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租借（1 / 2）

张老爷子对着刘先生悄悄的眨了眨眼。

柳有才瞬间会意，“老爷子您尽管放心。不白借，而且必然有借有还，赫队长，您说是吧。”

那叫做赫斯文的白人领队也是识趣的，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张老爷子。“老先生，这个您先收下，当作押金。他日用罢之后，定如期奉还贵家宝。届时我必定奉上另一半租金。您看，这样可好？”

张老爷子暗暗掂量了一下钱袋，估计最少有四十块大洋的样子。当地的农户，一年忙到头，也就能挣个四块大洋就顶了天了。立刻喜笑颜开着，便要答应下来。这时赫斯文却一摆手，说道：“老爷子莫着急。在下还有一件事相求，我看贵公子身体矫健，地形熟稔，不知道是否可以帮个手。”说着手指了指远方的雪山，“做一回向导，帮我们出了扎龙森林，到北山草原就可以返回了。您看我这队伍里，还有不便移动的队友”说着看了一下双眼依旧紧闭的绿色小矮人的方向，“行李也要准备不少，还有两匹驮物的大脚骡子也需要人照看一二。”

老爷子听到这，不禁有些犹豫，心中飞速的思忖。虽说此行路程险峻，但是作为本地人要说去一趟吧……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去过。再看这几个洋人，也分明不是普通人。各个战力彪炳，是更增加了一些把握。何况只是带过雪山，绕过那神秘的扎龙森林也就是了，到目的地直接回来，不多掺和。

刚想到这，赫斯文又拿出一个钱袋子，并赶紧补充到，“这个与之前一样，算做定金。就当是文武兄弟的酬金了。事成之后，我会交给他另一半。而且手卷也不必给我们了，让文武兄拿着就是。到了草原，就让他带着返回。这样大家都放心，您说是不是。”

张老爷子听到这，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里也觉得这样确实比较稳妥。张文武一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听到此处，这憨厚的汉子，这时候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老爷子哈哈一笑，就答应了下来。

买卖谈成了，自然也就一下子熟络了起来。张老爷子又让张文武去厨房端了些馓子、麻花过来，就当做是茶点，也算略尽地主之谊。众人走了半天的路，早就腹中饥饿难耐，也就都没有推辞。赫斯文对这些安西特色点心赞口不绝，听老爷子说这些食物都是极易保存之物，几个月都不会变质腐坏，便当即表示要购买一些作为路上的干粮之用。张老爷子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让张文武去准备了半麻袋，并表示分文不取，权做资助。赫斯文口中感激不尽，心里不免对这位老爷子又高看了几分。这穷山恶水之地，为人可以做到如此慷慨，可见不是平常人物。看来自己这趟也算是来对了，至少交个朋友是没啥问题，以后说不定还要跟这家人多多交涉，互相依仗的地方还有很多……想到此处，不由得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跟张老爷子更是聊的开了。

一番寒暄，自是难免。张老爷子也是问问客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赫斯文等人也没有隐瞒，便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才知道这些人是一个雇佣兵小团队，赫斯文就是雇主。赫斯文略作犹豫，便也没有隐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赫斯文居然是那遥远的大陆西岸，传说中不知几万里之遥的“大秦”帝国的教廷圣殿骑士，这回是奉了教宗的命令，来安多办事的，看样子，也是志在必得。赫斯文也蜻蜓点水的简答介绍了一下，就类似于给考古队打先锋阵的。如果顺利找到遗迹，后面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大到难以想象。并且郑重的跟张老爷子说，今后的日子里，要不了多久，这里恐怕会成为一个南来北往、商贾云集的市镇，也会有大批从世界各地赶来的人陆续到达这里，所以有些现在看起来还算隐秘的事，到那时候想隐瞒也瞒不住。赫斯文说到这里，对老爷子笑了一笑，于是顺便多卖个好，给了老爷子一点信息，劝老爷子如果有积蓄，不妨趁现在下手，多买几个宅子，哪怕是个荒宅也不错，坐等地皮翻翻。听得柳有才两眼直冒光，他可是有座荒宅子的人啊。

众人聊的正欢，突然传来一声孩童惊喜的欢呼：“先生，柳先生！是您回来了吗？”随着声音传来，众人扭头望去，小张拾就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正堂。一把抱住柳有才的手腕，再也不肯松开。

柳先生轻轻摇了摇头，温柔的用手揉捏一下自己这算是关门弟子的小脑袋，安慰道：“是啊，回来了，过几天还要出门呢，你呢？可曾有过荒废学业？为师交给你的那些手卷你可曾用心研读了？”

“先生，我都读了，学习很用心的，不信你问爷爷……至于师祖的手稿，虽然看了，还有些艰深，暂时看不明白，不过您放心，等我长大了，就一定能彻底学透彻的。”红红的小脸蛋上，此刻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张拾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好几个妖魔鬼怪似的人物。顿时吃了一惊，但是两世为人，张拾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不过碍于自己小孩子的身份，怕被人看出有不正常的地方，于是故作吃惊的样子，张大了嘴巴，望着张老爷子“爷爷，这些是什么人？”张老爷子呵呵一笑，“不要慌，太失礼了！这些都是你柳先生的朋友，漂洋过海从大秦远道而来的客人。前不久才从安西大城到咱们这地方。”

“安西大城？大秦？漂洋过海！”孩子不禁流露出无限向往的炙热眼神。

安西大城对于这个高原山沟里的人来说，就已经是人间繁华的极致，浮华的天堂了。总是听人说，城市大的没有边，鳞次栉比的高楼比东山还要高，甚至每年喝掉的酒水都可以灌满一个羊泊湖。那该是何等的繁华壮观，只是距离这里怕也不止数千里之遥。本地人都是听说，谁也没真正去过，包括张老爷子，以及老爷子的老爷子。至于那大秦，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想必是另一个世界了。

赫斯文慢慢开口说：“小朋友，不要奇怪，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何其辽阔，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们所在的这个区域被称为天北高原，蔓延万里广袤无际，被称为“天神之穹顶”。可实际上，天北高原仅仅是你们安西帝国管辖范围内，很小的一部分，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像安西帝国这样的城邦，仅仅在东域就有十五个之多。而东域只是天都大陆上，东方的一小片适宜人类居住的区域而已。同样，我们大秦所在的西域其实也就是天都大陆西面的一小部分。北方的雪原大域、南方的瀚沙大域都比东西两个地域加在一起还要辽阔数十倍，只是完全不适宜人类居住，自然条件比你们这里都要更加恶劣百倍。东西南北，四个大域共同组成了一个大致有些像桑叶形状的‘天都’大陆。但是就算是天都大陆，与这整个世界相比，也算不上什么。本界的大陆共有九个，还有东南西北四座大洋，天都大陆只是其中偏东南的一个尺寸相对较小的大陆。而且，根据教廷保存至今，某些上古大人物的传记中所记载，本界之外，这个世界还有有茫茫多的界面……”说到这里，赫斯文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语。所有人也都不自觉的陷入了沉默，显然也都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个世界的真相。一方面震撼于这个世界的浩瀚无边，一方面对于个人的渺小不禁感到有些灰心。

赫斯文整理了一下情绪，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所在的国度，所谓传说级的大能者，也就能在某一片大陆上转悠转悠就很不错了。就拿天都大陆来说，其实你看我们几个与你们肤色样貌皆不相同，其实咱都是天都大陆的子民，算是很近的近亲了……呵呵。其他地区，传说有各种各样奇特的生灵，比如带翅膀的人、有犄角的人、会说话的海龟、会喷火的巨龙、在阳光下会融化的冰人，甚至是毫无情感的石头生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说着指了指二黑肩上的绿皮小人，“这一位是尤达大师，他倒是真的从别的大陆来的。他的种族与咱们人类不同，也没有语言交流，而是通过……”赫斯文又指了指自己的头，“通过精神直接沟通的。”

“那他来自哪片大陆？怎么来的呢？”小十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