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运动会上（1 / 2）

“运动会要报名的去沈丘那里填表。”杜郝手上挥舞着一张纸，然后把它拍在沈丘的桌上。

顿时，人流汇聚在沈丘旁。尽管沈丘身强体壮，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拥挤。沈丘向后一仰，隔着两排把纸递到萧默尘前面，准确来说是在唐梦蝶面前，因为他们并不是同一列。

“阿尘，你贴在后面。”

唐梦蝶探出身子，接过纸，又传给萧默尘。

两周过了，此时萧默尘早就换座位到了一组后面，也就是独享吃饭时最先溜出去的宝座。

萧默尘慢慢起身，走到后面，用吸铁石把参赛表固定在后面黑板上，旁边紧挨着之前的六校联考考试排名。

那次考试，B3班考得可谓是惊动全校，四名同学挺入年纪前五十，唐梦蝶更是排入年纪第六，不过因为是转校生，学校没有准备好她的照片，在高二楼下的表彰榜上那个“未知图片”可是引发了不少同学的遐想。

其余人分别是十九名的方雨，三十六名的萧默尘和四十二名的冯雨欣。

这个成绩，不光震惊了全校，也震惊了班主任叶龙。虽然自高二分完班后三次大考都有同学上榜，但是头一次四名同学同时上榜，可给他脸上涨了光彩，在办公室里也自信了许多。

“你参加吗？”萧默尘坐好，唐梦蝶就问到。

萧默尘点头：“应该吧，乒乓球或者羽毛球。”

“这两个你都会啊”唐梦蝶似乎有些崇拜。

萧默尘不免尴尬，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关于唐梦蝶对自己好像愈发强烈的“好奇”萧默尘也是很头疼。

“都只会一点。”

“我都不太行呢。”

萧默尘想起第一次看见唐梦蝶就是看到她在打羽毛球，好像确实一般。

想这些干什么？萧默尘拿起了物理老师专门要求两个物理课代表做的习题做起来。自己忙的时候，唐梦蝶是一定不会打扰自己的。

结果运动会，两个项目都参加了。

无奈萧默尘这两项运动在班上都是顶尖，也只能都参加了。

于是这周萧默尘没有打篮球，而是被拉着去练羽毛球了。

乒乓球班上的大佬那是全校无敌手，羽毛球吗，据说C10班有两位打过职业赛，不练一下到时候碰上了被剃光头可是很难堪的。

借到了叶龙的羽毛球拍，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冲到羽毛球馆。唯独萧默尘拿着他们的水瓶，打好水慢悠悠地走过去。

当萧默尘走进去时，蒋云正一个扣杀拿下刘畅。

“萧默尘，你来！”蒋云翻动手上的拍子，兴奋道。

“你别把老师拍子搞坏了。”萧默尘把杯子放到角落，拿过拍子走到场上。

蒋云是典型的进攻型选手，总是喜欢一个小球把对手拉到前面，对面技术不太好就会挑得太高然后扣杀。

萧默尘虽然没正规学过羽毛球，但是控球还是会一点的，打起的球堪堪过网，面对蒋云的扣杀也能打回去。

就是，太，太温和了。

萧默尘从不扣杀，也不喜欢打刁钻的球路，每次打的对方都能接。

打了近二十来分钟，也才一个三比四。

这时又有别人来打球了。刘畅手上还比着比分却道“是那两个人。”

萧默尘余光瞟去，两个高个，一个略胖，腹部的突出显得他意外的老熟。另一个则不胖不瘦，小腿上微棕肌肉很紧致，头发稍长，因此在额头上绑了发带，很是帅气，然而他本人也确实很帅。

萧默尘接着发球，恰好发过网又恰好落在发球线前一点。

“你这，发的好啊，我以为没过来呢。”

……

紧接着打不下去了，因为隔壁的太精彩。场面上两人迅速奔驰，球拍快速挥动产生的破风声和清脆的击球声。萧默尘知道，这要是运动会上碰到了绝对要被爆杀。

另外两人见了也自行惭愧，终止了打球。

这下萧默尘一下子闲起来，已经过去近一小时，回去也干不了什么，学校里面篮球人满，教室也没人，萧默尘只好到学校外报亭旁看那些老大爷下棋。

有学生看下棋还是挺少见，不过萧默尘算半个常客，高一时，经常来看。

大爷看见有小毛孩来看，吆喝声都小了下去。

已是残局，黑方颓势尽现，红方一车一炮双马直逼中帐大营，而黑方一个孤零零的车在对方场地上望洋叹息，还有一匹断腿老马哪也跳不动。

黑方执棋者举棋不定，最后放子认输了。

红方大爷很是满意，“老许，你来来。”

“哎，哪下的过你。”老许直摇头。

别的人也是一脸难色，一时间竟无人应战。

直到好事之徒看了看萧默尘，“小孩，你会下不。”

“额，会一点。”萧默尘答到。

'不会要我来吧'萧默尘想着，自己小时候老爸教下棋时就叮嘱过街头下棋的老大爷套路深，棋路精得很，萧默尘对此深信不疑，高一也从来都是看他们下。

老大爷眯着眼看着他，好像在说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估计是怕了。

这时唐梦蝶，陈渚，余婷刚好过来，有说有笑，正巧看到萧默尘看别人下棋，而且仿佛还有上场的趋势。

唐梦蝶也会不少棋，可偏偏不会象棋，只因为母亲曾说是低俗之人玩的游戏罢了，要她去学围棋和国际象棋。

“他很会象棋吗？”唐梦蝶问到。

“不知道。”余婷回道。

“哼，他高一没事做常常来看，跟一群退休大爷下棋，他也不害羞。”陈渚把头偏向那一边。

唐梦蝶听了不解，以为象棋真的是不入流的娱乐，“象棋年轻人不适合玩吗？”

“啊？”余婷一头雾水，“我不知道，我不会，不过我爸倒是会，经常看见他在电脑上下。”

“一个晚辈，天天在一群大人旁边瞎掺和，你说他是不是很丢人。”

陈渚想博得唐梦蝶同意，不料唐梦蝶却是一副诡异的神情对着她，令她心里一慌，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过也就一会，唐梦蝶又恢复那温柔可亲的表情，这让陈渚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什么。

唐梦蝶微笑道：“我也去看看象棋怎么玩。”说罢，就走过去站在萧默尘后面。在那两个女生看来，她根本就不是去看象棋的，反而是看萧默尘的。

“你说小蝶不会喜欢萧默尘吧。”余婷道。

“怎么可能，萧默尘他不配好吗，他根本不配。他长的那么丑，情商又太低，谁看得上他。”陈渚毫不留情地说着。

“嗯…”余婷尴尬出声。她倒是觉得萧默尘还行，至少不似陈渚说的那样差。

萧默尘发觉大爷的眼神有些变化，向旁边看去，有人站在自己后面，便主动让开一点位置，才发现是唐梦蝶。

此时她正微傾身子，可见看得入迷。

不过在萧默尘眼里，那就不太一样了。

'喜欢看下棋的女生，不多见'

萧默尘暗中窃喜，又不明所以，揉了揉嘴角，收了那毫厘笑意。

“马是这样走吗？两格？”唐梦蝶昂起头，问萧默尘。

“嗯，不过如果有子在他前进的正前方那就不能走，俗称'蹩马腿'”

“车呢？”

“小姑娘，这个叫做'車'”

“車？我当是以为繁体呢。”

萧默尘心灵一闪“原来她真的不懂象棋？好歹也算通俗娱乐了。”一转念，想这些干什么。正要介绍别的，学校铃声响起，那是平日里六点五十的钟声，正好提醒同学上星期六的晚自习。

萧默尘微微耸肩，走进大门。

老实说，长的太好看是不是也不太好，萧默尘走在前面总是能发觉其他人看向他后方的视线，性格内向的萧默尘自然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目光。

唐梦蝶呢？

她作为目光的吸引者，她是什么态度对待这些人呢？

萧默尘开始思考唐梦蝶的行为。

然而，至今萧默尘都不太懂唐梦蝶。

乖巧？

惹人怜爱？

这些大概只是表象吧。

萧默尘一时没有想明白，奇怪，明明自己对班上其他人了解都挺深的，为什么偏偏看不清唐梦蝶？

是自己平常的观察不多？

一路上，萧默尘努力回想唐梦蝶平日里的行为。

自习课从来都是认真写作业，实在没事也是练练书法，看看古文。

下课，除了打水和洗手间，她也一般是坐在座位上，偶尔和同学应话。

吃饭，自己从来没有在食堂看见过她。

上课，好像没怎么观察过她，不过来传纸条她应该不拒绝。

这，这，怎么感觉和我差不多？

萧默尘想的入迷，走路也渐渐变快，况且他走路本来就快，每次和一群人走时，时不时就走到前面去了。

开始，唐梦蝶还是快步跟上，后面得大跨步才勉强在他后面。不等她说什么，前面的身影陡然停住，他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他……

萧默尘赔笑，“想一件事，想的入迷了，走得快了些。”

“哼哼…没事”唐梦蝶细细娇喘，轻轻吐出气息。

想的入迷了吗？

球类运动会不同于田径运动会，学生是自由选择观看项目。

高二乒乓球，篮球在上午，羽毛球、排球、足球在下午。

萧默尘拿着学校里的拍子，放到头发上拉了一下。

摩擦力还行。

学校的乒乓球场实在是小，此时又围了不少人，就跟周六下午放假打球般热闹。

不过不同的是，平日里总是被高三学长占据的两张横着摆放球桌，这次是他们比赛的专场。

自己看乒乓球的不多，毕竟此时篮球也一同举行，不过要不是有篮球比赛，还未必轮得到他上场乒乓球。

对战的是“老对手”B4班的，萧默尘的对手稍矮但是白净，可见吃的不错。萧默尘则偏瘦，手上骨骼清晰可见，本来他不高，可这一胖一瘦对比起来显得他更高一分。

萧默尘先开球，另一张球桌已经激烈地对抗起来了。

'很符合张迪的球风嘛'萧默尘想着，发了一个侧旋球。

一道细小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

“这发球犯规了吧”

平日里大家都是玩玩，太专业的规矩也不怎么在意，可这一说就令萧默尘无地自容。便放对面一球。

计分员疑惑着看着萧默尘。

“0：1”

萧默尘估摸着自己一时也不能非常标准地打出强劲的旋球，就发平平无奇的平击球。

对面搓过来。

萧默尘没有搓回去，而是找好角度平击回去。

又是搓。

这是在炫技吗？萧默尘闪过这个念头，'哎，怎么这样想别人，说不定别人只是喜欢搓罢了。'

于是，萧默尘陪对面搓球。

搓球本来是考验手法的妙球，对选手力度技巧的掌握要求不低。可在外人看来，这场面就不如另一桌上激烈的对攻有趣了，只是球缓缓的敲在桌上，毫无看点。

没人看，最好，萧默尘一向不喜欢别人的目光。

他自认为技术不行，每次接球除了旋转还稍稍向上挑球，以防不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