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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的确会这么认为，但是，沈慕瑶觉得沈曦并未做错，不过，如果客人喜欢的话，而且客人自己也有选择权，所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沈曦困惑的主要原因，沈慕瑶当下便没有先开口，只是看着沈曦，让他继续说下去。

沈曦便接着道：“后来又发生了一些类似的事情，就是客人要么挑选贵的，要么挑选便宜的，我还问了那些客人，购买茶具是不是为了茶王决赛做准备的，他们说是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大批量的购买茶具，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不是更应该挑选最适合自己，会让自己更出彩的茶具么。”

若是她之前没去那几个地方，沈慕瑶遇到这个问题，也会觉得困惑，但是她现在已经清楚了茶王决赛更深的一些东西，因而在听了沈曦的话之后，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当下便看向沈曦问道：“所以你觉得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当时就觉得，可能是我们的茶具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一些顾客不是很信任我们的茶具了，可是我仔细检查之后，并没发现我们的茶具出现什么问题，钟叔也说没问题，我还仔细看了下最近的账本，是在盈利的状态，表面上看去，一切都没问题，可能是那些顾客有些问题，可是，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怕影响以后的生意。”

沈慕瑶闻言，当下很是欣慰地拍了拍沈曦的肩膀：“居安思危，你做的很对，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那些客户的问题，我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只是我现在没法向你解释那么多，这件事情你也不用过多的在意了，一切如常便是，日后再发现什么情况，你随时找我。”

沈曦听了，见沈慕瑶知道这些事情，便一扫之前的困惑，立刻颔首道：“我知道了。”

吃完了饭之后，沈慕瑶便回去了，但是到家之后却发现水渐亦都没回去，厨娘问他要不要给水渐亦留饭，想到白日冯堰说的水渐亦晚上回来，她便让厨娘把饭菜放在锅中煨着。

回到房间之后，沈慕瑶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些花瓣、用具等东西，这些都是为了茶王决赛时表演茶艺所准备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用不上了。

沈慕瑶走到了桌前，铺开了宣纸，刚刚画好草稿，就听到院中响起了脚步声。

她顿时向院中走了去，是水渐亦回来了。

看着风尘仆仆的水渐亦，不过一日没见，却觉得他清减了几分，沈慕瑶当下便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越来越清减了，手感都不好了。”

水渐亦闻言，顺势鼓了下腮帮子，还未开口，沈慕瑶已经笑出了声了，挽着他的手向屋内走了去。

“先吃饭吧。”

水渐亦在吃饭的时候，沈慕瑶给他准备好了沐浴的东西，随后便被水渐亦催着先去休息了。

房间里，沈慕瑶并没有提今日的事情，水渐亦揉了揉她的眉心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你能从我脸上看出来？”

水渐亦拥着沈慕瑶腰间的动作却紧了紧，眸中也多了几分情愫道：“若是以往这样，你早就有所察觉了。”

沈慕瑶面上一片绯色，嗔怒地瞪了水渐亦一眼，随后却又向他怀里缩了缩，声音有些绵软，可怜兮兮的：“以后我可能得一直抱你的大腿了。”

她时不时地就会说出一些类似于这种内涵的话，水渐亦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为夫会继续努力赚钱的。”

水渐亦现在所有的家当都在沈慕瑶身上，其实就冲那些家当，他们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只是，现在这不是沈慕瑶的目标，她这话的意思，也并非是表面意思，她只是想告诉水渐亦，接下来会做一些，可能在别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情。

翌日，沈慕瑶再度去了茗品茶楼，这次前去的时候，白衡之是在的。

刚见到沈慕瑶，白衡之便问道：“你昨日来找我了？我正想着过去找你。”

沈慕瑶点头应了，随后又道：“找你也没什么大事，你现在有事吗？”

“没事，走吧，去楼上说。”

白衡之在这里待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就把一间雅间暂时当做了书房。

他带着沈慕瑶去了雅间。

沈慕瑶刚提到与白家合作的那几家茶园，白衡之神色有些惊讶道：“你都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沈慕瑶面上也多了几分狐疑之色。

“最近茶园的生意都不太好，按理说，茶王决赛逐渐近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昨日那几个茶园的庄主还来找我呢，说是想见见你，让你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的确是有些地方出了问题。”

那几个庄主找白衡之的事情，之前她不知道，但是眼下听了也不觉得奇怪，但见白衡之神色淡然，不见丝毫的着急之色，沈慕瑶心中微动，当下便道：“你已经猜出了原因？”

白衡之这才道：“陆机的茶楼生意比较好，我也前去看了，其实并非是茶楼好，而是现在的人沉迷赌博，还有几家生意不错的我也前去看了，里面都设置了赌局。”

“所以说，”沈慕瑶抬眸看了白衡之一眼：“那几个庄主找到你，让你找我，其实并非是想让我想想对策，只是想让我也学学那些设了赌局的茶楼，招揽一下生意，是不是？”

白衡之见沈慕瑶已经猜出来了，当下却神色坚定道：“他们是有这想法，但是被我给拒绝了，这种事情，不仅我现在不会做，以后也不会做的。”

沈慕瑶闻言，却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小赌怡情，而且，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衡之闻言，却只是苦笑，随后并未言语，只是端起茶水喝了一杯，似是想借着这短暂的时间斟酌着什么，过了会之后，才看向沈慕瑶道：“你现在已经成亲了，我自然不会再敢对你有什么旖念去败坏你的名声，但是我以为，至少，我们还是朋友的关系，而且，你应该也理解我的，就像是我信任你那般。”

沈慕瑶抬头看着白衡之，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你自己，你身后是整个白家，如果我所做的决定真有个什么差池，导致连累了白家，我穷啊，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啊。”

看着她一脸苦哈哈的表情，白衡之知道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当下便笑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白家现在走下坡路，倒闭了，我也不会为生计发愁的，而且，现在的白家毕竟不同往日，我做的决定，便代表了整个白家，你也不用担心白家真有个什么，家族里的那些人会为难我。说说你的想法吧。”

他这般坦诚布公，沈慕瑶便不再迟疑，直接道：“为什么有人把赌博比作是罂粟，就是因为很少会有人在这种海市蜃楼面前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说实在的，我身边有赌博之人，我是深受其害的，所以我对赌博是很排斥的，不仅是因为我个人的感情，更是因为，我所经营的是茶，我甚至可以允许别人借着我的地方设局，但是，那个设局之人一定不会是我，这是我的底线。”

顿了下之后，沈慕瑶却又道：“但是，每个人对于赌局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可能就追随这个，所以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我一样。”

白衡之明白她的顾虑，当下便道：“我的想法与你一样，我觉得盲目随大众，有时候未必就是好事，只是……”

沈慕瑶接着他的话道：“只是，有些人未必会听我们的？”

但见白衡之颔首，沈慕瑶神色很是平淡道：“无妨，人各有志，既然我们观点一致对外，那你就直接把决定告诉他们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要提前做好准备。等到茶王决赛结束之后，我想暂时关闭几个窑厂，你的茶园如果不打算卖的话，最好也减少一下茶树栽种的量。”

白衡之闻言，神色微怔，虽然知道最近茶叶的生意不好做，但是茶王决赛还没开始呢，就要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怔疑了半瞬之后，白衡之便颔首道：“都听你的，那这个消息要告诉他们吗？”

“自然是要告诉的，毕竟，我们现在都是合作关系，你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如果他们有异心，不想再合作的话，不强求。”

“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白衡之看着沈慕瑶再度问道。

沈慕瑶的眉宇间凝聚了几分沉重的神色：“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觉得这个行业现在可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闻言，白衡之并没有觉得沈慕瑶这个想法太悲观了，因为他也的确是察觉到了些。

而此时，沈慕瑶又道：“水家的产业可能要做一些变动，但是，我与你之间的合作不变，至于具体的，到时候再联系，只是这件事情目前你先保密吧。”

白衡之见沈慕瑶并未多说，当下便也不再多问，原本是想留下她一起吃饭的，沈慕瑶却直接起身道：“那几个茶园的庄主应该还在等你的消息呢，你先忙吧，我也还有些事情要做，抽空再聚吧。”

随后，沈慕瑶便直接离开了，前去窑厂去找了沈曦。

沈曦正在检测茶具，沈慕瑶四下看了看，便问道：“佳珠不在吗？”

“她听说娘闪了腰，去看望娘了，姐姐，你找她有事吗？”

她既然是去看望柳氏的，柳氏应该也不好直接对她说她与沈曦之间的事情，沈慕瑶便道：“有些小事，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饭点的时候应该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