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左（2 / 2）

2、表示尊卑的“左”

后来“左”由单纯表示方位演变为表示一种尊卑。

《增韵》中有这样的记载：“手足便右，以左为僻，故凡幽猥，皆曰僻左。”“左，右之对，人道尚右，以右为尊。”这里说明了左右产生分化的原因：多数人使用手足时方便用右，便逐渐演化为“以右为尊”。

《礼记》曰：“男子由右，妇人由左。”唐代颜师古注曰：“左官犹言左道。僻左，不正也。汉时依古法，朝廷之列以右为尊，故谓降秩为左迁。”《韵会》曰：“策画不适事宜曰左计。”

还有成语“左建外易”，指用不正当的手段建立威权，变革法度；“左书右息”喻倒行逆施，因为人右手能写字，而左手不能写字，今反用左手写字而右手不动，所以谓之倒行逆施；“左道旁门”指非正统的宗教、会道派别，亦用以比喻不合正统的学术趋向或见解；“被发左衽”指披散着头发，衣襟向左开，这是古代中原地区以外少数民族的装束，用这个成语表明不开化，落后。还有左脾气、左癖、左宦、左授等，从这些记载和词语中都可以看出“以右为尊”的习俗。

但又有“虚左以待”的成语，意思是“空着尊位恭候别人”。《礼记》中还有“祥车旷左”的记载。《疏》的解释为：“旷，空也。车上贵左，仆在右，空左以拟神也。”是说把左边的座位空出来以示对神的尊崇。

很显然，这里是“左为尊”，这该作何解释呢？因为在古代一般的战车上车左是尊位，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车之首，称“车左”，又称“甲首”。而日常的车驾可能沿袭了这个习惯，以左为尊。“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又有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颜师古《汉书注》）

而且，在古代，是“左”尊还是“右”尊，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的时期和时代，存在着不同的规定。

秦汉以前，位次以“右”为尊，故皇亲贵族称为“右戚”，世家大族称“右族”或“右姓”。右尊左卑表现在建筑住宅上，豪门世家必居市区之右，平民百姓则居市区之左，故又有“闾左”之称。从东汉至隋唐、两宋，我国又逐渐形成了左尊右卑的制度。蒙古族建立元朝后，一改旧制，规定以右为尊。朱元璋建立明朝，复改以左为尊，此制为明、清两代沿用了五百多年。

还有一句话——叫左文右武，东边站的是文官，右边站的是武官。这个说的可能是皇帝上朝是文官武官的位置。实际上，北京城的设计跟这个也有关系，比如北京的崇文区和宣武区，分别对应东边和西边。

古人借钱都用竹或木做成的“契券”。所谓“左契”或“左券”，都是指债权人手中的借据，而债务人则持“右契”或“右券”。至今还有用“稳操左券”来表示体育比赛中的必胜一方。由此也透出一段时间内古人“以左为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