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字路口（2 / 2）

“学校是不能带电子设备的吧。”一戴金边圆眼镜的女生说到，她冷漠的语气就如同她现在冷峻的面庞。

躲在二楼楼梯上的女生被吓得不轻，丝毫回答不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你是宣传部的？”她追问到，同时拿起了对方的摄影机。“这是学校的东西，原本是为给运动会准备的。”

“是的，会长”

“所以呢，你用来做什么了。”被称为会长的女生翻过摄影机，打开了记录，“……”

会长眨眨眼，“你走吧。运动会上还请你帮忙了”

“好，好…”

上课铃响起，萧默尘与唐梦蝶还在楼梯上。

“唉，上课了”萧默尘对唐梦蝶说到。两人开始跑起来。

这次，萧默尘就觉得五楼太麻烦了。

“咳…咳”唐梦蝶喘着气，显然，她很累了。

萧默尘站在五楼走廊上，望着扶着楼梯上来的唐梦蝶。

他笑着道：“呵呵，你在省大附没爬过五楼吗？”

唐梦蝶摇摇头：“省大附才三层呢。”，终于走上来，她累得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呼吸。

“你先去吧，迟到一会应该没事。”

萧默尘转头看着她，自己并没有走。

“你们去哪了？上课铃响了就要进教室不知道？”物理老师手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对着门口的同学说到。

“嗯，知道了。”萧默尘低头说到。

“进来吧。”

二人才忍笑进来。

“等下，你怎么这样穿着，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啊。”

这显然说的是唐梦蝶。

“你叫什么名字？”

“唐梦蝶”

“唐梦蝶？这上面好像没有…哦，你是新生？怪不得穿这样，那你回去吧。你原来学校这样要求学生穿着吗？”老师的话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就是自言自语了，唐梦蝶更是不明白该不该回答什么。

唐梦蝶刚回到座位上，老师就拿起成绩单。

“昨天的物理考试难吧。”

“太难了！”

“可有人考90分啊，课代表就考了90，萧默尘和马克，一个90，一个85。”

班上静了几秒，然后响起掌声。

“年纪最高94，很不错了，不过呢，我们班上新同学……唐梦蝶同学”老师没有完全记住她的名字，还拿起答题卡看了看，“她因为没有条形码，试卷是我自己改的，97分。”

这下掌声热烈起来了，同时还夹杂着同学们的各种惊叹。

萧默尘看着这场景，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动。唐梦蝶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保持微笑正坐。

此时，全班最镇定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之后课上，老师依照唐梦蝶的答题思路给学生讲课，萧默尘在下面默默地重做错的大题。

“你们是有错题本吗？”唐梦蝶小声向萧默尘问到。她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放轻了语调，更是十分温软。

“对。”萧默尘点头。

“有什么要求吗？”

“不同老师要求不一样，物理是要求B5大小厚笔记本。”

“嗯……”

……

'又算错了'萧默尘看着自己得出和昨天得到的同样的错误答案，顿生烦意，又立刻打消。

“你不会积分吗？”唐梦蝶抓住了那片刻的烦躁。

“不会，我们不学。”

“所以你怎么做的？”

“微元法，自己求和。”

“那样很麻烦吧。”

“还行，老师是这么教的，我也挺喜欢。”

“…要不我教教你怎么积分？”

“额…不用了。”

在唐梦蝶看来，现在的萧默尘性格是有些孤僻的，他似乎在排斥着什么。

唐梦蝶决定用别的方法，“让我看看”，她把手摊开。

五指纤细修长，萧默尘瞟了眼她粉红的掌心，把本子推过去。

“谢谢。”

仅仅几秒，唐梦蝶就看出了端倪，“嗯，这几处的导体运动不与磁感线完全垂直，你算错了。”

萧默尘心中豁然开朗，拿回本子。

“谢谢。”

“不客气。”

“中午你不回去吗？”唐梦蝶换完衣服，发现萧默尘正坐在教室写作业。

“不回去，太远了。”

“嗯。”唐梦蝶坐回座位，此时她换成了白体恤黑长裤，穿着校服。跟班上其他女同学没什么两样了

“校服不洗一洗？”

“回去洗。”唐梦蝶笑了笑，有一丝停顿，打开桌盖，拿出了早晨的袋子，小跑出去。

萧默尘的视线跟着她直至她消失在后门口。打消了去看热闹的想法，萧默尘继续写作业。

作业不难，不过机械式学习让萧默尘有些倦意，萧默尘起身打水，打算回来睡觉。

回来路上，就看见三楼与高一楼相连的走廊上，唐梦蝶与另一位女生交谈。

'她在学校也有别的人认识吗？'萧默尘停下观望。

场面并不和谐，可以看到那位女生情绪有些激动。

不知为什么，萧默尘下意识地下楼了。

“我并不认识他，也对他不感兴趣”

“那你应该当时就拒绝掉。”

“我当时并不在。”

“那就扔掉啊，为什么要送回来？！”

“别人给的东西，退回去是理所当然的。”

……唐梦蝶对面的女生不知是理穷还是太情绪化，没有再说下去。

忽然，她夺下唐梦蝶手中纸袋，里面的东西掉落下来。

看见那写着端正秀丽的抄字体，女生更是生气，将那盒礼品踢的远远的。

正好这时萧默尘下楼，两位女生的视线都落到他身上。

“这…”

萧默尘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捡起礼品盒。“别人送给别人的东西，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位女生揉了揉眼，愤懑地跑走了。

“A2班？”萧默尘把东西给唐梦蝶。

“看来她是喜欢那个人呢”

“所以真是情书啊”

唐梦蝶没说话，拿走了礼品盒，纸袋破了也不再用，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直直走进了A2班，过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出来了。

她与萧默尘对视一眼，不知为何萧默尘感觉到了一丝丝恐惧，然后自己上楼了。

A2班隐约传来哭声。萧默尘假装从窗前路过，A2的学生分为两半，一半围在那位女生旁，此时她头埋在桌上哭泣，另一边在散落在早上看到的男生旁默不出声。

……

“这位同学，学校要求中午不可以随意走动串班影响他人休息的吧。”

这个声音，是学生会主席姜薇薇。

“那会长？”萧默尘说到，眼睛看向走廊外的天空。

“我是老师要我到数学办公室帮忙，你不会也是吧？”

“……”

“跟别人说话，正视别人是基本礼仪。罚你和我一起去帮忙。”

“就因为这个？”

“你违反了校规，不应该吗？”

这下萧默尘词穷了，应了要求，去整理数学资料。

回来后，唐梦蝶没说什么，甚至一下午，唐梦蝶就表现得跟没发生什么一样，令萧默尘有些疑惑。

放学后，萧默尘照例跑完步去买书。

陪读村与光华中学虽只一墙之隔，却判若两个世界，陪读村的环境很差，都是90年的老建筑了，不过学生生活学习要的东西倒是供应齐全。

进门时，萧默尘看到三两个小混混吐着烟雾，在书店旁的奶茶店谈论。

看到萧默尘怔着，书店老板先开了口：“真是奇怪，怎么现在光华也有小混混了？”

萧默尘不说话，拿了本《瓦尔登湖》。

“老师要求买这个？”

“没，自己看”

“青少年看些有朝气的东西啊，多学习以后为国争光。”

萧默尘尴尬地笑，付了钱。

坐在床上，看了几面，萧默尘有些看不下去，'我怎么这么点定力都没有'想着想着，萧默尘歪倒在地铺上，书里的书签滑落出来。

萧默尘联想自己见过的唐梦蝶，又忆起中午唐梦蝶那奇怪的眼神。萧默尘发现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唐梦蝶了。

“废话，她才来几天，当然不了解。”

说罢，萧默尘关灯，藏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