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亳城旧地(1 / 2)

中土神洲,一片仙气氤氲的山脉纵横十万里,山脉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城池错落,这些城池的城墙之上都立着一面大旗,大旗上都绣着一个金色醒目的“天”字,其中山脉的最深处,更是有一座巨大的城池,此城池纵横万里,巍峨的城墙有数十丈之高,城墙之上有披甲士兵巡逻,城门处有士兵把守和检查盘问过往的行人,城池之内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若是仔细看去,竟发现所有出现在此地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凡人,而城池最中心,是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之下,是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整个山脚方圆百里又形成一个内城,这就是小天庭的京城所在,而这内城之中就是小天庭的皇城,此时皇城内一座高塔上,一个黄袍男子正在向东方远眺,身后有几人躬身行礼,不敢言语。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右边的山峰顶上有一座仙宫,此时仙宫深处一座大殿内,一个正在打坐的青衣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眼,此人名叫水元子,一身水法可谓是名震三界。水元子不禁喃喃道:“云实那边出了点情况,一个小小的青丘……唉!算了,毕竟曾经也是受人皇庇护的存在,我还是走一趟吧!”说罢手中拂尘向前一挥,一个空间裂缝出现,一步踏入,空间裂缝随后关闭,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大殿。

亳城禁制之外,在半空中闭目打坐的尚云实突然睁开眼睛,朝着前方虚空中躬身行礼道:“恭迎师尊!”

真正交谈的梅芳雪三人一惊,连忙跟尚云实一样朝着前方虚空中行礼,突然前方虚空中蓦然出现一道空间裂缝,水元子一步踏出,脚下虚空中如水波般有一层无形的波纹荡漾,身后的空间裂缝一闪,然后消失不见。水元子看向尚云实道:“云实啊!到底是何事?竟让你不惜碎掉护身玉简也要请为师前来?”

尚云实道:“弟子奉命讨伐青丘,怎知那慕玉颜竟然临时借助天狐之力迈入帝境,弟子无能,让其逃入了青丘祖地之中,师尊请看,眼前的禁制就是保护青丘祖地的屏障,乃上古人皇布置,还请师尊出手助我破此地禁制。”说罢便指向亳城皇宫的大阵,然后食指一弹,一道金光一闪,瞬间撞到前方的虚空中,随后泛起一层涟漪,人皇大阵的符文渐渐显露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弹出去的金光接触到禁制后立马被原路反射,尚云实大袖一挥,反射回来的金光被打散。因为慕玉颜逃入禁制之内后,尚云实等人一直都是围而不攻,因为都知道破不了此地禁制,一切攻击都是徒劳,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被反伤,而大阵也是因为再没有受到攻击的缘故,禁制符文也渐渐淡去,最后消失无形,就好像此地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阵法的痕迹,而从外面看向亳城皇宫,看到的也仅仅是一座荒山峡谷,根本看不到皇宫废墟,若是不知情的人来此,往往也会一略而过,根本就不曾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所以刚刚水元子走出虚空后大概的散出神识感受了一下的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前尚云实之所以能够准确找到阵法所在并隐匿起来,在慕玉颜即将逃入禁制之内时恰当的出现并给予慕玉颜一击,那也是完全的仰仗梅芳雪对此地的熟悉,毕竟梅芳雪作为青丘帝位第一继承人,虽说往日也是无法进入大阵之内,但是对于此地的方位以及禁制还是比较了解的。听着尚云实的话,再看着符文闪烁的大阵,水元子先是眉头一皱,接着便大笑起来,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自己刚刚明明以神识扫过,却没有发现大阵的所在,笑的是这大阵之奇妙,瞬间引来了水元子的兴趣。随后道:“好一个人皇禁制,竟连本座都不曾察觉,其布阵之巧妙,其符文之精湛,堪称一绝,云实呐,待为师破了此阵法,若是能将其参悟,必定受益匪浅,这次为师就不追究你私自用护身玉简召唤为师之过了,只是谨记,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毕竟给你的护身玉简为师炼制不易,不到万不得已莫要轻易使用。”

尚云实道:“弟子知错,此等小事本不该劳烦师尊,只是弟子爱妾芳雪曾在青丘藏经阁内偶然翻看过一本青丘古籍,古籍上言青丘有禹帝大道传承记载,弟子本想借此次行动寻得禹帝传承,再献与师尊,但是之前进攻青丘之时,弟子与芳雪寻机翻遍了整个青丘皇城,却是一无所获,当慕玉颜带着小天狐逃入此地,进入禁制之中,弟子便心中了然,既是禹帝传承,那么不在青丘皇宫之中,那么应该便是在这青丘所谓的祖地之内,还请师尊明鉴。”

水元子一顿,随后大喜,须知水元子专修水法,一身水法仙术可谓是名震三界,作为九元计划的受益者之一,水元子已经在现在的境界上停留了无尽岁月,要想再有哪怕半点进步都是几乎不可能的存在。但是要说天下水法,先天神灵水神共工自是当仁不让,但是万古之前共工与颛顼争帝,随后被娲皇各打一耙,封印于不周山下,至今生死不明,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如今当年何等风光不可一世的三皇五帝,都化作了历史的尘埃,就连不周山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地?毕竟娲皇要想隐藏起来的东西,放眼三界之中能找到的也没有几人,至少小天庭没有也不具备这等能力和手段,更不用说找到共工的所在了。而即便真的找到水神共工,能否破解娲皇封印,能否得到共工的传承还是两说,至少水元子自己是没有任何信心的。而水神共工之后便是海神禺强,不过禺强已于万古之前陨落,想要寻得其传承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两位先天神灵之后,后天生灵的水法第一人,当属人族人皇禹帝,传闻禹帝的水法已经超越了水神共工和海神禺强,且禹帝于人族所有人皇之中,乃是三皇五帝之下第一人的存在,位列三官大帝之一的水官大帝,也是将人族与青丘狐国的友好关系推向巅峰的男人,自人皇传承断绝万古之后,禹帝传承也早已断绝,若说这世上哪里还有可能有完整的禹帝传承遗留,那么青丘便是最有可能的存在,原因无他,只因禹帝之妻便是当年的青丘狐国圣主,天狐涂山氏。如今听到青丘祖地有禹帝传承,水元子怎能不激动,但是毕竟是活了无数纪元的老怪物,早已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看向一旁的梅芳雪,不咸不淡的说道:“梅芳雪,云实所言是否为真?”

梅芳雪赶忙行礼道:“回前辈,晚辈确实在我青丘古籍上有见过先辈记载,言我青丘有禹帝传承,只是具体传承保留在何处却没有明说,之前在皇城之内并未寻得,想来应是在我青丘祖地之内,只是这祖地自古有人皇禁制守护,晚辈亦是不曾得见真容,具体如何,晚辈也不敢确定。”说罢低着头,生怕尚云实的师尊怪罪,梅芳雪自己也知道,自己虽与那尚云实有些交情,也不过是些男女之事,最主要的还是各取所需,而尚云实的这位师尊地位尊崇,放眼三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而在与尚云实相交的这近万年来,梅芳雪也只见过对方三次,面对这种老怪物的提问,哪怕明知对方是情郎尚云实的师尊,饶是梅芳雪也是内心忐忑不安,这是下位者面对上位者时感受到的无形威压。

水元子笑道:“无妨,待本座破了此阵,一切自明,就是不知此地禁制是哪位人皇所布,你在青丘也算是有些身份,可否知道?”

梅芳雪道:“晚辈只知晓此地大阵乃是帝喾人皇所布置,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水元子道:“罢了,本座就来会会这帝喾的人皇大阵,一会破阵时动静可能会有点大,你们退远一些,你们四人联手在百里外四极方位设下封印,遮掩此地的天机,并为本座护法,本座不希望破阵时被人打扰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等可知晓?”

四人连声称:“是!”随后便开始四散开来,准备联手遮蔽此地水元子破阵而引发的动静。毕竟是人皇大阵,水元子要破阵,其动静必定极大,而且大阵的反制之力也极强,尚云实四人若是离得近了,待到破阵之时,尚云实还好一些,尚有自保之力,但是方天佑、司马元和梅芳雪三人可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禁制反制之力的余波冲击,特别是梅芳雪,一个不小心是容易重伤甚至陨落的,而为了能够抵御住禁制反制的冲击,十里太近,百里开外正好差不多,毕竟有水元子禁锢了大部分禁制的反制冲击,等余波散到百里之外时威力已不足一成,四人再联手抵挡余波并封锁此地,让外界无法感知到此地的异常是最适合的。水元子破阵前准备一番,随后让四人各自前往各个方向,准备抵挡和封锁破阵时的冲击……

慕玉颜抱着怀里的女婴穿过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向着宫殿后方走去,此时的慕玉颜境界已经再次跌回仙尊境界,看向一众宫殿后方若隐若现的巨大树冠,不由得渐渐显露一丝微笑,此时的慕玉颜已经不在亳城皇宫内,而是早已经通过亳城皇宫地下的传送大阵传送到了几千万里之外的一处洞天福地之中,这里便是青丘狐国传承万古以来的祖地,它还有一个曾经三界皆知,但是现在却鲜有人知的名字——涂山,而这片宫殿便是青丘传说中的涂山祠,而“涂山”二字,取自禹帝之妻涂山氏。

穿过了一众宫殿,来到宫殿后的一座花园内,整个花园占地近百里,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各种天地间珍稀的奇花异草到处都是,而花园的中心,一棵遮天蔽日的银杏树直破苍穹,其树干之大,占地近方圆十里,这便是涂山传承万古的根本——苦情树。刚踏入花园之内,一道流光从苦情树高耸入云的树冠中落下,在慕玉颜前方三丈之外的地面上幻化成一个身穿黄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其容貌之美,与慕玉颜相比也不遑多让。黄衣女子道:“玉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伤的如此严重。”

看到黄衣女子,慕玉颜一脸悲伤道:“梅芳雪叛出了青丘,带领小天庭的人攻破我青丘大阵,不得已之下,我只得带来圣主来此避难,对方有四位仙王,我不敌之下只得逃遁,哪只在亳城之外又遇到了梅芳雪领着小天庭的北天王尚云实拦截,不得已之下借助圣主的力量才得以侥幸进入传送大阵赶来此地,圣主之前借力量与我,现在已十分虚弱,还请传承者救救圣主,同时救救我青丘万千子民。”说罢眼泪流了出来。黄衣女子向前走到慕玉颜跟前,接过慕玉颜怀里的小天狐,手心汇聚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其慢慢的输送到小天狐体内,做完这些,小天狐脸上凭添了几分血色,然后再次凝聚出一股力量,弹指间打入慕玉颜体内,慕玉颜身体一颤,随后自身力量有所恢复,而体内的伤势也停止了恶化。黄衣女子道:“圣主没事,只是刚刚诞生,自身根基未稳就将力量借与你,此刻有点虚脱罢了,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无碍,倒是你受伤不轻,都已经跌境了,体内被你强行压制的伤势若不尽快根除,轻则落下隐患,让你以后境界就此止步甚至再次跌境,重则有可能缩短你的寿元甚至陨落,这两颗苦情丹你先服下,安心养伤,圣主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说罢便将两颗丹药递给慕玉颜。

慕玉颜接过丹药,看了一眼便服下,随后就地打坐,闭着双眼一边疗伤一边道:“那青丘怎么办?”

黄衣女子看向苍穹,略顿一下才道:“我只是传承者,自万古之前的青丘浩劫之后,我便无法再踏出此地,跟守护者一样,他被禁锢在了那片峡谷之中,而我则被禁锢在了这花园之中,外界的事情,我俩实在是无能为力。”

慕玉颜睁开双眼,面露惨笑,想要站起来,奈何刚站一半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来到此地见到黄衣女子接过圣主后说没事,慕玉颜之前一直强行吊着的一口仙气已经泄掉,此时欲再次凝聚却是有心而无力,甚至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慕玉颜一路拼杀逃亡至此,已经负伤太重太重了。黄衣女子见状又赶忙向慕玉颜输送了一道仙气道:“你还是不要妄动,安心调理身体,以你现在的状态此刻回去无异于送死,不但无法救得了青丘,还白白妄送性命,何必呢?只要你和圣主还活着,青丘的传承就不会断绝,只有你活着,以后才能为死去的族人报仇,而你若是死了,圣主还未成长起来,青丘的传承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就此断绝,这是你愿意看到的结果吗?你乃是青丘之主,我不相信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会不懂。”

慕玉颜直直的看着黄衣女子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黄衣女子叹息一声道:“青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慕玉颜道:“此话怎讲?”

“九个月前,我心生感应,知晓的圣主的降临,并告知于你,然而圣主沉寂万古,为何会选择在今时今日再降世间,你可曾想过?”黄衣女子道。

慕玉颜摇摇头道:“不曾细想,也想不出来这其中有何蹊跷之处。”

“我且问你,我青丘是何时没落的?”黄衣女子问道。

“封神一役!”慕玉颜答道。

“那么圣主的传承又是何时断绝的?”黄衣女子又问。

“也是封神一役。”慕玉颜道。

“那么人皇呢?”黄衣女子再次问道。

“也是封神……”似想到了什么,慕玉颜话说到一半眼睛突然明亮起来,略微激动道:“你是说人皇也降临了吗?”

黄衣女子道:“我也不确定,只是有这个可能罢了。”

“那么是不是人皇会来解救我青丘?是了,以人皇的存在,必定能够解救我青丘现在的危机,也只有人皇,才能够不惧小天庭的淫威。”慕玉颜有些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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