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定罪的盲区（2 / 2）

平心而论，洛涵并不想杀掉这个妖怪。

无论从个人角度还是从整个审判之都的建立的角度出发，处刑这个妖怪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伯爵先生并不能甄别谎言，所以他奉行杀人者死。”

“但我和伯爵先生不一样，拥有黑色愚者的我可以判断出它们杀人的真正目的。”

“应当处刑嗜杀的妖怪，而宽待友善人类的妖怪。”

处刑人副牌几乎要架到慈母妖怪的脖子上了，这个时候洛涵收回了手。

“轻罪。”

洛涵改判了。

“你的罪行不至死，但是你必须修改你的规则。”

“你要我不再保护那些孩子？”

看慈母妖怪的样子，妨碍她保护那些女孩子好像还不如杀了她。

“当然不是，你不得杀害人类，恐吓也好惩戒也好，你不能越过这个界限。”

洛涵放走了慈母妖怪，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伯爵先生某天遇到了这个妖怪，恐怕也不会介意顺手处刑掉吧。

当天夜里，伯爵再度出现在洛涵家的阳台上，

洛涵向他转述了遇到慈母妖怪为保护人类而杀人一事。

“所以我觉得...”洛涵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那些保护人类的利益而杀人，尤其是消灭作恶的人的妖怪，应该做减轻罪名的处理，对罪行没有细分是定罪的盲区。”

洛涵说话期间伯爵一直安静坐着，待洛涵说完，伯爵向他点头示意。

“你很适应这份工作。”

随遇而安是我的天性...洛涵没说出口这句话。

“怪物没有权力代替法律对人类处刑，你要清楚这一点，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事情，本就不应该由怪物来干涉，这不能作为减轻越界罪行的理由。”

被否定了。

但洛涵没有放弃，

“可是你说过你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的利益对吧？如果将要被伤害的是还为人类的你呢？你会不会期望着，在法律没办法援救到的地方，有一个友善着人类的妖怪来帮助你呢？我不觉得伯爵先生是没有意志的机器，否则不会说出‘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的利益’这种话，我不觉得你会死守一条冷冰冰的界限！”

“不要激动。”

呃...

不知不觉洛涵的气势越发壮大，几乎要拍案而起。

“我觉得...我们维护的不是人类或是妖怪任何一方的利益...我们应该维护的是，‘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那些可爱的人’的利益。”

正是最后一句话，让伯爵有所触动。

“说的不错。”伯爵最终认可了洛涵的观点。

“那么，对于规则是杀人的怪物，予以处刑，对因其它原因而曾造成死亡的怪物，依据缘由酌情处理，但必须给予约束...如何分辨这当中的缘由。”

洛涵掏出黑色愚者。

“我可以用契约力量约束它们袒露真言，对拒绝回答的怪物直接处刑。”

伯爵点点头，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枚怀表来。

“既然如此，就用你的愚者为这怀表营造一个规则，任何弱于我的人或怪物在我面前都必须诚实作答。”

“还可以这样？”

“为何不可，你手上的处刑人副牌就是这么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