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扬帆起航（1 / 2）

日暮夕阳。

紫阳坊市外。

一处繁忙的码头处，一处偏僻的酒肆内。

远处，高高耸立的桅杆上，一面曹字大旗，此时正猎猎作响。

“少阁主，灵贝、法器、各类灵矿，以及航行必需的灵米、灵丹、灵酒，皆已装点上船。”

“嗯，有劳叔爷费心了。”

微侧着身子，曹荣儒特意压低着嗓音，小声言道：

“那一百五十万灵贝，以及阁内甲级法器，老夫都放到了少阁主房间衣柜内。”

“嗯，好~！”

曹阳眼神示意收到，回了个叔爷请放宽心，他会小心留意。

两人眼神交流极快，声音也只在两人周身传播，稍远一点的距离，更是毫无声息。

显然，曹荣儒早早就布下了，隐蔽消音结界。

“曹郎~！”

远处，一身白色霓裳留仙裙的阎青衣，眉心处画着红色的花钿妆，恰似弱柳扶风，又像莲步轻摇，娉娉婷婷的脚踏轻尘，轻柔的走了过来。

曹阳立时转头，面带喜色的回应。

“青衣呀，要带的行李都装上船了吗？”

“别忘了，多检查几遍，要知道我们这次回七星仙岛，可是一路要在船上航行近半年呢。”

“到时候，要是缺了少了，可是不好采买~！”

曹阳语调温柔，像极了新婚夫君对珍爱小娇妻，如胶似漆的宠溺。

“哎呀~！”

“从早上，你都开始说了好几遍了，人家可是检查好几次了。”

“妾身，就这么不让你放心？”

言到最后，娇躯一扭，摇晃着水波，抛了个勾人的媚眼过来。

曹阳自是色与魂授，面对新婚娇妻的询问，期期艾艾的言道。

“当，当然不是。”

伸手就牵过阎青衣的小手，双手握在手心里，就像捧起了一份珍宝。

“我这，不是怕你不适应，海上的风波吗？”

曹荣儒人老成精，若不是见过今早，见过阎青衣的云英未散，再加之一切执行计划，尽由他在操办，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对恩爱的新婚夫妇，竟然连洞房花烛夜，都还未进行过。

只能心底感慨道。

‘一对心怀鬼胎的小狐狸，或许还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有心撮合之下，决定助推一把。

“少阁主，快要开船了，叔爷斗胆托声大，倚老卖老一次。”

“您先登船，叔爷想和阎姑娘，多交代一句。”

曹阳眼露疑惑，却又不知道曹荣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对这位豪迈爽朗、一心为族的老叔爷，心底一直带着诚挚的感恩之心，见他神情坚定，还是应了下来。

“嗯，我再去检查一遍。”

说完，就松开阎青衣的小手，大踏步离开。

阎青衣神色疑惑，诧异着问道：

“叔爷，你不一起回族里吗？”

“不了，老夫这一生，都在陨器阁内过活。”

“少时来到紫阳坊市，在陨器阁内从学徒做起，因为沾了七星曹氏的名头，运气好中年就做了掌柜，然后辅佐三老爷后，做了大掌柜，辅助少阁主，又升了副阁主。”

曹荣儒的混浊眼神中，带着阎青衣此时年龄段，难以理解的复杂变化。

“七星曹氏的荣辱兴衰，仙族子弟的恩怨情仇，这些纠纠葛葛的过往，这些琐碎老夫都不懂，也都不想懂。”

“但是，老夫这一生的阅历，还是有些值得称道的经验在。”

“那就是，看人的眼光。”

曹荣儒苍老的眼眸，如鹰眼一样锐利，直接刺破了阎青衣的层层伪装。

她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好似穿透了，她层层竖起的心墙，看穿了她所有的心底阴暗面。

“您与少阁主，不管此前种种如何，但是既然婚契已定，婚宴已办，终究都是一家人了，叔爷也就僭越，托大称一声长辈。”

“叔爷…？”

“等叔爷说完。”

曹荣儒双眸中，带着不同质疑的坚定。

“昨天，你还是满心欢喜的待嫁新妇，满心满眼都是欢欣和雀跃，对少阁主也是毫无保留的依恋。”

“而今日，你再看少阁主的眼神，即使面上欢喜爱恋，但是却带上了一层戒惧与防备，你在害怕，你在恐惧，你在你二人之间，铸造了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

“我，不是…！”

曹荣儒再一次，打断了阎青衣的意欲解释。

“谎言，没有意义。”

“叔爷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出了什么。”

“但是叔爷，却可以给你讲讲，叔爷眼中的少阁主。”

曹荣儒双眸闪入一丝回忆，缓缓言道：

“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母孕三载，伴玉而生的明玉公子？”

“七星曹氏，那传说中的五灵根属性，灵气亲和均数十二的嫡子候选人——修仙废物？”

“还是，那好色成性，紫阳坊市恶名昭昭的四大纨绔？”

摇了摇头，否决道：

“这些版本，你应该都听说过，说不定还是花样百出的，可比叔爷讲得精彩多了。”

“真真假假也好，以讹传讹也罢，这些都要你自己去探寻其中的真伪。”

“叔爷，也讲不清少阁主，堪称坎坷奇诡的过往。”

曹荣儒一拍额头，懊恼的言道：

“你看看，老了就是老了，一走神就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我还是，从第一次见到少阁主，来说起吧~！”

曹荣儒用眼角余光，撇到阎青衣澄澈的双眸内，闪过好奇与探寻，一时谈兴更是大涨。

“那是，少阁主还是一个，刚过十六岁生日的少年郎。”

“长得那个叫唇红齿白，小脸俊得哟，比紫阳坊市最好看的小姑娘，还要嫩上三分。”

“老夫当时就心里想，如此俊秀的少年郎，族里怎么就发配到紫阳坊市来了，就算是修炼缓慢，那留着跟其他仙族联姻，还不是迷得对方小姑娘，神魂颠倒的。”

“嘻嘻~！”

阎青衣捂嘴抿笑，实在憋不住了，方才鄙夷言道：

“叔爷老不修，哪有如此夸自家晚辈~！”

“呵呵~！”

曹荣儒丝毫不慌，笑着问道：

“那你说，现在的少阁主，风姿如何？”

“堪称青年俊彦否？

“在紫阳坊市内，你见过比他好看的美男子吗？”

阎青衣回忆了一下，这两年见过的少年俊杰，俏脸立时一红。

摇着颔首，低若蚊蝇的言道：

“好像，还真没有~！”

曹荣儒并未追着不放，笑着说道：

“当年的少阁主身上，好像是环绕着一层光晕，意气风发的夺目光彩，你是没有见过啊~！”

“然后呢？”

“为什么他会变成，紫阳坊市的四大纨绔”

阎青衣心底的好奇，已是百爪挠心，急于知道下一章节。

“然后啊。”

曹荣儒语气带有一丝痛惜，以及一丝力不从心的无奈。

“五灵根的练气属性，灵气亲和均数十二的天赋，即使是少阁主占据阁主修炼室，堪比中品的福运灵地的灵气，于檀中丹田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或许是疲了吧~！”

“或许，是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

“也或许是，心中已然认命，不愿意再继续徒劳无功的坚持。”

“少阁主开始涉及奇门淫巧，不断搜罗各类武道功法，仙道秘术，旁门巫咒，甚至连蛮荒野人的刺青之术，他也开始涉猎。”

曹荣儒的声音带上了他的崇敬，对追求仙道之辈，坚韧不拔心态的崇敬。

阎青衣脑海也同时浮现，曹阳一遍遍修炼无果，再一遍遍重拾信心，自我鼓励的孤单日常。

“那后来，他又是怎么混成了，紫阳坊市四大纨绔？”

“你是想问，少阁主为何会和钱璠等人，厮混在一起，并且结拜为异性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