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亮上的世界17（2 / 2）

她的獠牙蛮厉害的，她稍微花费了点力气，就在她希望去的方向上穿透了这两堵能量墙。

然后突然，在理得谷高级研究所监护病房的床上，牛若琳女神睁开了眼睛。她醒了。

她真的分不清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世界还是梦境。

这种情况不正常，开始带给她苦恼，她犹豫要不要跟牧长珞说说，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她有些烦躁。

那天本来是个月明风清的夜晚，在距离海岸几百千米的公海上，突然就无风起浪，两道直径有十米的巨大水柱惊人的直冲云霄，像两条巨龙冲出海面。

自这片海域行走的那条船赶紧拉响了飓风来临的警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天气预报一点都没有提醒的，不免让大家格外紧张。

没来得及躲进船舱的船员惊奇的发现，卷起的水柱带着无比的气势冲天而起，同时掀起滔天巨浪，就像海啸奔涌而来，却在离船几十米处就骤然变得柔和，没了脾气一样的偃旗息鼓，就像有意躲着船只一样慢慢散开，一点都没有影响船只的平稳。

他们躲在船舷下远远的看到，两根水柱突然脱离了海面变成了无根之水，然后竟然像陆地上公园里的喷泉，在空中有节奏的先是左右摇摆，然后相互缠绕，最后竟然像嬉耍的孩童穿着溜冰鞋，毫无阻碍的在海面上滑行，悄无声息的奔向远处的海面，仅仅数分钟就又消失的无声无息。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让船员们目瞪口呆。

有经验的老船员语重心长的说，这种异常的天气变化多见于龙卷风，作为年轻的航海者能不受伤害的近距离体验这种壮观的自然景观还是很幸运的。

年轻的船员就非常欢欣鼓舞，惊叹不虚此行，运气爆棚，天意垂怜，让他们清楚的看到了没有雷电大雨，甚至没有感觉到风的龙卷风。

牛若琳的神思去光顾过牧长珞。

她知道牧长珞那段时间都是在离她监护室不远的办公室休息。她看到那天牧长珞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衣而卧。

他太累了，那样随便一躺就睡得很沉。

牛若琳的神思围着他转了两圈，没好意思直接打扰他。

但是牧长珞的能量图比其他人都更加绚烂漂亮，那意味着能量更加充沛。

除了牛若琳这里，理得谷脑科中心的工作不说，当时最受理得谷重视的两台手术都是牧长珞主刀，前后相差不到两天。

除了这种大型手术本身的消耗，术后的牵心挂肚恐怕也让他累的不轻。

他已经几天没有睡过囫囵觉，回家就更不敢奢望了。

对牧长珞来说，不论被手术者的身份，还是集团的重视程度，另外一台手术都需要他付出更多的精力，但是女神这里终究是最吸引他的，女神的研究是他到理得谷后付出最多的工作，他甚至认为术后的女神也会占据他的余生时光，这其中不是工作的原因，而是来自真正的内心追求和驱动。

神思甚至注意到牧长珞心底有团火样的能量，这段时间似乎在慢慢长大。

那应该是牧长珞教授对工作的热爱，是对女神项目研究的热爱。这种非同寻常的热爱是维持那团火最大的源泉。也是即使米希尔那样难为他，而他宁愿放弃个人生活，也没有离开理得谷的真正原因，他认为女神项目的研究会让他幸福。

当然神思并不明白这许多缘由。

牧长珞心里是一有机会就会往女神这里跑，他不能缺席女神的任何一个重要细节。

他把他的高级机器人牛顿医生留在了另一个病人，也就是眸儿身边。

牛若琳监测室里的监测设备先后有几台都出了问题，不是完全的崩溃，就是无论如何不工作。包括超声波，声波，电磁波、次声波等设备，还有牧长珞最熟悉的脑电波，意识波流监测，也都坏掉。虽然很快换了新的，接着又坏掉了。

这其中肯定不是仪器本身的问题，一定与女神的功能启动有关。

牧长珞认为女神强大的身体功能有两个概念，包括每个部位单独的构建功能以及各部位组合后的总体功能。各部位构建的单独功能是可以预料和测量的，但是各部位组合后的总体功能就不好预料了，测量不出来肯定因为存在功能相加后协同增强，增强的部分超出预料的太多，超出了这些仪器能够探测的范围。

牛若琳苏醒后他检查了女神体表区域的感触功能，都与常人无异。

身体各部位完整功能的实现对大脑相应功能区的感知维持非常重要，这是他坚持的，在设计女神的身体时有人想做成完全的非生物结构，他作为临床医学神经专科部中枢神经专业的代表坚决不同意。

当然这也是女神身体制造的理论难点。女神所有的功能感知需要完全模拟人类，倒不一定要与生物人的结构或者形状相同，尤其是内脏器官的部分，不一定要与人脏器的结构或者形状相同，但是各系统功能状态必须与大脑相应区域形成完整回路，有完整功能反馈。这是他在女神创意中最重要的坚持。

在基础实验中他的观点最终成为主流，在反复论证中被确定下来。

最后定下的女神设计的基础理念就是外形、体表皮肤、肌肉完全模拟人类，必须可以修复；躯干及四肢是功能模拟人类，形态可以有所变化，在具有与大脑相应区域形成完整回路的功能点的基础上，增加非生命的功能，尽可能强大。

他回忆，移植后牛若琳的意识苏醒是正常的，它们启动的时间与普通人没有区别，甚至比预料的还要顺利，女神的大脑烯片比眸儿的不一样，还要兼顾脊髓的功能，显然意识信号与脑池及烯片的链接是顺利的，也是成功的。

复苏后的脑子的精神状态，情绪状态，开始是很正常的，戴上假发后女神面部的表情变化，充分说明大脑、脑池、烯片的链接和工作没有问题。

女神全身使用了模拟皮肤，比普通概念的人造皮肤高级的多，是最新的产品，各部位皮肤完全模拟人的神经分布，密密的布满模拟神经感受器，皮肤的下面紧贴最新的模拟皮下组织汗腺皮脂腺肌肉和触碰小体等。

这个主要是理念到位，材料部的研究者意思做出来并不困难。

面部肌肉的组建最复杂，完全模拟了人类的面部肌肉结构。

模拟皮肤和模拟肌肉以及模拟神经线是共同研究产生的，贴合的极好，在牛若琳女神戴假发看他们的时候，表情中显示了淡淡的羞涩的表情变化，充分说明了女神的工艺制造跟真人无异。牧长珞感叹这种制作的水平简直登峰造极。

牛若琳女神下床活动后肢体的活动也进一步显示脑功能启动完全没有问题，手指的活动感觉没有任何异常。

比起四肢的功能状态，牧长珞更关心面部，因为面部神经分布最密集，对脑神经的工作要求最高，表情变化最能体现脑功能的恢复情况。

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常，但牧长珞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人和动物不一样，还有情绪、精神的变化，他想到了，可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太累了，需要休息，这么多的事情挤在一起的不眠不休，他感觉自己已经迟钝了。

已经是半夜时分，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