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军之子李清怜(1 / 2)

“生了生了!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啊”

阳月二十四,一阵婴儿的哭啼声打破了李府的沉寂。

稳婆抱着一个孩子跑了出来,火急火燎地递给了李正溪:“老爷,是个男孩儿。”

李正溪接过了老婆子怀中的孩子,孩子睁大眼睛盯着父亲,没有继续哭闹,只是傻傻地盯着李正溪的脸。

“呀,这孩儿不会是个傻子吧?”

李正溪生气地反驳道:“胡说,我们李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子呢,你看这孩子,眼神聪慧,骨骼惊奇,不哭不闹的,多精神。”

李正溪欢天喜地,抱着孩子送到了夫人面前,“夫人,你看,这孩子真神了,不哭不闹的,将来必有大出息啊。”

夫人看见李正溪这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接过孩子,将他抱入怀中。

“好孩子,白白嫩嫩的,真可爱。”

孩子被母亲逗的咯咯直笑,伸出手抓住了母亲胸前的玉佩。

“呀,你想要这个吗?等你长大了娘亲就给你。”

李府从这天开始便为了这个孩子忙前忙后,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与众不同,说话比别人早,认知也比别人早,不久整个庚朝便传开了,李将军家出了个神童,都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啦。

传闻就像洪水一样倾泻而下,止都止不住,李府因为这个孩子整天水泄不通,慕名前来拜访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来订娃娃亲的......

李正溪也希望这孩子能够在成材的同时不忘记本心,便给他取名为“李清怜”。这时间一眨眼便过了七年。

“清怜,你过来。”父亲向他招了招手。

“清怜啊,玩也玩够了,以前爹看你很聪慧,便也不急着把你送到私塾里。如今你也是垂髫之年,是不是该去读书了?你看看邻居家的霜霜,早就已经开始见教书先生了。”李正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清怜的神色。

“你爹我就是一个蛮子,只会带兵打仗读书识字啥的都不懂,你从小便天资聪颖,爹将来也是希望你不要和爹一样只知打打杀杀,做一个懂得道理的读书人。”

李正溪说着说着,竟流下了泪水。

李清怜的脚趾抓了抓地板,“行了爹,你别演了,你这演技看的我都都起鸡皮疙瘩了......”

“鸡皮疙瘩是什么啊?”

“哈,没事,我说我去读书,成不?”

次日清晨,鸟儿还没睡醒,便被一阵马蹄声吵醒,一位男子走进了李府。

此人头上顶着一顶斗笠,只看得清他消瘦的脸庞,下巴稀疏的胡茬显得他十分沧桑。

男人抬头看了看正房上的正贤二字,便只是将手背在身后,刹那间花园的石子横飞,花花草草摧枯拉朽,庭院旁的桂树枝桠折断了几根,整座李府瞬间黄沙漫天。

房间里一个影子破门而出,身旁飞舞着刀枪箭棍,迎面朝白须老人冲去,只见老人微微一笑,似乎是嘲讽,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朝李正溪弹去,顿时李正溪手上的兵器被一股暗劲震得粉碎,他自己也被震飞了出去。

老人向前迈出了一步,便瞬身来到了李正溪身前,抓住了他的领子。嘈杂的声音将李清怜给吵醒了,他连忙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的爹正被揪着衣领子,脸上一阵淤青。

李清怜看见爹被人欺负了,准备要冲上去救爹,刚迈出一步,便感觉还是有些不妥。

“我爹可是大将军,他都打不过,我冲上去岂不是送死?”想到这儿,李清怜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突然,一股气浪就将他给掀到了老人跟前。李清怜看着眼前的破布鞋,怔怔地抬起头,冲老头笑了起来,露出那两颗象征性的大虎牙。

“呵呵......爷爷好......要不......你们继续打着......我走?”

李清怜见老头没有说什么,便起身偷偷摸摸地溜走,刚走出一步,又被揪了回来。

“哈哈,你这臭小子的儿子看着倒是可爱的紧啊,行了行了。”说完老人便把李正溪给放了下来,李正溪喘着大口粗气,“师父,您每次下手能轻点吗?小子我是真的招架不住啊。”

“哈,明明就是你小子把我教给你的荒废了,当上大将军,得了功名就把我这老师父忘了,连你得了孩子这事儿也不告诉我。”

“哪有?我前几天不是还给您老送上了几大壶好酒嘛!”李正溪笑着,把李清怜拉了过来,“清怜,这是你师公,他可是个高手啊。”

“师公好。”

“欸,这孩子真不错,看着挺机灵的,跟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啊。”杨沛怋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李清怜,将手掌放在了李清怜的头顶上,摇了摇头。

“师父,清怜他怎么了?”看见杨沛怋这副神情,莫名地慌乱了起来。

“这孩子......好像与我无缘啊......”留下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他就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无论李正溪再怎么追问,杨沛怋始终就是笑笑,一言不发,再开口时,就已经是离别之际了。“在你这儿也已经待得够久了,我也要四处走走了,再会吧。”骑上那匹青马,杨沛怋扬长而去,然而,这一去就是十年。

“清怜哥,你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穿着青白相间绸缎的女孩正朝李清怜晃晃悠悠地跑过去,发丝在微风中拂过引来阵阵花香,又是一年春天了。

“青兰,你走的太慢了,快跟上,不然先生就得打手心了。”

青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不都是因为你嘛?非要去桂树上去捉早蝉......”

“好你个臭丫头,还敢教训起我来了,快走吧。”

天水学堂是这座绵州小镇里唯一的私塾,虽地区偏僻,但却有数多先生大能讲经于此,像是庚国百年一出的大德郢先生,还有邻国的郑刑,以及状元郎们,许多名流都慕名前来听学,希望自己能学有所成,考取功名。

庚国作为五大国中的礼仪之国,也是接纳着无数人来此地游玩学习,据说庚国和高昌之间曾有一次战争,那场战争死了许多人,直到郢先生与一匹老白马孤身入高昌,一夜之间高昌和庚国便停止了战争进行和谈,所以郢先生所处的私塾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近些年朝廷似乎有意愿将其升格为皇朝钦赐书院,但却被郢先生拒绝了。

“呼呼呼~”李清怜喘着大口粗气,站在门外,身后还藏着一株“小青兰”。

刘承运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瞥了一眼李清怜后依旧讲着《论语》:“日月逝矣,虽不我与。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先生!”李清怜知道这又是在敲击自己了,低着头:“先生,我来晚了,请责罚。”李清怜伸出小手,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书堂中格外响亮,刘承运点了点头,李清怜便拉着青兰准备回到书桌上。

“嗯,咳咳。”刘承运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看着青兰,伸手抚了抚胡子,李清怜是真想把这臭老头给暴揍一顿,他只得又伸出左手,又是一声,李清怜两只手火辣辣地疼,坐在凳子上一脸忧郁地看着刘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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