中有不少人是不懂装懂,表现出一副俨然师者的姿态,恣意剖析雌黄,却是出口成章,喋喋言之成理,引得旁人击节称叹,并将此番说辞奉为圭臬,不敢妄加评论,只得吆声叫绝。不过这些人大都是胸无点墨的市井莽夫,人云亦云,他们卑微无知的眼神里总透露着对带有权威背景的知识的渴望。

而在这石碑面前,朱天镇也和我一样似在雾里看花,我们如同两个目不识丁的原始人,随意游荡于石碑间,只观其表,不解其义。不过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不晓得这些古迹的来由还好理解。可朱天镇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阴无极世界人,却是对这石碑山上碑文的来历也不大了解,他只知道这碑文在献王时期之前便已存在。

我们问了石碑山附近的当地人是否了解这碑文的历史由来,他们也摇摇头说不知道,这就十分奇怪了,就算他们不曾深入研究过,也应是略有耳闻才对,难道他们的历史出现了断层?又或者说他们或他们的先辈原本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

恩格斯说过:有了人,我们就开始有了历史。可这阴无极世界真正的人文历史并不是从献王时期开始的,其源头难以追溯,有可能更早于我们中华上下五千年沉淀下来的历史。另外,市面上关于阴无极世界天元前历史的文献记载少之又少,几乎无籍可查,仅有少部分野史点墨一二,当地人也说只知这石碑山闻名天下,从很久以前就已落成,像是天然而在一般,未曾听人说起过它的来历。

下山后,我们在石巢镇上找个旅馆过了一夜。听朱天镇说这边盛产宝石珍玉,所以在启程之前,我特意到街上物色了几块玉石,以便回去阳无极世界后,可以借此大赚一笔。

日落山之幽,临风望羽客。离开了石巢镇,我和朱天镇继续从北向南而行,跨过了多条河流,越过了重重山林,接着继续骑行了十多公里的路程,此时的天色已是临近黄昏,夕阳半倚在远山之边。

回望身后,人迹渐远,荒郊野外入夜的气氛甚是怪异,黑漆漆的一片荒野,灰朦朦的冬季晚雾,落寞之感不念而至。周围渐渐响起了飞虫走兽的咕声嗷叫,凌厉的寒风在空中呼呼嗖嗖,尤为令人觉得孤冷不安。

月黑风高杀人夜,旷野诡异惹心慌,心想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间客栈落脚才行,否则又得要风餐露宿了。要是白鹤堂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就更加的暴露无疑,而且也是无处可藏。更何况崇安镇还是白鹤堂的根据地,人家本身的实力就是强龙的段位,再加上其地头蛇的优势,我们现在跟他们杠上,那几乎是以卵击石的节奏。

俗话也说,阎王易请,小鬼难缠,白鹤堂可不是什么享誉天下的名门正派,不会跟你讲究什么仁义礼节,明辨对错是非,他们可是有仇必报,报之必狠的人。

我们穿过了野地,进入到了一座山林里,山的里边长着许多的竹子,透过竹林我看到了在远处透着若隐若现的灯火,便连忙招呼朱天镇说道:“朱可爱,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家?”

“哎,好像还真是啊,不过这荒凉地带,人烟罕见,不太……。”朱天镇咋一看,眼丝忽亮,却紧而环顾四周,顾虑道。

“怕什么,我们武功高强,等闲三五个人都近不了身,遇到危险打不过,最多跑快点不就行了?也比与野狼跳虫为伴要强。”

“说的也是,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当我们来到目标点时,却发现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屋舍,屋子的大门已是不见了一扇,而另一扇也是烂得七七八八的了,倾脖歪头往里边探望,只见门院里的砖石高低起伏,杂草丛生,但是正屋里面却有着隐约的亮光,朱天镇有些疑惑的说道:“看样子,这屋子已经是多年无人居住了,怎么里面还会有亮光呢?”

“管它是什么样的屋子,我们先去看看,有主人的话就借个宿,没主人的话那就心安理得的住一晚便是了,反正别待在外边吹风受寒的就好。”我接过话道。

于是我和朱天镇便在外面敲着门,并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就慢步向前直走而入。一进来,只见屋子的中堂右侧生了一堆火,火堆的上面还用瓦锅煮着东西,想必屋子里面定是有人,我便再喊了两声:“打扰一下,有人在么?我们只是来借宿的,还请行个方便?”

不过还是没人回应,我和朱天镇相互看着对方,不由满脸横生疑惑,接着我们再往屋里四处张望探迹,也没见到有任何的人影。

这时瓦煲里煮着的东西咕噜咕噜的沸腾了起来,我便连忙去打开锅盖,顿时香气扑鼻而来,可以从翻滚的水中隐约的看到里面煮的是肉食,我轻轻地嗅一下,这香得美味,心想刚好肚子也是饿了,不如就此饱餐一顿可好。

不过饿迷心窍的我很快便又清醒了过来,这锅东西肯定是有人煮的,说不定那人就在附近,切不可鲁莽行事。于是我便把锅盖半遮半掩地放在锅上,以防沸腾的气泡向外泄出。

朱天镇找块木凳坐了下来,他摸了摸木凳,两指搓捏几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屋内的一边,然后对着我说道:“这屋子里有人住,你看看左侧那边,那有张铺着草席的木板,估计主人刚刚是有事出去了,我们先在这待会儿,等主人回来了再跟他说明事委。”

我看了看左侧那边,果然是有张木床,不过屋内灯光很暗,所以刚才没有注意到,心想这样也好,便应声道:“嗯嗯,确实是有人,那我们就先坐着等等吧。”

说完,我也找了块木凳坐着,然后背靠着木柱,闭目养神地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当想到那水池中的姑娘时,不由触发感想而傻笑了一下。

而此时的朱天镇也是靠在木柱上仰头瞑目着,不知道他是在睡觉,还是在想事情,只觉得他好像是比较累了。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我们两人都慢慢的放松了心情,殊不知在我们的不远处,正有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那人心绪忐忑复杂,全程都在打量着我们,他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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