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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瑶闻言,心底只是觉得好笑,当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相信吗?”

“我没有相信,毕竟,五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是要去钱庄取的,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一个时辰根本取不来,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骗些钱。但是,现在看来,我又觉得事情好像并不只是为了骗钱那么简单。”

“这是自然。”

说着,沈慕瑶已经从身上取出了一方帕子。

白衡之看着那帕子,神色微怔,立刻道:“我的帕子怎么会在你身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帕子你之前给了我。”

“对,但是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的那一方?”

白衡之闻言,最终还是指了指帕子的边角道:“这帕子的边角本来是一般的丝线固定的,后来我不小心把丝线给勾断了,就让人用银丝重新固定了一圈。”

仔细看去,果然周边固定了一圈的银线,夜色下,散着柔和的微光。

再普通不过的布料了,但是却用如此珍贵的银线,还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沈慕瑶见状,到底还是收下了帕子,没有再还给白衡之了。

白衡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摸摸地收了回去。

“慕瑶,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了。”

蓦地,水渐亦突然从暗中走了出来。

沈慕瑶看着他,立刻走上前去,正想问问是不是跟丢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转念一想,那个痦子男人都不是冯堰的对手,水渐亦又怎么可能会跟丢。

蓦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道:“是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水渐亦当下便捏了捏她的下巴道:“是调查清楚了,那个男人交代说,他是镇子上做早点的,但是因娘的生意比他好,便心生嫉妒,去毁了摊子,后来又不知怎么知道了白衡之对你有情之事,便想着借此讹诈一些银子。”

话音刚落,两个人顿时都怔住了。

沈慕瑶最先反应了过来,立刻上前挽住了水渐亦的胳膊道:“那个糊涂蛋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谣言,而且还真是胆大包天,为了无凭无据的事情,就敢来这里去讹钱,我看,这件事情定然是另有隐情的。”

“所以,我把他送进牢房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有信口开河的机会了。”

水渐亦的眸底多了分沉冷道。

见状,沈慕瑶直觉,那个男人或许是再也出不了牢房一步了。

但是,这是他罪有应得。

毕竟,之前在镇子上的事情,他非但没有醒悟,竟然还越来越过分,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再者,正如方才沈慕瑶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听上去没有那么简单,至少,那个痦子男人的话就处处都是漏洞。

一来,柳氏卖的茶叶蛋并不完全算是早点,因为并非是每日早上售卖的,而是上午售卖的,几乎可以说与那个男人的早点铺子是完全不相干的。

二来,当时那个男人离开之后,沈慕瑶就觉得他们去掀翻摊子的事情事有蹊跷,就去暗中调查了他们,发觉他们兄弟俩虽说的确经营了一个早点铺子,但是整日里鲜少开张,而且邻里都说他们好吃懒惰,吊儿郎当的,根本就不是务实之人。

最重要的是,镇子上距离县城有段距离,且不说那痦子男人是从哪里听到的,白衡之对她有情,再者,就算是想要讹钱,这种写信告诉秘密的法子,远不如直接绑了沈慕瑶,以此去要挟白衡之拿钱来的实际。

再者,从今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看似是指向沈慕瑶的,但是细细深究,其实却是指向白衡之的。

毕竟,白衡之的帕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痦子男人待过的地方,还恰好被她看到了?

而且那封信字的字迹又为什么消失了?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沈慕瑶怀疑白衡之罢了。

而至于,为何他们今晚会正好出现在距离那个痦子男人约见白衡之不远处的地方,则是因为,白日,水渐亦在告诉了白衡之有人在跟踪她之后,她便与水渐亦设了一计,把今晚几点要去哪里之事说了出去,没想到那个痦子男人真的将计就计,约出了白衡之。

想必,白衡之对于究竟是谁拿走了他的帕子,已经心里有数了。

而沈慕瑶心底也有了猜测,且不说暂时没有证据,更是也不知何因,暂时便也没有深想了。

最终,白衡之只是看向沈慕瑶,再度重复了方才所说的那句话之后,便先离开了。

待其离开之后,水渐亦便看向沈慕瑶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若非不是相信他,沈慕瑶也不会设计今晚的这一幕。

“并非主要是因为相信他,而且对方的手段太过拙劣了,换做一般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还是你看上的我。”

这是夸他有眼光呢?

水渐亦微微扬眉,算是应了这话,继而又道:“若是背后那人是白齐丘,你打算怎么办?”

沈慕瑶闻言,神色微怔,觉得意料之外,对于水渐亦这么猜测却又觉得意料之中,毕竟,莫说是他,便是沈慕瑶自己都有这种猜测。

因为,最有可能从白衡之身边取走这帕子的,怕是也只有他白齐丘了。

她只是不明白,这白齐丘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只是想让沈慕瑶与白衡之之间产生嫌隙,从而不与其合作?

就算是沈慕瑶不与白衡之合作,依照他的睿智,难道就不能继续把茶楼经营下去了吗?

再者,痦子男人的事情,是从镇子上就开始的。

而那时候她与白衡之之间还没有合作。

因而,若是痦子男人的事情真与白齐丘有关,那他得多早就开始布局了啊!

既然他这么有远见,这么早就开始布局,那么眼下在城里的手段又怎么那么没技术水平,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呢!

沈慕瑶总觉得,只是猜测到白齐丘身上,或许也不是最后的真相!

难道,这背后,还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

想着,除却觉得有种被人盯着的惊悸之外,沈慕瑶更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谁到底与她何愁何怨,何至于要一直这么盯着她?

此人的最终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忽然,她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立刻看向水渐亦问道:“这人,会不会与在后山的那条毒蛇有关?”

闻言,水渐亦当下便拥住了她的肩膀道:“放心,别多想,交给我就行了。不过,危险既然存在,你就该赶紧找到房子,蝼蚁遇到危险的时候,都知道抱团,更何况还是我们?”

这话,还真是挺有道理的,沈慕瑶当下便道:“我知道了,但是,这么看来,我日后还要多和我娘在一起,不能再把其单独留在家中了。”

“娘那边没事,我会让冯叔多去陪着她的。”

闻言,沈慕瑶不知想到了什么,便道:“我娘昨日和我说,有次她和冯叔一起去街上的时候,有人问她和冯叔什么时候办事,我娘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等那人说明白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都误会了,因为她们说,从未见冯叔和一个女人一起出现过。”

“然后?”

水渐亦的表情很平静地问道。

之前沈慕瑶也没想到这么多,但是柳氏的意思,很明显是不希望别人再误会了,因而,日后她肯定会避免再多和冯堰接触吧。

其实沈慕瑶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和白衡之清清白白,一起出现的次数也少,反而和水渐亦还有些亲密接触,不还是有人误会她与白衡之么。

由此可见,别人的思想,都是他们的多疑造成的,未必就会与当事人有多大的关系。

只是,柳氏介意,她就不能不考虑这件事情,因而,当下便看向水渐亦道:“冯叔想必也是知道别人的闲言碎语的,他怎么说?”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娘在意,日后谁再乱说,冯叔自然会让其再也张不了这个口。”

冯堰虽是镖头,但是却与石峥这个捕头不一样。

他比石峥更为沉稳一些,而且在行事方面,更喜欢以德服人,若是实在是无道理可讲,才会直接动手快速解决。

所以,沈慕瑶当下听了水渐亦的话之后,还真有一丝好奇,不知道冯堰怎么堵住悠悠众口。

直到,冯堰与柳氏再度出门时,冯堰大大方方地叫柳氏“妹子”。

不过是一个称呼的问题,便彻底解决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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