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男儿至死是少年(求追读!)(1 / 2)

李小白、杜环和颜真卿寻个僻静处坐了下来。

三人互传着把哥舒翰的纸团看了一遍。

“少白兄,这都是怎么回事?”杜环问道,“那个叫哥舒翰的恶霸不是你的仇人?”

李小白便把那日如何识得颜真卿、哥舒翰,三人又如何商定共同匡扶正气、整顿豪强的事情跟杜环细说了一遍。

“少白兄你骗得人好辛苦!枉我还真的以为你向刘成奇屈服,抛弃琼娘,看淡功名了呢!原来你竟在搞这样的把戏!”

“李家兴亡事小,万姓平安事大。我李少白怎么可能向恶势力轻易低头?”

“可是刘成奇背后的人真的深不可测啊!哥舒兄信上说,刘成奇正在为他畜养死士、筹划阴谋呢。

这样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可不止是强抢乐伎这么简单!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杜兄,你方才不是说过,你有意远游,却恨自己不能生在四海升平之时吗?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四海升平的时代是怎么来的?

难道我们只能祈祷仁慈的圣天子,或者是庙堂之上的垂垂朽木,和殿陛之间的汹汹禽兽,大发善心为我们施舍太平吗?

你希望肉食者谋之,但是肉食者何其鄙陋!诚如你所言,如今的长安、何处不是暗潮涌动,大唐的四境、哪里不是胡夷蠢蠢?

如果我们不挺身而出,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的话,大唐衰落的那一天,我们的女子下场未必比突骑施女子更好!”

李小白一席话慷慨激昂,所说全是唐人所未曾想过、也不敢想过的话,却句句在理,深深震动了杜环。

“我和哥舒兄便是极佩服少白兄这番见识和胸襟,所以才应允全力配合他的。”颜真卿感叹道,“成大事者,必当有此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胆气。”

“我却不算什么。目下最危险的人是哥舒兄。”李小白又看了一眼哥舒翰的纸团,“刘成奇这人防范太严,哥舒兄还接触不到真正的机密。以后我们再不能在西市相见了,好在哥舒兄约定了新的会面地点和时间。”

“我能加入你们吗?”杜环沉思良久,终于说道,“我虽然没有武力,也不会经世文章;但我家世代高门,在朝中颇有姻戚,我交游亦甚广,必能为你们探听到更多消息。”

“杜兄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啊!”

李小白举杯大笑,三人痛饮一处。

~~

自和杜环成了真正的知己之后,李小白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真正的使命。

世事便是如此。英雄得遇英雄,相互激荡,心志便会越走越高,眼界也会越发开阔。

哥舒翰如此,颜真卿如此,杜环如此,李小白亦是如此。

功成名就,达成李客和李白的志向,固然重要;救出琼娘,收获爱情,亦是当然;但是人生在世,更重要的是承担责任,自己既然来自未来、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便当更有意识、更加主动地去改变它。

首要之事,便是多识英雄。

李小白开始频繁出入长安士子文人密集之地。

这日,小白携着蓝奴到长乐坊的旗亭酒楼赏景。

这里便是传闻中王昌龄、高适、王之涣冬日赛诗,留下一段“旗亭画壁”佳话的地方。

晴空一鹤,碧天如洗。

“长安的秋天真美啊!”蓝奴感叹道,“要是蓝奴能和小郎君多出来玩就好了。”

蓝奴头梳双鬟,系着蓝帕,甚是动人。

“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的。”醇酒音乐,美酒佳人,李小白很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蓝奴还要照顾阿郎呢。今天要不是阿郎坚持让仲哥儿替蓝奴一天,蓝奴还出不来的。”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家中仆人走光,一应细务全落到你肩上了。”小白柔声道。

“这是应该的嘛。阿郎和夫人待蓝奴如女儿,阿郎还说要蓝奴和小郎君……”

“要你和我做什么?”

蓝奴脸上忽泛起一阵红晕,低头嗔道:“小郎君真坏,故意欺负蓝奴。”

李小白只当蓝奴是妹妹,见她如此反应,方醒悟过来,脸上一阵燥热,忙端起乌梅饮壶遮掩窘色。

“你酒量真浅啊,才喝两口,脸便红成这样了。来喝些乌梅饮吧。”

“小郎君也是啊。我听仲哥儿说,小郎君喝一点点酒就会发狂?”蓝奴偷眼看小白,“刚才小郎君哄蓝奴,说什么‘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的’,该不会是狂语吧?”

“那自然是真心实意。”

“可是小郎君和阿琼姑娘……”蓝奴有些扭捏。

蓝奴自知道李小白给琼娘写了封言辞决裂的绝交书后,对李小白的感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不知道。”小白避开蓝奴的目光。

他从来就不是滥情之人,自坚定志向后更无余心。

蓝奴突然就生气了,噘嘴问道:“阿琼姑娘的琵琶弹得真有那么好吗?小郎君给她写了首那么肉麻的诗。”

“我真不知道。”

“那你给我也写一首。”

蓝奴轻提罗裙,踮脚疾跑到奏乐的白发伶人跟前,一把抢过伶人手中的琵琶。

琵琶骤停,众舞女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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