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谁的棺材？21（2 / 2）

“霜儿回来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韩若霄面色憔悴从后院走出，冲秦怀霜招手，看到母亲的那一瞬间，秦怀霜愣了片刻后松了口气，泪水险些没忍住，疾步朝韩若霄跑去。

“小姐！您慢点，将军还有伤在身！”

秋水在她身后喊到，秦怀霜及时在即将撞进母亲怀里时刹住脚步，满眼担心地上下打量韩若霄。

“母亲您伤哪了？怎么样？还疼吗？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也不提前给我写封信我好去接您！”

韩若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好啦好啦，你这张嘴啊，同你父亲一样！一说起来就叨叨个没完！”

“对了！父亲呢？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听母亲提起，秦怀霜才发觉少了些什么，可是刚刚秋水明明说的是二位将军，难道是她听岔了？

见女儿提起爱人，韩若霄不由面色一变，垂下眼帘遮住自己视线，沉默着思索该如何开口。

秦怀霜见母亲有些反常，心中已有了些不好的猜想，可母亲身上又未着丧服，她便尚存一丝希冀再次问到：

“母亲，你怎么不说话呀？父亲是不是进宫去见圣上了呀？家里那副棺材是谁的呀？还有府中和秋水他们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啊？”

一连串问题后，韩若霄头埋得更低了，秦怀霜眼中已有泪花闪烁，秋水听不下去了，想上前劝阻：“小姐，您……”

“霜儿，那是你父亲的灵柩……”

韩若霄努力挤出笑容，双手扶着秦怀霜的肩。

“作为大乾的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他是英雄！”

秦怀霜看着韩若霄比哭还难看的笑，难以置信，怎会如此呢？

明明前几天燕洄的信里还说，父亲和母亲都安然无恙呀，是谁在骗她？

一定是母亲吧！母亲又和自己说笑呢！

秦怀霜苍白着脸，轻轻推开撑在自己肩上的手，径直走向厅内，走到灵柩旁站定，咬紧牙关，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踮起脚向棺材里看去。

父亲怎么如此苍白憔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样脆弱的父亲，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

原来是燕洄骗了自己啊……母亲说的都是真话……她，没有父亲了。

秦怀霜觉得五脏六腑被什么挤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明明不想哭，可总有什么止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双腿好像忽然被抽走了力气，她捂着胸口，倒退两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韩若霄见状从身后走向她，蹲在她身侧将她紧紧搂住。

“霜儿，想哭就哭吧，别憋着了。”

母亲的声音如同叹息般轻飘飘落在秦怀霜耳朵里，那一瞬间，她心里好像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这些天的担忧、欢喜、期待、希冀统统糅杂在一起，从她心中喷涌而出，秦怀霜再也忍不住，埋在母亲怀中崩溃大哭。

韩若霄轻抚着女儿的脑袋，默默流泪，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他们一家四口欢声笑语的画面，爱人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眼前却是漆黑一片的灵柩占满她的视线。

冬枝进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副画面，她有些茫然无措，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秋水：“秋水，夫人和小姐这是怎么了？”

“嘘，没看到她们正难过着呢，咱们先走，别让人打扰了她们。”

“哦，好……”

冬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吩咐下人都别进去打扰她们二人，之后则是回到房间也换上秋水给她准备好的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