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2 / 2）

只是，不等她把这话说出来，白衡之已经平淡无波道：“她爱的人可以为他去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她自然更没有必要回头看我一眼。”

自己的儿子，白夫人自是最了解不过了，纵然之前被白齐丘百般打压，但是，他一向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的，何曾像眼下这般颓丧过？

白夫人甚至有种预感，白衡之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中一直沉沦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吧。

只是想着，她心中便阵阵慌乱，立刻抓住了白衡之的手腕道：“儿呀，你别这样，你还有娘啊，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娘再也不逼你了行不行……”

白衡之也不知是否听到她的话，当下只是淡淡转身向屋内走去了。

而此时，沈慕瑶正在满世界地去找水渐亦。

如果非要去服下那火云虫，那也是她自己服下，她不需要水渐亦帮着服下啊！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雨，似是要把一年的雨水都给下完般，沈慕瑶也没日没夜地找了水渐亦好几日，似是要把整个县城都给翻过来。

柳氏等人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沈慕瑶却什么都不说，就在柳氏都准备报官去寻找水渐亦的时候，没想到，冯堰却回来了。

最近这几日，沈慕瑶一有空就去镖局，就在等着冯堰回来。

第372章 ：让你担心了

这日，冯堰回来之后，看着眼前不过几日没见，就消瘦了一整圈的沈慕瑶，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认。

而此时，沈慕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还未开口，却已经泪流满面了，声音也有些沙哑道：“冯叔，水哥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听着她沙哑的像是生了大病的声音，冯堰心底微叹，但是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反而还多了几分轻松的神色道：“你要找小水啊，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沈慕瑶颔首，小心翼翼地开口：“水哥，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是不是……”

太过担心，又怕听到不好的话，所以沈慕瑶竟是没勇气再继续说下去。

冯堰只是神色如常道：“这谁这么大嘴巴啊，竟然提前说出去，告诉你了，原本小水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呢，他小子平时身体就壮的牛犊子似的，身体素质好着呢，你要去见他吗？那我就带你去吧。”

说着，冯堰又有些担心地看向沈慕瑶：“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气色这么差，你先去找童大夫看看，确定没事我再带你过去吧，要不然你看着气色这么不好，小水看到要心疼死了。”

沈慕瑶闻言，顿时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立刻道：“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你现在就带我过去，我现在就想见到水哥。”

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冯叔，你先等我，我去化个妆，很快就回来。”

沈慕瑶下意识地向前走去，走几步之后才骤然醒悟，她的家不在前面，又立刻转身向后走去，但是，还没走到马车上，身子一软，已经倒了下去。

沈慕瑶的家中。

童大夫来看过沈慕瑶了，说她是着急攻心，这几日又几乎没休息好，劳累过度，这才昏倒的，眼下未必能那么快醒来，不过这也是好事，正好让她好好休息下。

冯堰送童大夫离开之后，但见柳氏正坐在沈慕瑶的床边抹眼泪，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他也不知道柳氏知不知道沈罗文的事情，但是，眼下，两人都有着共同的担心，所以，冯堰还是劝慰道：“你别担心，童大夫说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下。”

柳氏抬眸看向冯堰问道：“小水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事情？冯大哥，你就告诉我吧，否则我只会更着急的。”

闻言，冯堰只是叹息，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柳氏了。

他对柳氏的说词，与对沈慕瑶之前说的一样。

然而，柳氏听了之后，只是用帕子捂住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良久之后，她才将心里的悲痛强行压下，哽咽着问道：“小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没事啊，他挺好……”

冯堰说着，在对上柳氏的泪眼之后，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哽在了喉中，想到水渐亦，他顿时红了眼眶，并且立刻背过了身去。

是的，他说谎了，他骗了沈慕瑶和柳氏。

水渐亦的情况很不好，他在服下火云虫之后，便像是一直在炼狱里煎熬，每日不是痛晕过去，就是痛的浑浑噩噩的，这几日，冯堰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几乎不敢睡去，因为他怕自己一闭眼，水渐亦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宁愿把这些痛苦全部承担到自己身上去，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渐亦痛苦，却无法帮其分担。

这几日，是冯堰最无助，也觉得自己最没用的时候。

好在，终于，水渐亦承受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暂时清醒了，便让他回来去把沈慕瑶接过去，他要给她治疗了，却并非是用在一起的方式。

柳氏闻言，再也没忍住，当下便跑了出去，放声悲苦。

她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可怜，为什么会遭受这么多的罪，她觉得自己的心都似被剜了出来。

看着她哭的浑身颤抖，肝肠寸断，冯堰更是心如刀绞，为这两个孩子觉得不公平，他当下便走上前去，似是想安抚下柳氏。

柳氏哭的不能自抑，甚至站立不住，当下便直接扑在了冯堰的怀中。

冯堰身子微僵了片刻之后，已经伸手拥住了柳氏。

此时，他们之间的慰藉，无关风花雪月，男女之情，只是两个同样悲伤担忧的人在互相依靠罢了。

沈慕瑶现在尚在昏迷中，柳氏原本想着带沈慕瑶去找水渐亦的，但是，冯堰想了想，还是把水渐亦给带了回来。

这也是水渐亦自己的要求。

水渐亦刚回来，柳氏看着瘦的脱形，全身皮肤红的微微青紫的他，再次没忍住，哭的眼睛都肿了。

水渐亦见状，当下便被冯堰搀扶着走上前道：“娘，我没事。”

他安抚柳氏的动作很轻，轻到似是一片叶子掉落到了柳氏的身上，柳氏知道，他只是没力气罢了，当下便强忍着心疼，扶住了他道：“娘没事，你快进去休息。”

连续在一起摆放了两张床，水渐亦躺在沈慕瑶的身边，看着面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睡的并不安稳，柳眉紧蹙，似是一直在做噩梦的她，当下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握住她的手，当下便躺了下去，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

之前从瘴气林回来的时候，关茉便对他说了火云虫一事，沈慕瑶直接服下火云虫身体很有可能会难以承受，所以，若是能有人代她服下，随后与其在一起，阴阳的结合，不仅能给其治病，也不会让其有服下火云虫之后的痛苦。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沈慕瑶去喝下服下了火云虫之后的那人的血液，半个月之后，也能彻底治疗体内的寒毒。

水渐亦选择的是后面一种方法，而且，他并未将这个方法告诉白衡之，因为即便有人愿意为了沈慕瑶去承受一切，他也只希望，那个人只会是他。

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服下火云虫之后能活多久，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耽误了沈慕瑶的一生。

第373章 ：际遇

他甚至想过，如果日后他真的没挺过去，至少，沈慕瑶还是完璧之身，这样一来，她再次找到爱人的时候，就不会因此而被所爱之人芥蒂。

即便，潜意识里，他并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人再占有她。

但是，只要沈慕瑶能幸福，他甚至愿意，让她从今以后彻底忘记他。

沈慕瑶一直没醒来，水渐亦担心之中，却又有些安心，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能日日给其喂血，沈慕瑶也不至于会反对了。

就这么喂了三日，沈慕瑶终是从漫无边际的噩梦中醒来了，在看到身旁的水渐亦之后，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其实自从水渐亦前几日刚躺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只是，那时候她像是经历了鬼压床，一直被噩梦缠身，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