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当猴子开始了第一次思考22（2 / 2）

“为人者，方得为冥，无处可依，终不得所止。”

“那么，你的道是什么？”

史方沉默了，因为这其实是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不像是某些小说里面的猪脚有灭门的深仇大恨，也不像另一些有什么被害妄想症所以加紧修炼，所以他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修炼呢，甚至修道却找不到自己的道。就在这时，心口一热，像是心血来潮一般，一个少年的本性让他决心不去想那么深的东西，而是仅仅说一些，他想到了的东西：“你说的道……太大了，我其实也只是一个少年，经历了一些只有在青春幻想里面才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就顺着青春幻想继续了。我只是想陪着小艾，陪她一起闹着玩，陪她一起看过一路的风景，然后再在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和她再次相聚而已。所以我才修炼的。曾经我想过称王称霸，也想过天下无敌，但是真的开始了，反而就没有这种心思了，才到地境，就不求上进了啊……这能算道吗？”

史方的最后一句话，像是提问，像是反问，像是设问，又像是自问，只是在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耳旁响起了玻璃破碎般的脆响。这个声音史方知道，正是星海破碎幻境的声音，然后眼前的一切开始移位，错位，然后轰然破碎成万千碎片，只留下史方面对着从未有人见过的，白色通天火柱。

至于莫途？这个他太熟悉了啊，当年被打得最惨的时候，他不是在火柱里边被烧，就是在火柱附近等着被烧……大大的一个惨字啊……

但是史方还没有回过神，刚刚的声音，说明星海一直都在发挥作用，也就说，一念入幻，一念出幻，一念碎幻……不是真魔之门他挣脱不出去，而是他自己，或者是潜意识，或者是浅意识，并不想要挣脱出去，再加上自己那种文邹邹的状态和说出来的话，他自己……

“这里！就是这里！”但是史方的思索被莫途的大呼小叫给强行打断了，也让史方彻底释怀了，反正也是一定想不明白的东西，那干脆就不想了得了，好好面对眼前的东西，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陪着小艾，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是走到路的尽头……或者说，这是一段没有终点的旅程，亦或者每一个他们想停下来的地方都是终点？又是一段哲学浮现在史方的直觉中，然后被他强压了下去，虽然他感觉，修炼之后，自己的直觉好像真的准了不少啊……

莫途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似乎看出了史方刚刚在愣神什么，为史方讲解了起来：“这就是真魔之门。它引动的一定是你内心最深处的东西，而且是让你亲口把它说出来，直面它，所以区区一个环境，有了这么一个它绝对对得起的道心毁灭者的外号。难怪没人回来了啊，这是真回不来了啊……顺便跟你讲一个冷知识，真魔之门是魔中间的称呼，如果是神魔尸冥中间通用的话，它应该叫寻仙门，毕竟仙啊，这是传说之中不存在的东西，恐怕只有仙能破了这个门吧？不过你能破掉，虽然应该是取了巧，但也挺不容易的，称得上一句天才中的绝对天才了，放到当年那个时代，也能混个人间第一流了啊。”

史方听完，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放回了本应是绝对C位，目光嘲讽机器，却被硬生生地剧情也没那么需要地忽略了两段话共581字的火柱上。不自觉间，史方的身上已经燃起了同样的烈焰，同样洁白，同样无暇，但是在眼前的火柱面前，却依旧给人以有所不及，不够纯粹之感。

然后两股相似的火焰一同兴奋起来，像是野外孤独了许久的人找到了同伴一样，兴奋地共鸣起来，慢慢地伸出了两股火舌，然后相互试探，接触，融合，然后化成一股力量与信息综合的洪流冲入史方的脑海之中！然后被星海一口吞了，半点水花都没激起来，不过不得不说的是，真香！可以多来几份。

不过火柱的目的也达到了，史方的记忆中，凭空多出了关于这一朵火焰的一切——一朵以神躯、神格、神性为柴薪的神焰，没有杂质地纯洁，也没有情感地冷酷。恰恰是这种冷酷，让史方在心发之后在神刀上不得寸进，反而是有了入魔体验之后，魔刀进境飞快，已经基本稳定了神发的心态，就差修为上不去了。

而此时，一声巨响又一次将史方的思维一下子拉了回来，不知何时，魔焰形成的黑色火墙与神焰形成的白色火柱相互接触，然后一次次地轰然炸开，而史方所站的位置，正是二者的边界之处。伴随着史方身上同样开始燃起的点点黑色，魔焰与神焰在史方的体内一次次地崩毁，然后被星海所重构，再一次反复……史方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目睹着自己体内的一切，反正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不死就会变强，自己死不掉，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个百分百升级呗。

然后史方看见了漫天而下的大雨，黑白交错着，甚是好看，却让史方一下子站起身，强行把身上的两股火焰压回丹田，然后想着白色火柱的内部直扑过去，因为这是在他看来，进入安全区最简单的方式——这哪是什么大雨啊，这是流星火雨啊，火系大魔导师顶级技能，作者太监烂尾灭世大法好伙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