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送给你的解释（2 / 2）

“她……知道了吗？”

苏知寒莫名的有些心慌，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怨自己在持续千年的人魔大战中都没有出手相助？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徐秋澄从浅眠中苏醒，刚抬头就对上了苏知寒的眸子。

——还是那般好看。

这次徐秋澄没有被苏知寒的眸子吸引，她站起身来，苏知寒随之坐起身，二人相对无言好一段时间。

良久，徐秋澄开口打破僵局。

“昨晚，是你吗？”

苏知寒没有回答。

“我今天早上起来，本来以为摘星楼发生的都是一场梦，等我出门想再去看看的时候，发现整个南城都传遍了，说昨晚摘星楼神龙现世，人族有救了。”

苏知寒点点头，算是给徐秋澄这段话的回应。

“我想着，昨晚摘星楼除了你和我，也就剩一只猫了，我找不到猫，只能来找你，发现你还在睡，我就自作主张，查看了你胸膛上的伤口。”

苏知寒依旧是点点头。

“你的伤口，是新的，不是撕裂愈合的。”

苏知寒沉默着。

他知道昨晚徐秋澄对自己伤口起疑，所以就在昨晚，他想过坦白自己神族身份。

但是面对清醒着的徐秋澄，他竟生出了几分退缩来。

——那个孤身入阵直取敌方将领首级，那个杀人不眨眼杀伐果断的苏知寒，在面对徐秋澄的质问时，选择了退缩。

“所以，是你吗？”

徐秋澄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苏知寒沉默半晌，徐秋澄就等着他说话。

终于，苏知寒还是吐出了那个字。

“是。”

徐秋澄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眼泪犹如断了弦的珠子一般，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

自己在笑什么呢。

或许是在笑自己可笑，当着神明的面想着怎么找到神明。

或许是在笑自己愚蠢，一路劳累寻找神族，结果神族就在自己身边。

或许是笑，自己不值。

“所以，一定要苦苦哀求，一定要血流千里，神族才会像救世主一般出现，对吗？”

苏知寒没有回答。

徐秋澄受够了苏知寒的沉默。

哀求，鲜血，人魔大战持续数千年，哀求声还少吗？鲜血流的不够多吗？

多少宗门眼睁睁看着刚培养好的弟子转眼就死在武陵城，多少家族在男儿刚出生时就备好了棺材。

多少人，为了和平而流血流泪。

原来心疼他们的，从始至终的只有人族自己而已。

“是我失言了。”

“并不是……”

苏知寒刚吐出三个字，徐秋澄就已经双膝跪在地上，苏知寒一愣，立刻翻开被褥下榻。

“徐氏皇族公主徐秋澄，代表千万人族百姓，跪求神明，请您……救救人族吧。”

徐秋澄叩首，苏知寒想扶起徐秋澄的双手还未等伸出去，徐秋澄又起身，她拿出在袖中的短刀，抵在自己脖子旁。

刀刃深入皮肤，已然见血。

“只要神族能击退魔族，徐秋澄愿血染无尽之海，我徐氏皇族全族都愿意血染无尽之海，只求神族施以援手，救救我们的子民，救救人族。”

“我会救，你先……”

苏知寒话没说完，徐疏晚破门而入，跟在他后面的是苏霜镜。

徐疏晚跪在徐秋澄旁边，她拔下了自己的簪子，抵在脖子上。

“如果可以选择，就用我的命吧，徐氏皇族只剩我们两个女子，鸢儿比我年轻一些，我愿献祭，请神明降临。”

苏知寒直起身，他也没有想到，神明在他们心中的印象竟是如此不堪。

或许是神族的袖手旁观，真的让人族失望了吧？

苏知寒轻轻握住徐秋澄的手腕，使她的刀刃远离她的脖子，而后苏知寒的拇指拂过徐秋澄的伤口。

——伤口，竟逐渐痊愈，不留一丝疤痕。

“我会救人族，在此期间，你带着这个前往无尽之海，戴着它进入海底，你会知道一切的。”

徐秋澄本想接过苏知寒给她的项链，但苏知寒双手直接绕过徐秋澄的脖子两侧。

——他亲手为她戴上了他给她的答案。

徐秋澄垂首看看那项链，坠着的玉石呈浅蓝色泪滴状，像是一滴泪一般。

“这是神石，可以带你们去海底最深处。”

徐疏晚看着徐秋澄脖颈的项链，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徐疏晚将贴身戴着的项链拿出来，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项链，果然一模一样，只是徐疏晚的是浅红色，

徐疏晚看向送项链的人

——苏霜镜，原来你也是神。

“这也是我的答案，或许，你也可以亲眼去看看神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