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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陵或许相信自己，他不会伤害沈慕瑶，但是他能给沈慕瑶什么，从而使得沈慕瑶也能去相信他？

周陵摩挲着茶杯边缘的手指顿了顿，随后抬眸看向沈慕瑶：“抱歉。”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人道歉。

沈慕瑶不知道他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刚才的话，又或许都有，而此时，周陵已经继续道：“我只能告诉你，庄历前段时间的活动，是在敛财，之所以和你接触，其实也是因为听说了此事，不过后来你离开了。他们知道了我的一些秘密，所以控制了我，包括我使用人皮面具，也不是我所愿。这件事情我也在调查。”

“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庄历本想找机会试探你的特异功能，后来没有什么机会，而且，潜意识里，他其实不信任这个，觉得这些都是江湖上那些骗人的小手段，当然，这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沈慕瑶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听周陵这话，好像很确定她是有特异功能的。

她当下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周陵，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对我下手之人，除却想借着你们的手除掉我，还是因为，想试探出你的特异功能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

沈慕瑶当下笑了笑，看向周陵道：“那你觉得我的特异功能会是什么？”

周陵见她面上带笑，但是眸中却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当下也肃了神色，想了下之后才道：“你会术法？”

“我倒是知道，有个人会术法。”

“是廖无邪。”

沈慕瑶见他说出了这个名字，而且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眸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不错。”

虽然沈慕瑶没有直接说出来，她怀疑周陵一直在打听着她身边的事情，否则不会这么肯定的就说出这个名字的，但是她的眸光已经告诉了周陵，她就是这么想的，周陵便解释了句：“正是廖无邪控制了我的心神，我倒是小瞧了他。”

听到这个答案，沈慕瑶意料之中，却又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为之前周陵的情况与她的倒是很相似，意料之外则是，难不成廖无邪还活着？

即便她之前对廖无邪的死尚存一丝疑虑，但是眼下听到周陵说出这话，当下心底却还是被一石激起了千层浪的，强压下心底的震惊，她只是问道：“你最近见过廖无邪吗？或者，你可以对我说下，你之前是怎么被他所控制的？”

“具体情况我不便对你透露，我能告诉你的是，当时廖无邪正在给我把脉，然后我的意识很模糊，就像是，我突然就不记得了某段时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看着沈慕瑶有些狐疑的目光，他自然知道她不解的点在哪里，便主动解释道：“他刚给我把脉的时候，水杯里刚冲泡了一杯滚滚的浓茶，但是等到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那杯茶已经冷透了，把脉无需这么长的时间，而他把脉的过程，我没有丝毫的印象，还有一点……”

沈慕瑶看着他有些复杂暗沉的目光，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便直接问道：“你之前从不愿再去想起的一些事情，突然在你的脑海中闪过了零星的片段？”

周陵骤然抬眸，看向沈慕瑶的面上多了几分深邃的冷幽，不过，转瞬即逝。

而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反问道：“这种术法，你也会？”

沈慕瑶之前给童贯做过一次催眠，只是在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他有清醒的迹象，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沈慕瑶愈发觉得，至少，她当时在问童贯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即便当时没感觉，但是时候脑袋里一定会想到一些什么过往的事情，至于他有没有认为这一切是与沈慕瑶有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纵然他猜测到了，沈慕瑶也不担心，到时候他要是问起，她自是有话去应对的。

而眼下，面对周陵的问题，沈慕瑶只是回道：“这只是一种很浅显的摄魂术，不算什么，就像是你在公鸡面前画上一道竖线，公鸡当时就会怔愣一会，过会才会回过神来，这就是一种很浅显的摄魂术。接着你刚才的话题说，你当时觉察到了问题，后来又听到了什么？”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而是问听到了什么。

周陵也猜测出了，沈慕瑶之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当时她听到了些什么。

记忆被拉的很远，但是，每次回想，周陵都觉得心底最深的位置被撕开了一层又一层，良久之后，他才缓声道：“我听到一个姑娘在叫我。”

心上人？

沈慕瑶本想再问的清楚一些，但见周陵面上浓郁的化不开的阴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周陵能对她说出这件事情，除却之前被控制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很有可能还是因为有些相信她的，所以她便没再多问了，只是道：“除此之外，你还听到什么了吗？”

“如果你不说出你所听到的声音，那我无法顺势回忆出更多当时的情形。”

周陵看着沈慕瑶，深深道。

便是出于礼尚往来，沈慕瑶觉得也得说出点什么，而且周陵说的也有道理，她当下便道：“导致我之前出现状况的原因，是因为我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梵音，正是那梵音导致了我心绪的紊乱。”

虽然现在这梵音已经没法再影响到她了。

周陵闻言，眸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随后才道：“你说的梵音，我在被廖无邪的摄魂术所控制的时候听到过，当时我只以为是我记忆中的那种佛音，现在想来，似乎是不太一样的。”

这么看来的话，那么廖无邪控制别人心神的主要一点其实就是，梵音？

想着，她又问道：“你最近见过廖无邪吗？”

“没有，但是昨晚，我听到了梵音，只是从声音听上去，像是距离我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所以周陵才以为只是自己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没有及时把此事放到心上。

第431章 ：走火入魔了吗

“你能确定这梵音与你之前听到的是一样的吗？”沈慕瑶看着周陵问道。

“我虽然不懂梵音，但是听过几次，正如你说的，这梵音有些奇怪，与一般的梵音不同，所以我可以确定。”

周陵见沈慕瑶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没有打扰她，而没过多久，就看到，水渐亦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慕瑶在看到水渐亦之后，立刻迎上前去，忽然就闻到了一股比较冷阴的血腥味，但见他身上衣摆的位置沾着血迹，心底一沉，只是，她还未问出口，水渐亦已经安抚道：“不是我的。”

闻言，沈慕瑶微微安了心，正欲让他先吃些早饭，见水渐亦看了周陵一眼，她当下便主动握住了水渐亦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周陵现在清醒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水渐亦便看向周陵道：“带你去见你的仇人。”

一个时辰之后。

一个山洞里。

廖无邪被困在了一个铁笼子里，腿上像是受了伤，被简单包扎了下。

但见沈慕瑶等人走了进去，廖无邪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眸不语。

沈慕瑶见状，便看向一旁的周陵道：“能先容许我与他说几句话吗？”

周陵看了廖无邪一眼，微微颔首，随后便向外走去了。

一时间，山洞里只剩下了沈慕瑶和廖无邪两人。

沈慕瑶直接向廖无邪走了过去，并且打开了铁门的锁。

笼子里的廖无邪见状，眸底闪过一抹讶异，他自然知道，那些把他抓住之人看向他的目光有多忌惮，他甚至觉得，他们若非是得了命令，可能连就地杀了他的念头都有。

但见沈慕瑶打开了锁之后，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廖无邪顿时道：“我现在要是出手，那你可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沈慕瑶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随后不以为意地半蹲在了他的旁边，为他检查着腿上的伤口：“如果你是真的廖无邪，你不会滥杀无辜的，而且你还救过我弟弟的命，那就等于救过我的命，所以你想杀我，就等于我把命还给你了。你要是另外一个人，如果你眼下杀了我，那你也该清楚，你也跑不掉的。”

所以，沈慕瑶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

廖无邪闻言，却只是有些不解道：“我就算是有两种性子，但是那都是我，只要我杀了你，都算是杀人了，不是吗？”

“从目前的律法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在我心里，如果你是偏激暴躁嗜血的那种性子杀的我，我不会怪罪你的。”

看着廖无邪眸中惊讶的神色，沈慕瑶想了想，当下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两种性子的？”

廖无邪只是看着地面，并不言语。

沈慕瑶见状，又道：“是别人告诉你的是不是？”

廖无邪还是没动，过了会之后，才抬头看向沈慕瑶道：“我见周陵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有些事情你们知道的太多，只会被卷入到没必要的纷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