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再次捞尸（1 / 2）

“神仙？”

“不在此世间，寿比日月长，是为神仙。”

林熄的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先生的意思是……我没救了？”

“没有。”

老者颔首沉默，不再出言，只有一直干瘪的手掌在粗瓷酒壶上摩擦。

“那今日便是小子最后一次看望先生了，还请先生保重。”

林熄迟疑一阵，最后缓缓躬身告别，不等老者回应，就离开了牢房。

看着林熄离去，老人轻叹一口气，拔出瓶塞猛猛灌下。

“可惜了……”

……

离开牢房，林熄攥着空荡荡的双手站在街头，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

他目前唯一了能想到有可能知道续命法子的，就只有秦先生一人。

当年他刚入行捞尸的时候，正是跟在秦先生后面学的本事。

五年前他并不是这幅老态龙钟的样子，常常一个人驾着轻舟捞尸，收获却远超其他人的总和。

秦先生见林熄年少，常有关照。

所以林熄姐弟二人，才能撑过最为艰难的那段时期。

捞尸两年后，秦先生去了秋斩刑场，做了一年刽子手，再后来他又当了仵作，直到去年才住进这监牢之中。

在林熄认识他的五年里，秦先生似乎每一天都在和尸体打交道。

林熄心里清楚，如果这世上真能接触到仙人鬼神的存在，那秦先生一定会是其中之一。

因为当年他亲眼见过秦先生弃舟入水，与江中半丈长的怪鱼搏斗厮杀，手上一柄黑气翻涌的短刀，像是活物般在半空盘旋飞舞。

所以在得知寿数将近的时候，林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先生。

不过结果不出所料，至少这延寿的法子，秦先生是实现不了的。

呆立许久，直街头吆喝声远远传来，林熄才回过神。

接下来，想办法攒钱，买药，最后将昨晚得来的玉佩转手，就是林熄仅有的几件能做的事情。

转街过巷，林熄一路小跑进药铺，抓了一个月的药物，又给江曦雪买了点吃的，随后不再耽搁，直接回了家。

破旧但温馨的小屋里，江曦雪还在忙着手上的针线活。

林熄安置好药物，又将买来的肉食与两串糖葫芦交给江曦雪，就再次出了门。

他的小舟离这里有几十里地，一去一回差不多就得一天，时间不多的林熄自然不可能回去取。

好在最近改行的捞尸人不少，他们的船只一直都留在岸边，林熄找了一艘看着还算完好的，撑起船桨再次下了水。

秦先生那边的希望破灭，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剩下捞尸这一个了。

既然罗浮祭台能够从逝者残存的生魂中剥离出一些能力特质，那说不定他就能从意外死亡的人身上捡到了长寿之类的特质。

将希望寄托于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之上，显然不是很明智，但是除此之外，林熄别无他法。

轻舟入水，今天的天气好了很多，林熄撑船来到江心位置，开始等待尸体漂来。

足足半个时辰，除了两根浮木外，林熄再没见过任何东西，北方不打仗，这通天河的生态环境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天气这么好，却没一个同事出来捞尸，让林熄独享一片汪洋，不必与人竞争。

又是半个时辰，他终于看到了今天的第一具尸体。

林熄心中一喜，那新鲜的尸体虽然不是个蛮子，但从大体格子上看也不像是病殃殃的短命种。

林熄划船靠近，便下了钩子。

在触碰到尸体的一瞬间，其中残存的生魂便已经落入了罗浮祭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