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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了与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你没诊治之前，人还是有意识的，被你诊治了之后，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喝了药之后就能醒来，现在是彻底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了，如果不是觉得你没有害人的原因，实在是不让人不去多想你到底行不行。”

水渐亦一针见血道。

见他竟然直接质疑他的话，卢升顿时怒道：“你这黄毛小儿，你懂什么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小曦是我的孙子，怎么就不能说话了？而且老妇也觉得小曦说的有道理。卢郎中，既然你接手诊治了我儿，若是他一直都醒不了的话，且不说我不会付给你一文钱的诊金，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明明就是你自己医术不行，还在这里害人，若是你早说你救不了我儿，我也不至于与你耗到现在！”

反正现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氏也不怕再与其撕破脸了。

卢升见状，顿时也来了脾性道：“行，这话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倒要看看除了我之外，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再让沈侽醒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跪着去求我！”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们真找其他郎中救醒了人，到时候还请你不要再以郎中自居去害人了。”

看着卢升离开的背影，水渐亦不急不缓地说了句。

卢升闻言，脚步顿时怔了下，随后却也没说什么，重重地冷哼了声之后便向门口走了去。

等他离开之后，秦氏才看向水渐亦道：“小曦，我知道你这是在为你爹打抱不平，但是万一你爹……”

说着，她已经再度红了眼眶。

水渐亦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卢升如果真有本事，现在人也已经醒了。难怪之前一直催着你给诊金，还好当时没直接给他，否则现在指不定他更过分。”

秦氏闻言，眸底快速地闪过一抹什么，不过现在她也无暇顾及诊金的事情了，只担心着沈侽，看着床上的他，她正欲走上前去，忽然看到院中似有什么动静。

第36章 ：“血光之灾”

秦氏转眸，就看到沈慕瑶跪在院中，口中似是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她便走了过来，还未询问，就听到沈慕瑶道：“山神老爷，怎么才能救醒我爹，求您给个指示。”

秦氏闻言，脑海中骤然闪过了沈慕瑶之前在后山吓退狼群之事，莫非这山神老爷还能救人？

想着，她当下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沈慕瑶的身后望着。

就这么望了近乎一刻钟，秦氏都有些站不住了，也没见沈慕瑶面前摆放的三碗水里面有什么异常，虽说不至于觉得山神太过虚幻，但是指望着山神救人，她还是觉得他们太过福薄了，因而叹息了一声之后，正欲离开，骤然看到，三碗水最中间的那碗竟然起了变化！

原本三碗水里面，每一碗里面都放了几片不知名的叶子，只是嫩绿的叶子、清澈的水，彼此并没有相融，而突然之间，最中间的那碗水竟然变成了血水，这显然不是叶子导致水变成血水的！

难不成是血光之灾的征兆？

秦氏当下腿一软，就要向后倒去时，水渐亦立刻扶住了她。

与此同时，沈慕瑶却对着那碗水叩了个头道：“多谢山神老爷！”

秦氏怔疑道：“沈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沈慕瑶这才似发现他们在身后，便道：“奶奶，爹爹有救了！”

秦氏还未多问，“砰砰”，敲门声已经用力地传来。

紧接着，庄氏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道：“沈慕瑶，你给我开门！”

沈慕瑶与水渐亦对视了眼，自然都清楚庄氏此时前来是所为何事，因而，她当下便看向秦氏道：“奶奶，婶婶指定是为着您赶走了卢升之事前来的，也不知婶婶是怎么想的，这么信任卢升，卢升也是，还学会和婶婶告状的，不知道的，还只当婶婶才是咱们家的当家人呢。”

不用她说，秦氏也觉得庄氏和苍蝇一样烦人，丝毫不让人省心，眼下又听沈慕瑶这么说，她顿时冷了脸色道：“不用理会她，这泼妇，对了，你刚说，你爹有救了？”

沈慕瑶看了眼地上的那碗“血水”，神色却有些犹疑，似是斟酌了良久之后，才咬牙道：“奶奶，这种事情算得上是天机了，是不能被太多的人知道的，所以现在，即便山神老爷指示了用这种药就能让爹爹置死地而后生，让他醒过来，但是这件事情切莫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一听说能让沈侽醒过来，秦氏连连道：“我晓得，那你快去给你爹爹喝下吧。”

但听门外庄氏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还嚷嚷着让所有人都看看沈慕瑶试图害沈侽的真面目，秦氏忍不住怒道：“这小贱蹄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看老婆子我不去撕了她的嘴！你们赶紧去把药给你爹喂下。”

说着，秦氏已经向外走去了。

沈慕瑶见状，原本还以为要说服秦氏相信她，还得需要一些时间呢，却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相信了她，当下便端着碗向沈侽的房间走了去。

隐约听着秦氏在门口训斥庄氏的声音，仔细回想过去发生的种种，以及最近所发生之事，她觉得秦氏其实也没有印象中的那么胡搅蛮缠，之所以之前对于他们那般不好，也只是庄氏在中间挑唆的。

秦氏也并非是一个耳根子软到不辨是非之人，只是，正是因为这样，她之前被庄氏挑唆的那般对待柳氏他们，很难想象，若是秦氏是个耳根子软的，那柳氏她们母女是否还活着了，所以，这个庄氏，一定不能再任由着她继续这般下去了！

“为什么水会变成血水？”

屋内，水渐亦看着沈慕瑶问道。

他可不相信真的是什么山神指示的。

他虽这么问，面上却寡淡的很，连一丝好奇的表情都无，好似天生就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沈慕瑶见状，便道：“我在水里放了一种蛊虫啊，蛊虫被淹死融化了之后，就染红了这碗水呗。”

“……”

她的语气若是再认真些，水渐亦倒是真的要相信了她的话了！

“没有下次了。”

沈慕瑶怔了下才明白水渐亦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这是打算下次不再帮她去摘这种茶叶了？

她立刻道：“别啊，其实不是蛊虫，就是水里放了白芷、白术、白芨碾制的粉末，这样过段时间之后，水就变成红色了。”

这三种粉末还是从卢升之前给沈侽的药包里取出来的。

秦氏进来之后，沈慕瑶已经把茶叶水给沈侽服下了。

秦氏见状便忍不住问道：“你爹得什么时候醒？”

“大概一刻钟，奶奶，你可以坐着等会，我先去做晚饭，等爹醒了就能吃了。”

见她说的淡然，秦氏虽有些将信将疑，却也没再多言，目前也只能先这么等着了。

水渐亦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虽觉得她身上有着连他也不知道的秘密，却也并未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一刻钟之后，沈慕瑶还未将饭做好，就听到秦氏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儿子，儿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沈丫头，你快过来。”

柳氏也在厨房，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沈慕瑶，显然没想到，她说的那种茶竟然真的能救醒沈侽，沈慕瑶看着她，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当下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也并未多解释，便向沈侽的房间走了去。

“沈丫头，你爹真的醒了！你快过来看。”

看得出来秦氏是过于激动了，沈侽眼睛睁着，沈慕瑶又如何没看出他是醒着的？

“我怎么在家里？感觉睡了好几天了？”

沈侽还有些懵。

秦氏立刻将白日的事情大概说了遍，一时没留意，竟是把沈慕瑶用了茶叶把他给救醒了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好在她及时想起了什么，倒是没再提到山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