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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白衡之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没去抓那抹衣袖，只是放任其离开。

白夫人对于沈慕瑶的偏见，白衡之一直都知道，劝解无用，他亦不愿再多费口舌，只是，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沈慕瑶的。

第291章 ：道歉有用吗

白衡之没有再去找沈慕瑶，而是继续做着点心，在有客人再度前来闹事的时候，他直接请来了大夫检查点心，确定点心并未有任何的问题之后，他并没有接受那些客人的口头道歉，而是直接请来了县衙的人。

故意损害他人财物，按照律例自是要坐牢的，如果那些人不愿意坐牢的话，白衡之倒是也给了他们一个请罪的方法，那就是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茗品茶楼糕点的检测结果，让那些人挂着牌子游街示众，面对着牢狱之灾，以及巨额赔偿，众人自是选择了挂着牌子游街。

他虽然并未提到沈慕瑶，但是他的做法却间接地证实了沈慕瑶的病并非是传染病一事。

只是，糕点的事情刚解决，却又有了新麻烦。

白家家族里的人直接找上了门，说是因为沈慕瑶与茗品茶楼合作一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白家的其它生意。

原本白齐丘已经打算建造茶园了，但是就因为沈慕瑶的关系，现在上面不批准白齐丘的要求，至于白家的茶品以及茶叶，更是受到了大力的打击，饶是那个富商都已经派人前来调查此事，来确定下还要不要与白衡之继续合作了。

家族里的那些老顽固态度很是坚决，要么，白衡之出面与沈慕瑶划清界限，要么，白衡之就与白家脱离关系，至于茗品茶楼，算是给他最后的恩惠。

白衡之闻言，只是冷笑，他又何尝不知，这些老顽固都已经被白齐丘给收买了，因而，他当下便去见了白齐丘。

白衡之前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有客人让白齐丘赔偿损失，白齐丘一直腆着笑脸，好说歹说，那些客人在看到白衡之之后，更是直接放话，让白齐丘不要因小失大。

然而，白衡之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他听的，甚至，这一幕，可能也只是表现给他看的。

待白齐丘把那些客人送走之后，折回身看向白衡之道：“你最近应该也不好过吧？但是只要我们兄弟齐心，我相信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白衡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道：“哥哥还记不记得，我六岁那年，听别人说郊外发现了野兽，便要前去看看，你当时没让我去，我就自己偷跑出去了，后来你去追我，你当时找到我了，可是我们却迷路了，你比我年长几岁，当时，我走不动了，你就一直背着我，正好碰上了我娘带人来找我们。”

白齐丘的面上也多了几分回忆，但是，眸底却闪过了一抹晦暗，他只是声音平静地接着道：“是啊，我当时背着你走了十几里路，还好娘找到了我们，否则，我觉得可能都要坚持不住把你背回家了。”

白衡之却道：“娘是找到了我们，但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了你一巴掌，冤枉是你带我出去的，还骂你，是不是我丢了或者死了你才开心，是我自己的错，却导致你受到了责罚，哥，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说着，白衡之已经起身，对着白齐丘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齐丘怔怔地看着他，眸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一贯的笑颜道：“好了，快起来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来，喝茶。”

白齐丘说着，已经给白衡之倒了杯茶水。

白衡之却只是道：“那件事情之后，我才听下人们说，你当时走了那么远的路，脚上磨了许多的水泡，好几日都不能下床走路，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怕娘责备你，所以不敢告诉我？”

白齐丘端起茶杯的动作微怔，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便放了下去，只是幽幽道：“我亲娘身份卑微，原本只是娘身边的一个洗脚丫鬟，可是却爬上了爹的床，后来生下了我，还是在你娘生下你之前生下的我，所以我娘死后，你娘一直对我心存不满，我也能理解，毕竟，我的存在，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所以，不管她怎么对我，我都认了。”

“这些只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并我们并无任何的关系，所以，娘不该把上一辈子的事情，牵扯到你的身上，这是娘的过错，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着，白衡之再度起身，只是，他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白齐丘已经冷声道：“有用吗？你现在还说这些有用吗？我被罚、被打骂、被罚跪在祠堂几天几夜都不能吃东西的时候，你们有想过我没有？对我造成了那么深的伤害，现在却来道歉，你觉得有用吗？”

白衡之闻言，定定地看向白齐丘：“所以，你才打算报复我们，是吗？”

“你既然心知肚明，我也不瞒着你了，从我被你娘打的第一巴掌开始，我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们看上的所有东西都夺到我自己的手中，不，不能说是夺，毕竟，我也姓白，我身上也留着白家的血液，所以对于白家，自然是谁有能力谁当家，原本你们如果乖乖听话的话，我还能容许你们在白家有一席之地，可是你偏偏要回来，偏偏要与我争，那自然就不能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把你们赶出白府了，毕竟，这世上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

见他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白衡之却只是道：“哥，我从来都没想过与你争，你也知道，我对于白家的生意并无丝毫的兴趣，也是对你的一种亏欠吧，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外面，并未插手过白家的生意，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娘下手。”

白齐丘闻言，神色微怔，但是，很快，面上便露出了几分阴狠的神色道：“那是因为她并不安分，她竟然找家族里的那些老东西，试图让他们给我使绊子，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实权，你说她处处找我麻烦，给我添乱，我还能容得下她？”

第292章 ：防不胜防

越说，白齐丘面上的表情便越发的凉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索性也不再瞒着你了，我就是让别人在她的食物中动了手脚，让她之前的宿疾越来越严重，而且还让人在她的安神香中动了手脚，让她每晚都休息不好，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你有证据吗？你报官来找我啊，把我抓走了，这白家的产业可就回到你的手中了。”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没有说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衡之看向白齐丘，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觉得你不会真的害娘，纵然你心里很怨恨她，可是你也只是想让她吃些苦头，并没有想要了她的性命，所以我觉得，你是还有良知的，眼下我虽然回来了，也只是在经营着白家所有产业之下的一个小小的茶楼罢了，并没有损害到你的什么权利，你又为何还要这么赶尽杀绝？”

白齐丘闻言，只是冷笑，笑了一会之后，才抹了抹眼角旁边并不存在的眼水道：“你确定你没有损害我的权力吗？你知道之前家族里的老东西是怎么说你的吗，说你不务正业，烂泥扶不上墙，可是，现在，他们竟让我多给你一些机会，不，不对，应该说你把茗品茶楼经营的还不错的时候，他们是这么说的，至于，现在嘛，他们则让我赶紧把你赶出白府，毕竟，你这种感情用事，毫不顾大局之人，是满足不了他们日渐贪婪的欲望的！”

“既然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你是想自己滚出白家呢，还是让我把茗品茶楼都收回来，让你们母子俩流落街头呢？”

说着，白齐丘的面上多了几分玩味的嘲弄。

白衡之却只是问道：“沈慕瑶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一直针对她不放？”

“她？哈哈，要怪，只能怪她太过不识时务，竟然选择了你。衡之，看在你曾经叫我‘哥哥’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沈慕瑶就是个克星，谁和她沾边，准没好事，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和她划清界限吧，免得被连累。”

白衡之闻言，却直接站了起来，淡淡地看向白齐丘道：“既然觉得她是克星，之前还为何千方百计地调查她，想要得到她的帮助，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所谓的诋毁，只是得不到之后怨愤的落井下石？”

话落，看着白齐丘瞬间恼羞成怒的神色，不等他再多说一个字，白衡之已经抬脚离开了。

这里的空气太过污浊，再多待一刻钟，他都难以忍受。

而白齐丘看着白衡之离开的背影，只是冷冷开口啐骂道：“自不量力，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白衡之离开之后，直接回了茗品茶楼，但是，却直接进入了密室。

而此时，密室里，关茉正在等着他。

这晚，沈慕瑶再一次被放血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有些朦胧的视线中，看着水渐亦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声音有些微弱道：“我要是再不醒来，是不是血就会被放干从而变成木乃伊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水渐亦动作微顿，不过，很快，便抬眸看向沈慕瑶，眸中皆是难掩的深情：“虽然放了血，但是你终于醒来了，所以说，这些血放的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