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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沈曦和庄历到了客栈,钟世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告诉了沈慕瑶,让她前去陪着一起吃饭。

沈慕瑶便看向水渐亦道:“你毕竟是大东家,要一起去吗?”

“老板和所有事情的决策人永远都是你,我只愿意做你一个人的东家,所以,我陪你一起过去,但是不与你们一起吃饭了。”

即便此时的客栈已经被包了,很静谧,但是,沈曦还是带着庄历去了最大的雅间。

沈慕瑶前去的时候,不知道两人正在说什么,笑声不断,看上去,两人似是相谈甚欢。

“你们老板似是很忙?”

突然,庄历开口问了句。

沈慕瑶把自家产业的所有名字都给了水家,当时没有人有任何的意见,毕竟,且不说这是她的事情,再者,水渐亦愿意为沈慕瑶放弃自己的性命,所以她所有的一切,冠上水家之名,全部给水渐亦,也不过是在相互付出罢了。

所以,当时沈侽骂沈慕瑶,说她肥水流了外人田,对沈曦根本就不好,否则也不至于把家业都给了一个不同姓的外人时,沈曦觉得这说法很荒唐。

就算是沈曦与沈慕瑶同姓,也不过巧合罢了,并非是同了一个人的姓。

更何况,是沈侽一直看不清楚,沈曦只是在帮沈慕瑶夫妻罢了,水家的产业不管是姓水,还是姓沈,与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而,眼下庄历提到“你们老板”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到的是水渐亦,不过,他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沈曦当下便道:“老板娘因为身体原因,怕把病气过给了庄老板,还望见谅。不过,庄老板既然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你们肯定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沈曦说话不卑不亢,不过,在庄历身边的小厮看来,这话便是对庄历的大不敬了。

毕竟,这一路上,庄历不管到哪里,说是一直被供奉着的也不为过了,眼下,却只是让一个毛头小子来接待就不说了,老板娘竟然还称病不能前来,这不是对庄历的不敬是什么?

那小厮正欲出声,蓦地,一道清婉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来道:“庄老板大人大量,我便是身子不适,也不敢让庄老板久等的。待会我便以茶代酒,自罚三杯向庄老板请罪吧。”

沈曦没想到沈慕瑶会来,在看到她之后立刻上前道:“姐姐,你没事了?”

他抓着沈慕瑶的手,眸中的担忧更是不加遮掩,在庄历面前这般,便是有些失态了。

沈慕瑶当下便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先去厨房看看。”

通过与庄历一上午的接触,沈曦觉得他与想象中的皇商不太一样,非但不仗势欺人,相反的甚至是有些平易近人的,而且也并非那种轻浮孟浪之人,再者,外面都有人,当下便微微安了心,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出去。”

见沈慕瑶淡笑着颔首,这才转眸对庄历说了声之后,便先走了出去。

美人庄历见过不少,但是似沈慕瑶这般出水芙蓉的,却是少见,不过,他来见她,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当下便快速敛神,淡笑着起身道:“今日能见到沈老板,也是庄某的一大幸事。”

庄氏说着,对着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回味过来,便立刻退了出去,但是,满脑子都是沈慕瑶刚才惊艳的脸。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随后沈慕瑶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庄历性子随和,亦不会强人所难,沈慕瑶又进退有度,因而接下来的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知道沈慕瑶身体不好,庄历还主动让她回去休息,说只要沈曦陪着就行了。

沈慕瑶又私下里问了问沈曦,后者说,庄历与他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很少有问到别的。

钟世听说了此事之后,也陪了庄历半日,当日晚上,就对沈慕瑶说:“不能说他是绝对的君子吧,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他家大业大的,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很正派的,与一般的奸商不同,我甚至都怀疑,那些传言说他收了许多的东西,到底是造谣,还是硬塞给他的。”

“……”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改观就这么大么。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庄历不是真的像钟世所说的那样,那就是过于隐藏自己,过于危险了。

晚上正在吃饭的时候,但见沈慕瑶有些食不下咽,水渐亦便问道:“在想庄历的事情?”

“感觉和外面传的不太一样。”

“那你是信自己看到的,还是外面传的?”

沈慕瑶只是淡淡笑道:“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都是真的。”

顿了下之后,她又话锋一转道:“小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庄历想看茶园和茶叶,白衡之也会陪着的,到时候她只要和白衡之提点一下就行了。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不想把自己的那个隐患留在这里。

想着,她已经看向水渐亦道:“水哥,待会吃了饭之后,陪我去趟百草堂吧。”

饭后,沈慕瑶便坐在了马车上,水渐亦虽是跟着她的,但是其实并未坐在马车上,别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在跟着沈慕瑶的。

百草堂。

沈慕瑶前去的时候,童贯还未离开,在看到她之后,便迎上前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就是想多抓一些药,你先忙你的,我等你一会。”

说着,她便先向后堂走去了。

童贯便不再多想,继续给患者诊治了。

不多时,童贯回了房间之后,刚推开门,便觉得屋内似是点燃了什么香,香味比较淡,有些像是安神香,仔细闻去,又不太像,但是,这种香很好闻,童贯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慕瑶正坐在桌前,把玩着一枚玉佩,童贯看到她之后,便问道:“你点燃了什么香吗?这种味道很奇特,我之前从未闻过。”

沈慕瑶只是淡淡开口:“不是什么名贵的香料。”

但见她一直把玩着那枚玉佩,但是看上去,那玉佩好似也没什么奇特之处,童贯不禁凑近道:“刚淘到的?”

就在这时,沈慕瑶举起了手中的玉佩,放在了童贯的面前道:“是啊,这玉佩很神奇,你仔细看看。”

话是这么说,可是玉佩却一直不停地在他面前晃动着,童贯看的并不真切,正欲伸手去稳住玉佩,沈慕瑶的声音已经轻幽传来道:“别动,正是要动着,你才会发现它的神奇所在。”

虽然觉得今日的沈慕瑶好似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却也不疑有它,便按照她说的做了。

不多时,就觉得有些晕,头脑也不是很清醒了,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尖锐,他甚至不觉得这种感觉是危险来临的前兆。

在他倒下之前,沈慕瑶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你有一位师傅姓廖,叫做廖无邪,是不是?”

沈慕瑶的声音很轻,像是微风拂过芭蕉。

童贯便顺着她的话语去想,随后颔首道:“是。”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情。”

“没有。”

“你能联系到他吗?”

这一次,童贯并没有及时回答,沈慕瑶见状,再度问了一遍,童贯这才回道:“不知道。”

那也就是不确定能不能联系上,与他之前说的需要一定的时间倒是也没什么区别。

“廖无邪有没有什么秘密?”

沈慕瑶无意窥探他人的秘密,但是,她的身世,饶是水渐亦都不知道的那么清楚,廖无邪之前却看出了一些东西,而且他又会玄术,沈慕瑶不想去怀疑他,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沈慕瑶自是不能掉以轻心。

“师傅,他,他有时候,不是……”

童贯面上出现挣扎的表情,当下连话语都不是那么连贯了。

这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童贯的心底藏的比较深,正因如此,沈慕瑶更觉得此事可能另有隐情,眼看着童贯似是要醒来了,她顿时倾身上前,再度问道:“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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