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复活（2 / 2）

多玛看着马仔离去的背影，此刻仍在回味今日所经历内容的他准备来到酒吧柜台旁点上一杯。

“哟？新面孔，你想要喝点什么？”酒保是个头发火红双手金属义体的男人。

“额，来一杯——”多玛看向眼前投影出的电子菜单，对于他这种初来乍到的愣头青而言选个名字好听的酒大概就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然而还没等他挑好，纳谢尔悄悄就在他耳边撺掇：

【多玛，选那个“2077”。】

【啊，这么贵？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多玛内心狐疑道。

【还...还...还有一点，总之你信我选那个就行了。】纳谢尔肯定的说道。

“那就这个‘2077’吧，额，我好像没听过有叫这个名字的酒，是2077年产的吗？”多玛指了指电子菜单边缘的一瓶红色样式的酒。

“啊，这个呀，已经很久没人点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把它裁撤掉。”酒保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弯下身从某个角落拿出不知道冷藏了多久的‘2077’。

“已经十来年了，具体的故事我也不清楚，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为了纪念某个敢于和公司叫板的传奇；也有人说那个人不过是个脑子里有两种灵魂的赛博精神病；还有人说这个人是被流窜AI夺舍附体才一飞冲天的。”

“哎，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好像这款酒当年还是挺火爆的，只不过现在——嗨，你懂的，什么事都有它的时限，过了就啥也不是了。”酒保双手来回旋转调酒，看来他的义肢玩的十分娴熟，边摇边说着，不一会就好了。

“可能味道有点怪，我也有很久没有调这款酒了，希望不会出错。”他示意多玛可以试试。

如同鲜血般粘稠，看起来确实像某种黑暗料理，这玩意真的能喝吗？多玛心想。

“哦我忘了，还要给它来点料！”酒保伸出自己的指尖，一缕火苗如同跃动的精灵一跃而下跳入面前的酒中。

这不直接燃了吗？那还怎么喝？

奇怪的是，眼前的酒并未如同设想般燃起大火，仅仅只是表层慢慢浮现几缕淡淡的蓝火苗，静静地燃烧着。

随后渐渐地沉入杯底，直至消失不见。

一饮而尽，多玛只感到像是喝了辣椒水与什么芦荟汁，劣质鸡尾酒的混合物。此刻的他面色古怪，随之愤怒不甘，玉石俱焚的心绪接连涌上心头。

之后多玛就是目光呆滞，像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喂，小子，你还好吧？”然而任凭酒保怎样招手呼喊，多玛仍没有反应。

【多玛，你看到什么了？】纳谢尔也在暗中发问，看来他也确实不知道多玛此刻究竟是什么状态。

猛然一个冷颤，多玛人直哆嗦，随即便恢复了状态。

“没事儿，就这酒后劲有点大。”多玛随即让纳谢尔付了钱便离开了地下酒吧。

......

“Ghost”是N2边缘城区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一个网络匿名悬赏平台，没人知道这是谁建立的，谁在意呢？好用就行。

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秩序，这个平台的准入许可是地区知名中间人控制的，或者一些比较知名的已经打出名声的独狼也会单独收到准入邀请。

而多玛作为从BigK那里拿到账号许可的代价则是完成委托时抽取部分佣金。

“不对啊，为什么到手的只有6成啊？中间人这么黑的吗？”多玛在完成一个为一所别墅驱逐闯入者的任务后惊呼。

【别误会，中间人只抽了一小部分，剩余3成以上的都被当作税收抽给新美洲联合了。】纳谢尔向多玛解释。

“不是，我用匿名账号做委托这个什么联合也能抽我的钱？”多玛不解，这个联合怎么知道他赚了钱的呢？

【当然知道，因为你用的这些资金账户本身就是受到新美洲联合监管的。他们的本质是：我们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但只要得到了钱，就得过他们一手。】

......

N2边缘城区的一个废弃地下研究所附近。

黄沙漫漫，街道上几十余年前的红绿灯此时仍在间歇运作——然而战斗可不会等它，交战双方的火力已足以将这片废弃街区再一次掀个底朝天。

重火力子弹在被临时安装的便携式定点炮台上肆意倾泻，伴随着时不时的自杀无人机袭扰，多玛已经极度后悔为什么要接这个战地记者的私人委托。

“这是好差事，你直接黑入附近的什么电子监控把画面传过来就行，对你应该没什么问题。”BigK信誓旦旦的说道。

然而到了地方多玛才知道这附近的什么监控要么已经老化不能用了，要么就是已经被交战双方的黑客控制权锁定，贸然侵入可能会引起双方的警觉攻击。

不得以只能让纳谢尔充当临时无人摄录机暂时离开多玛身旁去找一个高空位置监视下方的战局。

【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多玛，我感觉这次的委托确实很有问题。】纳谢尔在分析战局的同时已经在寻找可能的安全离开路径。

然而多玛仔细观察却发现，交战双方居然非常有意识地“间歇性”开火停火。虽然看起来嘈杂的交火声给人一种双方正在死斗的感觉，但实际上更像某种程度的做戏？

【你猜对了多玛，交战双方的信息我查到了，一个是N2边缘城区的本地黑帮，另一个是荒原郊区的流浪者家族。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生死仇怨。】

【我猜得没错，这地下研究所的东西一定是一块旅行者碎片。】罕见的，连纳谢尔的声音也变得急促。

咚咚咚！

震耳欲聋脚步声此刻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一个，人？此刻径直越过了双方交战区站到了地下研究室的门前。

没有人说话，在场的人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某种梦境中。

他是人吗？

通体被黑色义体装甲包裹，亦或者这就是他的身体？与他硕大的身体极不匹配的则是他那颗稍显小巧的苍白头颅。

双臂集成了各种武器枪口，背部似乎也装有某种动力装置？

......

“【入侵协议】:定位，突触熔毁。”

1秒过去，无人生还。

唯有四周全部倒下的建筑，和地上的几具尸体才能告诉我们这里刚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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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回到我们最开始的那件废弃义体改造植入所，一切才刚刚开始。

“所以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第一条命这就死了？”

多玛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向身旁的纳谢尔发问，然而他此刻才注意到他现在正躺在义体改造的仪器上。

“醒了？我刚刚为你把一些公司义体产品进行了修改。你等我跟你慢慢说。”机灵纳谢尔居然此刻头戴了个金属面罩——所以机灵也怕手术激光会伤害自己的显示屏眼睛吗？

原来当时纳谢尔还在高空探查，忽然发现这片区域仅剩的几个电子监控权限变为无主的了，再然后多玛就倒在了地上。

他远程扫描多玛身体发现是被黑客强制骇入令身体内的义体自毁，同时烧毁了与之连接的所有神经突触。

“所以当时应该是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在你眼前的那个‘机器’，另一个可能是躲在暗处与之合作的黑客。”

“但就算有黑客帮忙，想要在极短时间内解决所有人，那个‘机器’也一定使用了【斯安威斯坦】或者同类型的时间减速义体。”纳谢尔解释道。

时间减速？还有这种义体？

“确切的说，这类产品本质上就是在极短时间内超大幅度增强使用者的反应力与速度，毕竟你总不能真的减慢整个宇宙来配合你吧？只不过产品宣传上却是使用了时间减速作为噱头。”

“不过这类技术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很大发展，近些年也已陷入了停滞。原因就是没法解决能源供给与使用者的义体负载问题。”

多玛起身挥了挥手臂，检查了自己的全身上下。

“那后来当时你说的那块地下研究所里的旅行者碎片怎么样了？”多玛问。

然而纳谢尔却沉默了，他不停地转动着自己，像是在思考着一件极为纠结复杂的事情。

“啊？这有什么好思考的？大不了被那两个人拿了我们以后再找不就完事了。”多玛也颇感疑惑。

“多玛，我有一些不成熟的猜想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块旅行者碎片自己跑了。”纳谢尔半晌后憋出一句话。

多玛还打算继续问下去，然而看到纳谢尔也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先提升自己实力吧。

先前纳谢尔在多玛沉睡回顾记忆时为他清除了一些公司义体的后门，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多玛也不会那样就被神不知鬼不觉放倒。

这些东西平常使用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如果使用者在和相关公司的人员战斗时这些后门就会被当作特征码漏洞识别。

但关键是目前市场上不管黑市还是正规渠道能买到的基本上都是出自大型公司的商用产品，只有一些民间高级黑客才有能力解除这些后门。

想到这多玛查看刚刚纳谢尔为自己特别改装的几个义体模组：

【一拳爆“栗”】：字面意思，提高你的肉搏拳击能力，同时也能提高使用者对于一些高后座武器的使用适应性。

【时间漫游者商用2型】：50%时间减速，同时安装特制的“反时空加速”模组——在周围范围内有人员使用相同技术的加速义体时该义体模组会强制启动以避免使用者被敌人先手秒杀。

【全视之眼】：据说开发这种义眼产品的金字塔公司被传出和外星人有关系，“每个全视之眼都是外星人用来监控人类的工具”。说的那么真，然而这种义眼仍然卖的和老牌歧路司义眼一样火。

得去找BigK好好谈谈了，这个委托可真是要命啊。

一边这样想着，多玛一边走出了这间废弃义体改造所。

迎面看到的就是一盏发着黄光的老旧昏暗的路灯，真是难得。这种设施也只有N2这类上了年头的老旧边缘城才有吧。

纳谢尔则在收拾完后跟了上来。

“待会拿一个坏掉的高档无人机狠狠讹BigK一笔，录像我已经准备好了。”纳谢尔惯例开启了自己的光能隐身。

老旧的街道，到处坐着无家可归的人和瘾君子。

多玛看了眼全息地图，距离BigK的酒吧还有点远！

再放眼望去，街对面就是一个黑帮的修车当，周围堆放着如同小山般高的报废车辆。四周用尖刺铁质栅栏围住，到处放着智能炮台。

额，搞这么大阵仗，话说真的有人会想要攻击一个破修车当吗？多玛心想。

随即纳谢尔也打算顺手入侵摄像头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

【入侵协议：60s】

60秒也够探查一番了，纳谢尔也顺道将画面同步给了多玛。

这是什么？首先通过摄像头看到的就是一台军用科技的专用信息数据集成车。

几个人零零散散聚在一旁，看起来各个都是有全副武装的义体。

“如何？难得截到一辆军用科技的车，可别什么数据都挖掘不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块头双手抱胸说道，阳光经他的墨镜反射到摄像头里把多玛二人闪的头疼。

“等着吧，大卫肯定能弄清楚里面的名堂。”另一位身形瘦高的则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很是惬意。

而他们口中的大卫则是个正在将自己与数据车链接的夹克高领少年。

此刻正聚精会神的操作着。

忽然，只见他起身略带疲惫的说到:“资料搞定，这辆车就直接交给修车当肢解换钱吧。”

“所以究竟有什么事值得军用科技出动金刚级合成战士？”见大卫已处理完毕，躺下的瘦高个此时也来了兴致。

“先别急——”

“那边的朋友，不如下来聊聊？”大卫此时却看向多玛二人控制的摄像头。

什么？

被提前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