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2)

朱天镇会眼同意地点一下头,而那位白鹤堂的人点了一盘肉和叫了一壶酒,便坐在最侧边的角落里大吃大喝起来。我则是在一边吃着,一边注意着他。

大概过了一刻钟,那人已吃喝完毕,准备起身离去,我和朱天镇便迅速的吃多了几口菜,然后付完账就谨小慎微地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跟踪。

为了安全起见,朱天镇便建议我们先把自行车放在一旁,接着轻声慢步地跟随着。大致跟了十分钟的路程,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于是他加快了脚步行走,我们便也加快了速度紧随其后。

没走多远的路,他突然就一转身,怒色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

见他这般的金刚怒目,想必要套近乎,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声好气的回应,我便只好单刀直入道:“我们知道你是白鹤堂的人,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还请阁下能够告知,不知阁下是否认识上官景隆?”

只见他好像略微停顿思索了一下,稍难察觉,又很快转而严厉的说道:“滚远点,老子我不认识什么上官景隆,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好不识趣,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就敢来跟踪,今日本大爷还有事,就先放过你们一马。”说完,他便掉头而去。

“慢着。”

我和朱天镇见状就赶紧跟着上去,说时迟那时快,还没走几步,那人骤然一转身,提起大刀急速刺向朱天镇,朱天镇脸色一惊,立马反映过来,向侧边躲闪。

那人见失手刺空,当即横刀摆去,直逼朱天镇的胸膛,眼见此时情形窘迫,我便向那人使出了激流式剑法,同时朱天镇也半身着地,用剑挡开攻击。

那人见我急势刺来,心中不由一惊,便猛然跳跃而起,凌空翻转到我的身后,此时我背后受敌,若是反映稍慢,后腹必然会是中招。

情急之下,我顺势使出荡剑式,身子贴地斜飞,尚未起地,长剑已直刺指向那人的胸前,这一招也是一举两得,攻守兼备,既解自身危难,且以“围魏救赵”之计,使那人不能再向朱天镇进袭。

此招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想必他也是震惊不已,心里应当是在暗叹龙泉剑法的奥妙了吧。无力反客为主的他只好挥剑旁击而闪,我见招拆招,立即转变为截剑式与他强硬对击。

当啷声响,他剑柄稍微震松,腕筋酸麻,身体左倾移走几步,我乘势追击,直剑刺去。而在我的救场之下,朱天镇得有闲空,便与我双剑合击那人,那人无法齐挡双剑击刺,于是向后急退,嗤嗤锵啷几声,差点摔倒。

刹时之间彼此相攻相守,几个回合后,形势发生了转变,,很明显我和朱天镇占了绝对的优势,虽然我们也有险峻之时,但是出于敌人突袭的原因,只是在刚开始打斗的时候,没能调整过来而已,当打斗几个回合后,便反转了局面抢占上风。

那人见情况不妙,眼珠急转,随即从袖口中拿出一物,向我和朱天镇掷来,我不明其为何物,只是砰的声响,顿时眼前充满白烟。

朱天镇猛然一惊,叫道:“不好,是迷烟散。”

我努力地从烟隙中窥探,但见那人身形飘隐,跑得很快,几下急晃,便已在树林中隐没。

料知难以追上,我便转过身来看向朱天镇,叹声道:“真是可惜,让他给跑了,看他刚刚的神色,肯定是有古怪,若是能逮着他,说不定还真能在他那问出点什么。”

但敌人已是逃之夭夭,去向无踪,想到此处,也不由作罢。我和朱天镇稍微整理一下装束,便往存放自行车的地方走去。

想起刚刚打斗的情形,我若有所思的琢磨着,要是方才那位白鹤堂的人是个喽啰人物,又或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话,那接下来的行动就有些棘手了。听朱天镇说白鹤堂的高手众多,而且他们的堂主白起义更是位绝顶高手,极为不好对付。

朱天镇见我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禁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

于是我们便骑着自行车向崇安镇的方向驶去,不知不觉地骑着,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由于刚才的打斗加上现在的体能消耗,我是有些渴又有些累的了,便对着朱天镇说道:“朱可爱,你累了么,我们休息一下怎样?”

“嗯嗯也好,我确是也有些累了。”

话声刚落,手把刹车,我们停在了路上的一块石头旁边,朱天镇放下车后便往石头上坐去,我站着看看周围,然后说道:“你先坐着,我去解解手,顺道找个地方淘点水喝,然后再给你装一壶。”

朱天镇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躺在石块上歇息,看他的样子,想必应该是困乏难奈又或是在闭目养神吧。

于是我拿上水壶,径直向山路下坡方向走去,走了10来分钟的路程,见周围万籁寂静,四处小树集群隐蔽,应该是个风水宝地,便就地解起手来。

一番舒畅后,再往前面走数十米远,眼前的景象已不全然是花草树木了,还有流水潺潺,乱石杂叠。

我拨开小树,跨过一条沟,准备继续往前走去,不料踩中了一个人造雷。

“什么来的?有点粘,味道也很熟悉,该不会是米田共吧,蛙趣,这么大一坨?现在的人拉屎都这么大方的吗?也不留着点。”我破口大骂道,真是走了人屎运了。

我满是嫌弃的将沾有米田共的鞋子往地上擦拭,试图抹得一干二净。

如此过了片刻,气在头上的我才逐渐回过神来:“不对,这里怎么会有米田共?荒上野岭的地方,杳无人烟,难道有人在附近?”

我警惕得看着周围,谨慎得走出山林,此刻是站在两座山间的最低点,山峡石溪道旁,对面也是一片山林,这山峡沟壑很宽敞,清澈的溪水周围堆积着的大大小小的石块。

看到潺潺流水,我便将刚刚的疑虑抛之脑后了,连忙地跑去溪水旁边,用双手捧了几掌水囫囵吞下,凉水入喉解焦渴,顿时我感到心神俱爽,满足过后,我便装了一水壶,准备带回去给朱可爱喝。

刚起身掉头走回,忽然耳侧传来了一阵歌声,是女性的声音,唱得温婉动人,悦耳舒心,我便循声看去,也没见到有什么人,心想这荒山之中怎么会有女人的歌声,该不会是活见鬼了吧,不过转念想想,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啊,况且我是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不仅崇信科学,还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别自己想歪了,乱吓自己。

歌声是在左边的方向传来的,其声调优美,声色清甜,令人陶醉回味,注神聆听,引人神往。于是我便拿着水壶好奇地循声走去,越走越近,歌声就愈发清晰,走到乱石堆面前,已是觉得声源近在身旁。

接着我爬上石堆,向前眺望,不见有人,往下俯视立即甚为惊讶,只见在一个岩石碧水池中有位少女,肌肤雪白,温润如玉,纤纤的身姿在水中洗浴更是显得出水芙蓉。

此时的我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害怕,便捂着眼睛,急忙地掉过头来,慌张走开,思绪也是异常的混乱,不料踩了个空,扑通一下连人带着碎石摔滚倒下。

我应激发出“啊!”的一声,便又赶紧捂住嘴巴,心想这下惨了,要是那姑娘发现了我,看我显得鬼鬼祟祟的,这样一来肯定是要被误会了,此时的情形,不由让我觉得又羞又尴尬,心里只好盼着那位姑娘没有听到。

“谁啊?谁在那边?”那位姑娘听到声音后惊慌的问道。

我不知是要回答还是逃避,心里甚是纠结,手脚紧张得无处安放,只好东张西望几下,放松自己的惊虑,以找个心里安慰,顺便寻得解决问题的灵感。

苦恼寻思片刻后,心想反正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要遮遮掩掩的?坦荡做人光明做事,而且直说明讲了也显得实诚点,她听后应该会明辩是非的。

于是我便下定决心去向那位姑娘说明事委,刚要起身回头,且未待开口,那位姑娘却已经是穿好衣服来到了我的身后,她来得甚是突然,我心里猛然一碦,眼神正是迷乱不已。

“好啊,原来是个淫贼。”那姑娘极为蔑视道,语气中尽是怒意。

我顿时面红耳赤,随后连忙解释道:“姑娘,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是故意的……啊呸……我刚刚……”不说还好,这一说,语无伦次,又结结巴巴的,却反而使得那姑娘更加误会了。

还未说完,那姑娘便打断了我的说话,只见她厉声说道:“好你个淫贼,竟然敢偷窥本姑娘洗澡,还如此狡辩轻薄,毁我清白,看我今日不把你给刺瞎了,省得你日后再去糟蹋别人。”

说完,她便用剑向我刺来,出剑迅猛逼人,而且干脆利落,丝毫不留半点犹豫。看到此状后,我连忙躲闪,然后急速说道:“姑娘,这是误会啊,你先让我把话说完,我只是路过这里来取口水喝的。”

“我信你个鬼头,你留着给阎王爷说去吧。”她不依不饶的说道,接着便又向我刺来一剑,而且其双眼中还带有着杀气,气势逼人。可是我却不觉得危险,只是觉得她怒色的面容真的好看,就像顽皮打俏的小女生一样,凶巴巴得可爱。

欣赏稍刻,我便立即应对起她的进攻,这一剑直指我的喉咙,看来她这时已是万般的生气,怒火攻上心头,即使现在我再多说什么,她也不会理睬。于是我只好极力地躲开她的攻击,等她倦乏了再跟她讲明事实。

就这样,她左一刺右一劈,我便右一闪左一躲,来来回回了十多下,也没有什么闪失。接着她便又要向我踏步刺来,却不幸踩到个碎石,失去平衡,身体将要向左后方倾倒,我见到此般情形后,立马就去扶着她,并露出了让人产生舒适的笑容。

心想这下一子来个英雄救美,她应该会有所感动了吧,或许还能对我产生好感,然后听我解释。当在咫目距离看到她正脸的时候,双手抱着这位美女的我不禁犯起了花痴,只觉得她的身体很柔软,芙蓉面,冰雪肌,杏脸桃腮搭配着樱桃小嘴。而且她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两只水灵灵的眼晴更是惹人爱怜,眼前的秀色无不令赏心悦目,如醉如梦。

谁料她“啊”的一声,顿时把我吓了一跳,然后她娇作怒气地说道:“快放开我,你这个淫贼。”此时的她脸色乏红,似乎是在生气中带有着些羞涩。

听她这么一说后,再加上刚才惊懵到我的叫声,我顿时不知所措,便遵从了她的要求,手一放,扑通一声,于是她就跌倒在地上了,随即诶哟几声,我愣了一下,连忙带着歉意道:“啊呀!姑娘,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刚说完,紧接着我就弯身准备过去帮扶她,但是她打开了我的手,然后给我使个生气的眼色,便撅着嘴巴揉揉手肘,坐在地上发着小脾气。

她见拿我没办法,就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快些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姑娘,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只是路过来淘水喝而已,不是有意要看你洗澡的,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所以你还是清白的。”我解释着说道。

但她似乎当作没听见一样,而是拿上佩剑,接着起身推开我便迈步离去,我眼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出来打口水喝却不幸成了淫贼。

这个名头可不是说拿得起放得下就行,它能让人羞愧不已,而自觉得淫秽邪恶。我越想心里越是气愤,却也只能无奈暗自苦笑,遂将此作罢。哎!还是办正事要紧,先赶快回去和朱天镇汇合,然后再起身赶路算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脸露傻笑,虽说我的境遇是被人误解与击杀,但整个过程中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畏惧,刚才的气愤已是逐渐消散,现在心头上反而是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一直走回到朱天镇的视线范围内时,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朱天镇见到我的神情有些古怪,心下十分纳闷,便困惑的问道:“老李,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故作没事的说道。

“那你在笑什么?”

“我没笑啊!”

“真的没事么?可我刚刚听到你那边的方向有叫声。”朱天镇追问着说道。

“刚才……刚才,哦~,刚才我看到了一只老鼠,那只老鼠比猫还要大,它突然地窜出来,吓得我一跳,所以就……就惊叫了一声,哈哈哈,现在没事了。”我吱吱唔唔的说着,转而用释然的妆容掩饰。

“老鼠?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老鼠啊?”朱天镇更加困惑的说道。

“好了,我的可爱你别问了,走吧。”

朱天镇还是满脸的不解,心想着好像有什么不对,明明是有女生的叫声的,然后便看向那边,想而再想,也没个所以然。

此时的我早已骑上自行车行驶而去,他转头看向我,乍然反映过来,见我已是在前方十余米远的地方,也不由作罢,便大声叫道:“诶!老李,你等等我。”

北阳确实很大,我们二人车不停轮的骑了一整天也没见到有人烟出没的地方,只是周边时不时会响起几只丛鸟的叫喊声,偶而也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窜过。到了晚上,我们也没找着地方落脚,只好拿出自制的简易帐篷,在树林中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被刺目的白光照醒了,遮盖在我们身上的帐篷不知道时候没了踪影。朱天镇率先惊醒过来,他嚷嚷叫道:“发生了什么?帐篷怎么不见了?究竟是什么人在偷袭?”

我也是霎时没反应过来,处于一脸懵圈中,待冷静下来后,我才认真的观望了周围。这时,几只猴子在树上来回窜跃着,还时不时的向我和朱天镇扔来树枝挑衅,极为惹人讨厌。再仔细瞧瞧,树杈上挂着些稀烂破损的衣物,正是我们的帐篷,我登时气打一处来,当即发怒大骂道:“你它奶奶的嬉皮,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我的帐篷。”

“算了,老李,你就别跟这些畜牲一般见识了,惹上它们,够你玩得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去做呢。”朱天镇见我火冒三丈,似要去与这些泼猴打斗一番,便赶紧劝说道。

我自己想想也是,跟这些泼猴计较岂不是糟蹋了自己的身价,于是再多骂几句,我们便整理好行装继续出发了。没过多久,来到一处山丘杂丛之地,忽然听到一阵阵铿锵的打斗声。

我和朱天镇闻状当即放下山地车,轻声盈步靠近,然后伏在斜土坡一旁,探身试望,只见有两伙人正在打斗。

很明显其中的一伙人占据了上风,而另一伙人已有七八个人倒地了。他们当中有人昏死了过去,有人则是在哎呦痛声叫喊着,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血迹斑块,还有不少从马车上跌漏下的谷物,以及花生等粮物。朱天镇低声庆幸道:“当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还好不是白鹤堂的人。”

“这些人当中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我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

“搞清楚了,我们好过去见义勇为啊?难道就一声不吭的在这里待着袖手旁观,毫无作为吗?”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些躺在地上,还有几个正在抵抗的人看上去都气质正直,大方得体,像是生意人。而另一帮人则是面容丑恶,穿着邋里邋遢,料想他们是资历较深、常年活跃于附近地带的劫匪,他们应该是正在干着杀人劫财的勾当。”朱天镇一脸正经的分析道。

“劫匪?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

“那几人连连败退,好像就要不敌了。”看到这里,我和朱天镇二话不再多说,直接拔刀相助,我率先上前,大声喝道:“住手。”

我们两人突然冒出,无论是哪帮人都吓得一个哆嗦,他们惊恐慌神的望过来。那些倒下的人也纷纷打了个激灵,眼神里分不清是喜是忧。众人与我们对视了一小阵,我和朱天镇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干愣着在原地,嘴里蹦不出一句话。

过了一小会,终于才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沉寂。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路过的……”朱天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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