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心清神移（2 / 2）

谈天，还真的是谈天。

出了校门，一堆子人还围在小吃摊上，这晚上的夜宵，也算是高中生的一大慰藉了。

“罗师傅，来份烤冷面！”有人笑到。

“同班同学？”萧默尘听出这是班上的学生，“去看看。”

“好”

原来，烤冷面摊主有点事拜托经常吃的罗达看一下摊子。

这时罗达拿起两个铲子，挥舞说到：“别急，一个个来，要吃什么啊”

引得诸多人观看。

“呵呵”萧默尘翻了翻佐料，“会做吗？”

“肯定不会啊。”

……

回去路上，萧默尘陪着唐梦蝶走大路。

“那次之后，没有别人再来骚扰你了吧。”

“没有了”

“那就行，肯定怕惹出事情。”

“你很想吃烤冷面吗？”

“嗯？”

“感觉你很想。”

“有点吧，主要是他在那站着，就凑热闹吧，确实想吃。”

“那为什么不买呢？”

“没钱啊。”

“可是我知道你每天花的钱很少，晚餐基本上都是蛋炒饭。不饿吗？”

“还行，多喝水。”萧默尘说着说着边笑起来。老实说，他不完全没钱，但是节约意识让他不太会花钱，不过有的时候萧默尘也会很大方。比如在陈渚过生日时，就送了一个收纳箱，虽然没什么特色甚至是第二天才送。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用具了，现在陈渚的座位稍微像个女生座位了。

“明天见了。”萧默尘还是走楼梯。

“好的。”唐梦蝶没有选择同路。

今天早上要收作业，萧默尘买了包子就返回，看见一堆人正围着公告栏。

“要举办球类运动会了，在三周后，也就是六校联考结束。”

姜薇薇带着两个学生会成员贴好布告，转过来面对一帮学生。

“运动会将近，不过大家还是先把精力放在考试上，考好了结果才能快快乐乐的玩。”

她这一番单调的话语，不知是勉励大家还是劝告大家。不过学生会权力不大，学生也不怎么把这位学生会主席当回事。

正收着作业，叶龙进来了。

“哎大家应该都知道运球类动会的事情，不过六校联考还是很重要，这份明细我贴在后面了。大家看一下就行。”

等他一走，即使是自习时间，也有人跑去看。

与去年按选修课比赛不同，今年的比赛是班级比赛，篮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各一组，一组五人。每人最多参加两个项目。

“都看什么啊，练一下字帖不可以吗？”看着班上的骚动，陈渚有些生气。

“她成绩甚至不如我，她在神气什么，无聊。”

萧默尘相信这句话一定被班长听见了。他偷偷地向后观望，陈渚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空白的草稿纸。

“你看什么！”发现了萧默尘的目光，她厉声斥责到。

萧默尘只好向前坐了坐。

“学委，联考范围有没有啊。”

“我在整理了，试题去问萧默尘吧。”

“好”

…

看着萧默尘给班上同学解答各种问题，甚至很细心地建议了参考书上比较好的题目，唐梦蝶不禁有些高兴。

她微微地靠在墙上，看着从同桌这里来又从这里走的场景。萧默尘一点都不在意别人占据了他宝贵时间，甚至弄乱了他的东西也是一笑而过。等到快上课，他总算闲下来的时候，唐梦蝶坐正。

“很多人喜欢向你问问题呀”

“差不多吧”

“你很喜欢这样吗？”

“不清楚”

上课铃响起，唐梦蝶莞尔一笑，拿出课本，认真听讲。

有时候，萧默尘的话匣子打开可是不容易关掉的。看着唐梦蝶可爱的侧脸，他又不想直接聊天使她好同学的形象受损。就刷刷刷在一张A4纸写起来。

我也不太知道是不是喜欢这样，不过有人需要帮忙的话，能帮一下也是好的吧

萧默尘写完，小心翼翼地把纸推过去。唐梦蝶会意，表面上还是认真看着老师讲课，偷偷伸出手摸走了。

看完后，似乎没有什么表现，不过倒是写了很久才还给萧默尘。

没有写字，取而代之的是个Q版的自画像，应该表达的是“认可”的含义。别的不说，画的还很符合唐梦蝶的特点。

萧默尘看了许久，也琢磨着画一个自己的，写了两笔，线条歪了。尴尬一笑，拿起橡皮，用力擦起来。

“萧默尘，你说说这个结构有几个同分异构体啊？”老师一眼看出他的小动作。

“6个。”然而，萧默尘各种科目里面化学最优，除非是化学平衡比较费时，要不然几乎没有什么能难住他。老师也很清楚，不过还是要提醒他这是不要玩的太过火，毕竟考试将近。

“嗯…”

“四组外面一排并到三组，一组也一样，并到二组去。桌子上不要留东西。看看考场，别跑错了。”

……

六科里面第一科就是语文，'时代列车总是没完没了…'萧默尘看着作文要求，忍不住吐槽到，'就不会出点有新意的东西吗？”

只好挨个凑字，凑齐到1000字基准线，还剩几分钟，看了看默写，确认无误，收了笔，稍稍靠在墙上小憩。

……这次考试最难的就是数学，光华中学设计的数学试卷，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第22大题居然在自然对数函数上来了个三角函数，萧默尘虽然平常碰到过，要解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萧默尘连求三阶导，始终看不出端倪。直至收卷，才猛然想到特殊点没有熟练运用，独自叹息。

考完都是星期五的下午了，厚厚的一叠参考答案，萧默尘抽出数学的，翻到最后一题，就如他所想，存在上下界，两边最值不同时取到，不过证明还是要费一点精力。待他弄明白，都是吃饭时间了。

今天不同往日，可能都沉浸在没考好的悲伤里，居然没什么人冲出去抢饭，甚至别的班的同学也没有行动。

萧默尘起身，准备吃饭。

唐梦蝶发觉同桌的动作，合上书，不自觉地捋顺额前发丝也站了起来。

“嗯？你们两个考的好啊！”有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啊？”萧默尘一愣，准备坐下，但是实在有些饿，准备小跑溜出去。

当他跑到门口，李明抱住他。

“快说，数学扣了几分？！”

“好多，好多。哎呀，我要吃饭。”萧默尘看着空荡的走廊上人开始多起来，又担心需要排队了。

“好多是多少，不说明白不放你走”

“唉，十几分，快二十了。”

“我去，这么高！”

“啊，你数学不也很好。”

“我他妈扣了三十。”

“这…”萧默尘吃沉默一会，趁对方放松，挣脱了，匆匆下楼，直奔食堂。

待他跑到一楼，没几个人。

'今天考完试，吃顿好的'

又跑上三楼，点了碗牛肉猪肉各半的拉面。这在他们学校算得上一道“名菜”—“一样一半”只是九块钱，算是有些贵，萧默尘一个月都不一定吃一次。

后面来的同班同学都没有和他坐一桌，而是在旁边桌子上高声议论“怎么会有人扣这么点分啊！”

好在有张豪，罗达两个人没说什么，只是问其它的成绩，计算总分。

“我听说陈三金也好高，他选择填空全对。”

“数学？”

“对啊。英语好像也只错了一点。”

“他英语本来就好。”

……

回来时，教室零星几人，都是趴在桌上埋头写着什么。唯有唐梦蝶站在四组最后一排后，看向窗外。

风吹起她的头发，散乱得竟有些美感，萧默尘看着她玉立的身影，留给他的眼角尽是空灵。一瞬间，萧默尘内心深处开始胡思乱想。

“砰”一道低沉的响声，萧默尘给了自己一拳。

唐梦蝶转身看向他。而他正抚着右脸走出去。

晚上的英语自习老师就来讲试卷。

萧默尘英语并不太行，这次琢磨着应该125左右。

看完自己的后，萧默尘照例找唐梦蝶要答题卡。以前英语考试完，她的答题卡都被别的女生拿去观摩，自己都是后面才看。这次是大考，大家都没有太多闲工夫观摩别人的作文。

还是一样的没有写应试体，虽然老师直言她的英语字体非常优美，但是考试老师可能不会太喜欢。况且这次作文不是光华中学改，估计要被针对了。

不过萧默尘倒不在意，这种事情，随她喜欢就行。萧默尘看起内容。

唐梦蝶词汇量之大，萧默尘甘拜下风，查了好几个单词。

看完后，萧默尘还了回去。

'欣赏和学习是有巨大区别的'

今天，唐梦蝶没有和他一道回去。

萧默尘睡觉前，又拿出《瓦尔登湖》看起来，之前看不明白，现在好像看懂了一点了。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唐梦蝶在一个湖泊上泊船，船似乎是书签模样，就这样，两人坐在上面，好像说了什么也好像没说什么。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可能是他自己，两人拥抱在一起，接下来的事，就不可描述。

萧默尘迷糊觉得身体似舒适似难受，然后一阵快意涌来，顿时惊醒。

此时还是半夜两点。

他呆坐在床上，手掌按住眼睛，失声道：“我还真是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