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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渐亦的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处住户,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道:“待会我要带你去见的就是那家人,但是,等会你自己过去,我就不过去了。”

沈慕瑶闻言,顿时怔住了,为什么不能一起过去?

想着,她当下却没多问,只是颔首道:“那我过去看看。”

也没问她待会要见的人是男是女,而她见到了此人之后又要问些什么,更没问水渐亦是因何缘故要让她去见此人的,但见之前水渐亦的态度,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既然水渐亦不愿多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向那户人家走了去。

前去之后,发现那家的院门关着,敲了敲门之后,却并没有人应答。

沈慕瑶当下有些狐疑地转眸看向水渐亦,就在这时,隔壁有人听到动静之后走了出来,看到沈慕瑶之后,顿时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额,我是来找这家主人的,她/他在家吗?”

那人闻言,眸中顿时多了几分警惕道:“你是她什么人?”

什么人?

沈慕瑶该怎么说?

而就在这时,水渐亦似是也觉察到了什么,顿时上前道:“我们是她的老乡,路过这里,听说她住在这,所以来看看她。”

邻居妇人闻言,虽然面上还有些狐疑之色,但是见沈慕瑶和水渐亦都长的那么俊,根本也不像是坏人,当下便道:“你们不知道吗?她已经死了。”

“死了?”

水渐亦眸光微顿,不明白前天晚上还见到的人,怎么今日就死了?

仔细打听之后,沈慕瑶和水渐亦才知道,住在这房子里的老妪前天晚上死在了自己家的水缸里,是被淹死的。

这老妪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十多年了,听邻居说,是从外地来的,无儿无女,而且这十余年,也没见什么人来找过她,这老妪本身就性子孤僻,每日也不与人接触,导致邻里都以为她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哑巴。

后来有次老妪摔了一跤,不能动了,正是这家邻居给她请来了郎中,而正是这次才知道,老妪原来不是哑巴。

因着她一个孤老婆子伤了脚,很多事情也都不方便,邻居没事便前去帮帮她,原本只是可怜她罢了,一来二去的,竟是互相也处出了几分感情来。

后来就听到老妪说,她之前脑袋受过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人了,总之是,一问三不知。

“我们也不知道,那大娘是真的脑袋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个人住,本身就很可怜,而且对我们也还不错,无亲无故的,可能就是见我们平时帮她一些,逢年过节的就给我孙子一个大红包,我们怎么拒绝都没用,几年的相处下来,我们也是真心把她当成了一个亲戚的,没想到,她竟然就那么意外的去了。”

妇人说着,还伤感地抹了抹眼睛。

水渐亦只是看着那扇门,如果老妪不是自然没了的,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家院子中,这屋子肯定会被封的,但是眼下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除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意外。

她来到这里居住了十余年都没事,为什么他刚找上她,她就死了?

想着,水渐亦当下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沈慕瑶离开了。

沈慕瑶见他一路上都很沉默,没忍住问道:“那老妪是你什么人啊?”

听到她死了,他只是比较震惊,并没有多伤感,想来,应该不是亲人之类的。

就在这时,两人已经快到停马车的地方了。

水渐亦当下便看向沈慕瑶道:“你先上车,然后先回镖局,就说我还有点事,晚些回去,但是我带你前来之事,你对谁也不要说。”

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直觉,这件事情不同寻常,沈慕瑶下意识地握住了水渐亦的手,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

水渐亦见状,当下便反握住了她的手,随后淡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要去调查一件事情,很快就会回去,你直接去镖局,哪里也不要去。”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等我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闻言,沈慕瑶叮嘱他一切小心之后,便上了马车。

待马车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后,水渐亦才折回身,这次,他并没有再走到那老妪的房子门前,而是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

院中还摆放着那个大水缸,许是因着她上了年岁,行动不便,所以才用这水缸贮存用水,却没想到,这水缸却要了她的命。

水缸里的水也都在,而且,屋内的一切摆设都与他之前前来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变动。

从现场看来,而且也从邻里的说词看来,老妪应该就是意外溺水身亡的。

但是,这个时间,太过巧合了,巧合到水渐亦不得不怀疑。

水渐亦当下只是围绕着那个水缸,慢慢地转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出什么来,或许,只是觉得不仔细检查,或许这件事情只能这么了结了吧。

正走着,脚上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子,水渐亦当下也没在意,继续又转了几圈,的确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便也先离开了。

但是,却没直接回镖局,而是去了县衙。

他暗中找到了宋楼去问这件事情。

其实,石峥与冯堰的感情更深厚一些,因而连带着与水渐亦的关系也很亲,而宋楼只是因着石峥才与水渐亦也冯堰认识的,彼此也都有些私交,但是,若是有什么事情,水渐亦还是和石峥接触的多一些,而眼下,他却只是找了宋楼,并未去找石峥,并且也不希望把前来找他之事说出去。

宋楼见他只是问老妪的事情,还以为他与那老妪有什么关系,但是,水渐亦不说,他自然也不再多问,只是在水渐亦想让他去义庄看看老妪的尸体时,宋楼便道:“那老妪目前判定了是意外身亡,而且她无儿无女的,眼下你去看她,倒也不是难事,但是你要是去了,你又不让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是我即便不说出去,石捕头他们可能也会知道啊。”

这宋楼倒也不傻,水渐亦不找石峥却来找他,分明就是连石峥都不想告诉的啊。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水渐亦既然这么说了,宋楼自然也不会说出去。

且不说他本来就不是那多嘴多舌之人,再者,石峥身为捕头,经常外出办事,所以之前镖局的事情,在有关县衙这边,也都是宋楼和水渐亦接触的多些,算上去,他们也算是暗中的合作伙伴了,因而这种小事情上,宋楼自然也不想让水渐亦辜负了对他的信任。

水渐亦闻言,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宋楼顿时拍了下脑门:“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呢,那行,就这么做吧。”

随后,宋楼便先向外走去了。

水渐亦看着他的身影,其实这宋楼未必就没想到这个法子,或许,他还是想知道,水渐亦为何会对这个老妪感兴趣吧,想着,他当下便上前,对宋楼道:“这老妪之前做了一些错事,但是她不是坏人,我不想让她死后再受人非议。”

原来是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这样,仵作都说了,老妪是意外死亡的,他为什么还要去义庄?难道是还想调查老妪是怎么死的?

就算是真查到什么隐情,他要是真打算报官的话,那老妪生前做的错事,不还是会被扒出来吗?

似是看出了宋楼的疑惑,水渐亦又道:“不管她是怎么死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而已,仅此而已。”

宋楼闻言,原本真以为这老妪是自然死亡的,但是看水渐亦的表情,好似并非是这么回事啊。

但是,依照着水渐亦的能耐,他要是想去义庄查看老妪的尸体,完全不用告诉他,毕竟他身手那么好,但是眼下却通过他,莫不是还想让他帮着做什么?

然而,此时水渐亦已经不再言语了,看着他冷冷清清的面,宋楼愈发觉得他比传言的还要神秘。

不过,既然县令都这么信得过他,那他自然也没有怀疑他的必要。

这种近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自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没过多久,义庄。

宋楼前去找守着义庄的老头喝酒,水渐亦则趁机进了义庄。

虽说仵作给这老妪做了尸检,但是,想必也都是最基本的尸检,甚至没有仔细检查她口鼻之外的其它部位,从这老妪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便能看出,而且之前宋楼也是这么说的。

眼下,水渐亦却隔着衣服向她身上可以致命的部位探去。

他身手不凡,而且对人体构造更是精通,因而不管人体骨骼筋脉发生了什么细微的变化,他都能探出来。

此时,老头的房间。

也亏得这老头平时比较孤独,又嗜酒,眼下即便半瓶酒下了肚都没有什么醉意,但是却也没要离开。

但是,酒水喝多了是会尿急的啊!

这不,老头当下就要站起来,打算先去方便一些再回来陪着宋楼喝,宋楼顿时有些急了,毕竟前去茅房,是要经过要尸体的房间的,他顿时上前,扯住了老头道:“走,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又没醉,让你送什么。你且坐着。”

“我的意思是,我也尿急,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便直接站在老头的旁边,勾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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