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万事皆休77（2 / 2）

看到对面的岳义伟严阵以待，项武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岳义伟沉沉开口：“破天至今，我有三大疑问，一直在苦苦寻找答案。”

“第一个疑问，我等破天人为何被此间轻视？破天事件乃赤域千年难遇之奇迹，无数史书记载，上古至中古宗门对破天事件极为重视，无论破天人资质如何，都会倾注全力培养。然而此间宗门对我等态度堪称冷漠，甚至连二灵根都不想要。项兄，事出反常必有妖！”

项武揉揉鼻子，“我听沈富军他们议论过，说我们生不逢时，天纵之才却埋没乡野。你的答案是什么？”

“的确是时代变迁所致。如今天莱大洲有大国八十多个，小国两百多个，然而这只是最近几万年的局面。最近我和何修远、黎杰辉深入研究天莱大洲历史，发现越往前回溯，宗门的规模越大，数量越少。为什么后世宗门变小，数量变多？按照何修远的推测，可能是后世更注重血亲，导致大型宗门逐渐分化为血亲主导的小宗门或者修仙家族。”

“嗯，这种变化跟破天人有何关系？”

“关系重大！史书记载，大型宗门看重破天人带来的新鲜事物和理念，发现有利于当世者，便以宗门之力推而广之，最终大利天下。宗门家族化之后，宗门利益被分割细化，创新之利对于单个家族意义不大。因此，破天人很难融入家族利益，被小宗门轻视和遗弃也就不足为奇。我等一行三十余人，只有区区四五人被宗门招揽，原因在此。此间无数四五灵根修士沦为散修，甚至大半凡人连测灵的机会都没有，原因亦在于此。”

项武微笑着点点头，“你这个视野很独特，有点意思”。

岳义伟缓缓喝下一杯酒，再次开口：“第二个疑问，为什么屈主任没有留下遗言？”

项武拿起酒壶给对面斟满，“愿闻其详。”

“屈主任生前与那位高阶修士有过交流，而且对方态度友好，按照常理，屈主任会给我们留下生存和发展建议。然而，屈主任除了跟你交待一些私人话题，没有留下任何遗书遗言。这绝对不是屈主任的做事风格。”

项武轻轻呷了一口酒，脸上波澜不惊，“对此你们又是如何考虑？”

“只有一个可能！”岳义伟双手杵桌，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像是要对项武发动心理攻势，“那就是屈主任与高阶修士已经谈好条件！不留下遗言是对方的要求。相应的，屈主任为我等争取了两大条件！”

“哦？什么条件？”

“条件一，要求本地宗门不得随意收录我等。本地宗门有内门外门之分，二者待遇判若云泥，内门资源敞开供应，外门不过是苦力和炮灰。楚秦内门，千年以来全部出自十八家。为什么曾书书例外，根据我们详细调查，只因齐氏一系后继无人，曾书书灵根巧合、身世清白，这才被齐掌门收入膝下，将其当作家族接班人进行培养。不出意外，曾书书即将按照此间风俗改姓归宗！康浩和曹琴亦是同理，无非是小门小户更珍惜人才。”

“可以这么说，其余人等即使主动申请加入楚秦宗，哪怕是二灵根，也只能进入外门充当炮灰，一旦签订外门契约，人生命运从此无法改写！这正是屈主任不想看到的，屈主任是高瞻远瞩之人，她希望我们自主发展！至于灵眼和阵法，都是她让高阶修士送给我们的起步资源。”

项武点点头，自言自语，“按照这个思路，如果没有屈主任的筹划，如今我等有一半人在楚秦外门，另一半四、五灵根，连人家外门都进不去，只能躲起来当散修。如此看来，是屈主任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条件二，至关重要！”岳义伟再次大喊，丝毫不受项武干扰，“那只灵猫，必定是高阶修士所留！真如崔真秀所言，它怎么会对墨昭南动手？而崔真秀的真正目的，是想把灵猫收回楚秦！为什么提出五十年后收回？应该是楚秦的元婴真君出了意外，需要五十年后才能动手。假婴陆凤仪说过，徐无忌、徐青霞两位真君一位不在家，一位受了伤，而齐万修早已从元婴跌落。所以，我们只有五十年发展时光！如果五十年后山南还不足以自立，灵猫一去，万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