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答案周密无漏（2 / 2）

毫杰大摇大摆的坐到柜台前面，“小哥，我是下界飞升上来的，来搞个身份，我准备的材料在这里了，您看看还需要哪些？”

随后，毫杰撇了眼他右上角的监控，左手压了一张卡片在材料下面。

这个动作只有前面的业务员和他自己能看到。

办理业务的一看，立马眉开眼笑道：“没问题，我检查下文件，你留个联系方式，办理好了我通知你们。”

留了箴雨的联系方式之后，毫杰站起身来：“谢谢啊”

箴雨一路闷声不说话，原本他以为做这种事要老老实实的走程序才能办成，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这和他之前几十年接受的教育体系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毫杰看箴雨一路上心气低迷，“你咋了这是？不会是大姨爹来了吧？”

箴雨竖了个中指，叹气道：“我好像没怎么把人生活明白。”

毫杰把手搭在箴雨肩膀上：“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就这么点冲击就把你打败了，我还以为你金丹修为，已经活了许久了。那你以后还得见到更多的冲击三观的事儿，你是不是就可以说：哎呀，这个事情那么办不对，应该要这么这么做，真是的，总有这种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么做确实不对，但如果它能给你带来的利益高过你的道德理论了，你会做吗？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做，反正我会，我的底线在经过无数次这种熏陶已经变得很低了，很低很低，如果利益足够，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箴雨不说话，只是顺着毫杰引导的路走。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真的不知道。要是以前他敢挺直腰杆说：我绝对不会！

可现在不是以前，现在也会变作以前，自己回头看去，也许自己也有许多次成为那个业务员的机会，以后的自己看自己也许会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傻蛋。他一个金丹期没有许多储蓄就是因为他不食油烟。

毫杰也没继续逼箴雨，这种心绪重心思轻的家伙就是好忽悠，自己修为应该是比不过他，不过能用话术来让他以为自己和他平等交流，至少以后见面好交流嘛。

毫杰两人走到半夜，眼前出现一个商务街，街上许多都是美食商家，很少有其他的商铺，这个问题毫杰老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商务街会全是做饭的厨子。

毫杰：“走，咱先去整点东西填肚子。”

走了一转，毫杰看上了那家牛肉煲。

毫杰：“尝尝去。”

箴雨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便想着陪着毫杰浪荡一会儿，毕竟毫杰只认识了自己，自己要是跑了，那他真找不到人了。

毫杰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桌没有客户的桌上。

“老板，把你们所有的招牌菜给我上一份”

箴雨看毫杰花钱大手大脚的，出于省钱的本意怼道：“你吃的完吗你？”

毫杰：“怎么你辟谷了？”

箴雨不说话，在他这里自己是摘不到什么好果子。

不多时，一份热气腾腾的牛肉干锅便放在两人面前，外加一份红糖糍粑、爆炒猪肝。

正要动筷子，毫杰便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见势不对，毫杰带上卫衣帽子尽量压低帽檐，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可越是这样，他的动作越是显眼。

顾寒被一众小姐妹围在人群中间，簇拥着走过来，原本她没有发现毫杰，可他怪异的举止让顾寒不得不注意。

顾寒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被一众人围着，她也不想找毫杰的麻烦，便忽略毫杰坐在了另外一桌。

此时正是晚饭的时间，店内一众视线全部聚焦到了顾寒那一桌上，或是那一个人的身上。

顾寒不喜欢这种被人直勾勾盯着的感觉，可是耐不住自己一帮小姐妹的簇拥，最后才来了这里吃饭。

可是她那帮小姐妹不这么想，她们正好就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纵使自己只是点缀鲜花的绿叶，可那视线不也瞟过自己了嘛？

箴雨看顾寒没有找毫杰的茬也是松了口气，他不是那种喜欢在人前大闹一场的人，丢脸。

箴雨放松后看了眼锅里的吃食，发现一锅肉被毫杰一次次下筷子几乎全部干掉，立马戳出筷子夹起一块漏网的牛肉，正要放碗里，毫杰便一边擦嘴，一边起身拉起箴雨。

毫杰：“此地不宜久留，速溜之。”

眼睁睁看着那块到嘴的肉回到锅中。

那块牛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毫杰：“唉，还有一块牛肉，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两人结完账草草离去。

顾寒看着两人狗狗祟祟的，便来了兴致，刚好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顾寒轻轻拽了拽旁边的闺蜜：“小婳，我先走了，临时有点事儿。”

毫杰两人边走边吹牛。

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手机店，物色手机这件事儿，实属无奈，自己带来的那东西不但没有用处，还因为卡槽形状不同成了鸡肋。还想着要是这里是古代那般，自己还能拿出一件歪瓜逆袭呢。

最后，毫杰拿了两个配置最好的手机，又用箴雨的身份办了一个电话卡。

毫杰随手将手里的另一台手机交给箴雨，“好东西怎么少的了兄弟的。”

箴雨出身不是很好，自己的手机一直是买的二手货，或者是自己的哥哥换手机的时候换下来给自己。

箴雨：“这样好嘛？”

毫杰：“怎么不好？瞧不起我？”

箴雨只能悻悻然的收下，心里却已经将毫杰当做自己的兄弟。

毫杰感觉到箴雨心底的异常，开口道：“箴雨，哥子和你摊开了说罢，也许以前没有人和你这么说过话，也许以后也不会有，但是这也许很重要。”

箴雨看着眼前的男人，纵使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几，可是眼神中那股无法磨减的疲惫感充满了故事。

箴雨：“你说，我听着。”

毫杰从荷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又示意箴雨来一杆。

毫杰看了看烟，自己一直劝老头子别抽，可自己还是偷偷抽上了，还不敢在老头面前抽，“不要别人给你半点好处你就要给别人拼死拼命，你要知道，这也许只是别人的顺手而为，我们那里有一段很有趣的段子，是这样说的：一个身上有十万块，愿意为你花两万的男人，和一个身上有三百，愿意为你花三百的，一定要远离后者，后者很重情义，全给你，到时候如果你发达了，他也会觉得你给他花一半的钱那是天经地义，而前者，他的两万块钱，也许他没指望过你能还上，所以他也就做好了这两万打水漂的情况下为你花钱。后者这种情况，你们两只会互相拖累，而前者你们两能互相提携，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

“世界上所有的善意要看大，世界上所有的恶意要看小，如果每天都有那种什么这个英雄那个英雄的被报道，那这个世道已经到了烂透了的局面，需要树立一个榜样，而要是走在街上的每个人都怀揣着各样的小心思，防这防那的，那这个世道也许没有好到哪里去，但也绝对没有坏到无药可救，正是这样，世道便会好。”

毫杰抽完一杆烟，转头看向箴雨，见他有在思考，便放心了，他做这些，只是因为箴雨在见到他时就告诉自己尽量少和刘局长那边联系，这是一个报答，也是为了两人羁绊更深一步做准备。

毕竟天天直呼其名的不一定关系差，天天嘴上兄弟的挂着，关系就不一定要好，没人规定对自己讨厌的人不能大哥大姐的叫，害人的手段不同，心思深度不同罢了。

顾寒靠在两人背后的拐角，听毫杰说的那些话，歪理嘛？不是，正理？好像也不是，只是处世之道。

顾寒笑了笑，这种答案交上考官面前，只会是零分，但是与理没错，与情也无错，这份答案可以说是周密无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