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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再怎么胡闹,你也不该拿娘的性命开玩笑!知道的,还当你是真心想让娘痊愈,不知道的,看你把娘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说别人会怎么传?会不会认为你这么多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竟然对娘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不顾还有外人和下人在,白齐丘对着白衡之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白衡之闻言,面上的表情始终不变,好似一副做错了事情,被哥哥训斥的模样。

白齐丘见状,心底更是有些发狠。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一副淡然到似乎所有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表情,即便眼下把白夫人给害成了这个样子,他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凭的是什么,就凭他是从白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而他却不是!

越想,白齐丘越想把白衡之面上的这抹淡然给狠狠撕碎!

因而,他当下正欲再骂,蓦地,一道有些虚弱,却清晰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你弟弟有什么错?值得你这么骂他?我看你正是因为一直不好好读书,所以才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众人闻言,顿时向床上看去,不知何时,白夫人竟是醒了过来。

白齐丘见状,神色微变,下意识地瞪了那大夫一眼,表情不言而喻。

他的表情分明在说:“你不是说这老太婆用药太猛,伤了根本,可能都不会醒来了吗?眼下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然而,眼下却不是找那大夫算账的时候,白齐丘顿时上前,看着白夫人道:“娘,你终于醒了,担心死儿子了。”

白夫人却直接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只是对着白衡之招了招手道:“扶我起来。”

白衡之上前,把白夫人扶坐了起来:“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余怒未消。

白夫人还是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托你的福,没死掉!”

知道她只是在说笑,但是见她还能开玩笑,便知她是真的没事了。

白衡之便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他的手之后,白夫人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众人,随后把目光定格在了白齐丘的面上:“衡之自幼孝顺,从没有做过一件忤逆我的事情,这次知道我病了,更是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照顾我,做到了身为一个儿子的本分,倒是有些人,表面上说着孝顺,我病的这几日,却一次都未曾来过,怕是早就把我这个臭烘烘的娘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虽然没明说,但是在场的又哪里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白齐丘闻言,心底发恨,表面上却道:“娘,也是店铺的事情太忙了,而且我一直在帮娘四下寻医,所以这才……”

“这就是你找的大夫?”

白夫人看着那大夫,冷脸道:“我还活着,就说我不能治了,知道的当他是庸医,不知道的还当是有人要诚心置我于死地呢!”

白齐丘闻言,“扑通”一下,顿时跪在了地上:“娘,我也是被这庸医骗了!”

说着,顿时又瞪着那大夫道:“你这庸医,花言巧语的骗了我,还差点害了娘,罪大恶极,来人啊,把他杖责二十,随后扔出府去!”

很快便有两个家奴前来,把不停地磕头求饶的大夫给拖了出去。

然而,却直接就在白夫人的院中执行了。

一时间,那大夫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屋内的丫鬟都听的浑身发怵。

白夫人久病初愈,眼下骤然又听到这惨叫声,原本便虚弱的神经此时更觉得难以承受,身子也不停地颤动着。

白衡之见状,正要让家奴停手,白夫人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白齐丘对白衡之打压的太过分了,所以白夫人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他!

眼下自然更加不能示弱了。

终于,二十大板结束了,院中的惨叫声也消停了之后,白齐丘才看向白夫人道:“娘,这下儿子给您出气了,你就原谅我吧。”

“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娘又怎么会怪你,起来吧。”

毕竟,现在白府的掌权人还是白齐丘,白夫人也不想彼此的关系闹的太僵。

白齐丘顺势起了身,却听到,白夫人又对着白衡之道:“刚才你大哥训斥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家中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大哥在打理,这些年来,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若非他的付出,你又怎么能自由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你现在也不小了,自是也不能一直继续这么胡闹下去。”

话未说完,白齐丘却骤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心中一“咯噔”,顿时道:“娘,我刚才也是太过着急了,所以说的话有些重了,其实衡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让他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白夫人还欲说什么,白衡之已经看向白齐丘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就请大哥教我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吧。”

“什么?”

白齐丘眸光微颤,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要求。

而此时,白夫人已经道:“齐丘啊,也是你平时太惯着你弟弟了,所以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累,连娘病了,都没时间来看娘,知道的,只当你是太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娘呢!”

“娘,我只是……”

白夫人抬了抬手,制止了白齐丘继续说下去:“娘都知道,就这么决定吧,明天开始,你就开始教你弟弟生意上的事情吧。距离家比较近的,好像是有个‘茗品茶楼’,你就把这家茶楼先交给衡之试手吧,衡之,你明日早早地就要去茶楼里找掌柜的要账本,仔细学着,可不能偷懒!”

白衡之颔首:“儿子知道了。”

白齐丘看着他们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而此时,他才骤然醒悟了过来,莫非,其实他们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来夺权?

想着,白齐丘的心内更是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欣慰道:“既然衡之你想学,大哥我肯定会教你的,那从今以后,你也得努力了。”

白衡之淡淡颔首:“大哥放心。”

此时,管家来找白齐丘,白齐丘顿时怒道:“有事就直说,娘自然会拿主意的。”

毕竟,白夫人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人。

管家闻言,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莫名,毕竟,以前所有事情都是找白齐丘汇报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觉察到了氛围有些不对劲,当下正欲汇报给白夫人听,白夫人却已经道:“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齐丘,就辛苦你了。”

说着,便在白衡之的搀扶下,躺回了床上。

白齐丘见状,告退之后便走了出去。

“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白衡之看着白夫人有些惨白的脸色,担心道。

原本身体就虚弱的很,方才又与白齐丘虚与蛇委了一番,一时间更觉得累,白夫人便道:“没事,躺一会就好了。你不会再给我喝那种药了吧?”

“已经喝了三日了,不用再喝了。”

闻言,白夫人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老实说,那个姑娘到底是谁?真的是你找来的云游四方的郎中?那你为何这么信得过她?”

第138章 :那就,彼此彼此吧

毕竟,最初她刚喝下那药的时候,就拉的下不了床了,找来的大夫都劝说不能再继续服用了,否则只是拉,都会脱水而亡的。

但是白衡之却按照那姑娘说的,坚持给她喝了三日。

若非是白衡之是她亲生的,她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害她的,在第一次她拉的下不了床的时候,早就让人把他给丢出府去了。

“我信她,是因为我知道,她的确是懂得岐黄之术的。”白衡之淡淡道。

见他坚持不愿吐露更多,白夫人也不再多问,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虽然我们对你大哥掏心掏肺,但是,他那颗心,捂不热的,趁着娘现在还活着,说的话还有些分量,娘会尽力帮你的。”

话虽如此,但是白夫人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道:“衡之啊,要不然,还是……”

“娘!”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衡之立刻制止了她:“若是大哥容得下我,不分家,这个家中也有我的一席之地。而若是他容不下去,分家之后,你以为,他就会任由着我逍遥自在吗?”

见白夫人的面上更白了几分,他又劝道:“不过,我们毕竟兄弟一场,放心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尽快好起来。”

在白夫人吃了些流食,并且睡下了之后,白衡之才离开。

他并未点灯,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那点滴微弱如水的光亮,才能让他真正的平心片刻。

白齐丘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件事情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的心里,一直把白齐丘当成是自己的亲大哥。

尤其是在父亲过世之后,他更是把白齐丘当成了天,他说什么,他便信什么,饶是对白夫人都未曾这般信任过。

毕竟,有些兄弟之间的悄悄话,对母亲自是也说不得的。

直至,后来,他知道了水渐亦的事情,而且,在水渐亦对他说了那么一番有关白齐丘的话之后,原本,他是不信的,他便让人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就是想等到查清楚之后,拿着那些真相,去找水渐亦,告诉他,是他冤枉了白齐丘。

然而,他查到的结果却是……

白衡之的眸中多了几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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