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闯宫(1 / 2)

众人皆睁大了眼睛。

“我的孩子!”一个年青的妇人悲痛地喊道,箭一般冲了过去,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那正在玩闹,不知所云的孩童推到一旁。

而这个时候,下落的马蹄距离她的脑袋只有一寸之遥。

眼看她就要脑浆迸出,血溅当场。

嘭!一声巨响传来,那是骨骼碎裂的闷响。

善良的人或是闭上眼睛,或是回过头,不忍看到这年青少妇脑浆迸裂,血溅当场的惨像。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妇人依旧半蹲在原处,原来眼眸睁大,惨白的脸上带着不言而喻的恐慌,但却安然无恙。

传来的,反而是马的哀鸣和一个男声恶毒的咒骂。

“怎么回事?”众人皆是一阵错愕。

这时候,人们定睛一看,方才发现,那个少妇的面前还多了一个人。

就是刚才那个用黑布遮面,众人疑似容颜被毁的年轻人。

电光火石之间,孙履真飞身跃出,如山峦般稳稳地扎在妇人跟前。

方才那匹骏马下落的前蹄,则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胸前。

经过《经》一藏的淬炼,他的神魂中沸腾着血气阳刚,身坚如铁,那马即便是再名贵,再神骏,终是肉体凡胎,那马蹄踏在上面,无异于以卵击石,碰撞的一瞬间腿骨就已碎成了粉末。

那高傲跋扈的华衣少年,自然是随之摔倒在了地上,叫苦不迭。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挡本少爷的路,还弄伤本少爷的宝马!”

华衣少年站起身子,抬手指着孙履真,颐指气使地骂道。

“看到马要伤人,我自然要挡住,至于这马的双脚,那是它自己收势不住踩在我身上自己断掉的,岂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它骨头太软咯,至于你摔倒吗?那是你自己活该,如果你不是在集市上驰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又怎会有今时之恶果?”

孙履真饶有兴趣地反问道,目光戏谑地看着他。

那样子,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

围观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

没想到这用黑布遮面的家伙不仅身坚如铁,言辞也如此犀利。

但他们却不敢说出口。

因为这个华衣青年的身份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招惹的。

那死里逃生的少妇抱紧孩儿,怔怔地看着孙履真,眼眸噙满泪水,心中是说不出的惊愕与感激。

“多谢壮士相救。”

“你先带着孩子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孙履真冷然道。

“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华衣少年阴恻恻地道。

“本少爷要把你们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自以为是,一言断人生死?”孙履真冷声笑道。

“我是谁,我叫李师,我爹是当朝宗正少卿李錡,当今天子红人,你们这些贱民,我要你生就生,要你们死就死。”

李师恶狠狠地瞪着孙履真,颐指气使,趾高气昂,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他踩在脚下。

“哈哈哈!”孙履真竟纵声大笑了起来,笑得是如此狂放,如此不羁,如此不可一世。

众人还没从对他身手的惊愕中闪过,接下来的话更是把人惊掉下巴。

“莫说你区区一个狗官的儿子,即便是李纯那狗皇帝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敢打断他的双腿,让他跪下!”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仅当众直呼当今圣上名讳,还肆无忌惮地骂人家是狗皇帝,还要人家跪下,当年的安禄山和史思明都不带这么狂的吧?你这是公然造反啊!

“惊吓本少爷,辱骂圣上,简直是蓄意谋反!来啊!给本少爷把这个反贼拿下,五马分尸!”

李师趾高气昂地叫唤道。

十余个衣冠楚楚,凶神恶煞的仆人登时操持着刀棍,蜂拥而上。

刀枪棍棒呼呼带风,尽数往孙履真的要害招呼。

“完了,这小子完了。”

“他的身子再硬,哪怕练过一些金钟罩铁布衫的江湖把式,也总不可能真的刀枪不入吧。”

……

围观的吃瓜群众无不低声叹息,心中对孙履真倍感同情。

“是我害死了这位壮士。”少妇不由万分自责。

只有她怀里那个孩童,晃动着圆溜溜的脑袋,好奇地观望着四周,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好玩,那么的有趣。

嘭!嘭!嘭!

数声闷响出来,孙履真双手环绕放在胸前,昂首挺胸,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那些打在孙履真身上的家伙,也如枯枝朽木般截成数段。

啊!啊!啊!

凝视着手中断了节的家伙,一众家丁无不面面相觑。

那些百姓则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

人,怎么可能刀枪不入呢?

但这于孙履真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身体经过《经》中威德之光的凝炼,早已坚硬如铁,虽无法和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躯相提并论,但凡世的兵器,却再也无法伤他分毫。

“刚才你们又是拿刀砍我的脑袋,又是用剑捅我的心窝,现在很累了吧,所以。”

孙履真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

“我就让你们长眠于地,永远地睡去。

话音刚落,一股狂暴的力道骤然从体内涌出,那个叫李师的纨绔子弟,还有那些个狐假虎威的狗奴才,全都在刹那之间爆体而亡,化作漫天血雨。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六神无主,半晌之后方才有人大叫起来:“杀人了!”

其余回过神来的百姓也飞也似的逃跑。

毕竟,他们只是做些小本生意养家糊口的升斗小民,哪里承受得了如此惨烈的景象。

没有当场被吓得尿裤子,已经配得上“勇敢”二字了。

“这位壮士,小女子这厢谢过。”那少妇向孙履真深施一礼,满怀感激地道。

“只是你杀了李师,当朝宗正少卿李錡不会放过你的,你赶紧离开长安。”

“我会走,但我不会离开长安,我直接去找那狗皇帝李纯,最好他现在洗干净了脖子等我。”

孙履真不以为意地说。

“什么,你还想行刺当今皇上?”少妇睁大眼睛,如遭雷击。

在杀了当朝宗正少卿的儿子之后,又扬言要刺杀当今皇上,这是何等的大胆,何等的叛逆,何等的疯狂?

可孙履真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的三观为之崩塌。

“刺杀,就李纯这狗皇帝,我光明正大地把他一拳弄死,再顺便把那些我看不顺眼的文臣武将都杀了就行。”

孙履真不以为意地道。

仿佛要去杀的不是权倾天下的皇帝,而是一个街头的乞丐,甚至是去拍死一只苍蝇。

“壮士,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少妇不敢相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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