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棍棒（2 / 2）

乔懦在河边用竹刀把鱼的内脏清理干净后，然后在岸边扯了几片芦苇串鱼鳃将鱼两条两条的窜起来，向远处望了望石拱桥那边，背起竹筐往回走。

走在街上，途径过镇上唯一一家医馆，脚步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走了进去。

胡先生是镇上的有名的郎中，六十多岁模样，耳朵不聋，眼睛不花，医术高明尽叫人夸了。他看病，可不是看钱，不管你有多穷，不管你能不能拿出诊费和药费，只要是找上门来了，那就给你看。没钱的就欠着，他不催，能还的就还，还不上的他也不要，从未有过去上门逼和索的。这就落了个好名声。

乔懦跨过门槛，院子收拾的不仅颇为整洁，还很轩敞。屋子顶上那是鱼鳞盖瓦，院墙跟地面上用的都是大青砖，砖缝清晰平直，错落有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严整之美，就如同胡先生一般。

院里还有一颗高大的桃花树，尽管现在还未到桃花怒放的时节，但从那伸展别致的枝丫，就不难看出怒放时的风光。

在桃花树旁，一块青石头上，盘腿坐着个青衣少女，她背面向门，瞧不见相貌，但见她背影苗条，细腰一搦，长袖卷起，露出藕白纤臂，手里握着捣药杵，百无聊赖的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捣药罐里，把药罐里的石头捣成粉末。

少女叫苍苍，是医馆胡先生的外甥女。药罐里的石头是青檀石，在小镇溪畔一抓一个，磨成粉末可以入药用。

乔懦经常会去摸上几个，医馆缺时就卖给医馆，不过很便宜。吴齐青也经常会去摸几个，不过他不是为了换钱，他还不至于差那点，主要是打个水漂砸个人做个乖什么的。

乔懦想了想，没有走上前去，远远的叫了一声“苍苍姑娘！”

少女微微一愣，停下了手里捣药的动作，蓦然转头，眼神瞬间就扫视过来了。

在和乔懦对视的一瞬间，少女睫毛轻颤，头一歪，“啊？”

乔懦放下竹筐，从中取出两条鱼，递给少女，“之前那事多亏了胡先生，这雨就当是一点心意。”

少女接过鱼后没说什么，只是想了想，连忙转身从身后的大青石头上随手拿了一块石头，暗白色，和刚才乔懦打河里到的那块很像，不过摸起来的触感大不相同。

乔懦本想拒绝的，因为医馆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用处，看似是石头，说不定是什么珍贵的药材，要是随便拿了那还了得？不过在和少女的眼神相视的那一刻，乔懦还是改变了这个想法。

见乔懦收下后，少女有瞥了一眼那个竹筐，乔懦以为她是嫌鱼不够，就问道：“要不，再给你几条？”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呆呆的像是在想什么东西一样。

乔懦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认为不好再在这里呆着了，胡先生看样子不在，孤男寡女，再呆下去人家该说些闲话了。

一念至此，少年重新背起竹筐，刚踏出两步，突然回头说道：“鱼我已经在背部该好刀了，烤着最好吃。”说完后便没什么事了，不觉得加快了脚步，向东跑向桂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