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2 / 2）

几人闻言，强忍泪水红着眼走出帐外，周叙扶着周允同走在最后，快出帐门时，韩若霄声音带着丝笑意：“允同，现在可以实话告诉我了吗？上次你给他施针时，他是不是就已经时日无多了？那会儿他醒了，是回光返照吗？还是……你用了你们药王谷的秘药？”

周叙闻言瞳孔微缩，秘药，他听父亲说过，他们药王谷每个人出师前最后一课就是那炉丹药，也就是传说中药王谷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原因。

一炉丹成，即可出师，至于能炼成几颗，要花多久，全看个人天赋和运气了。

他出生至今还没回过药王谷，真要算起来，他都算不得药王谷的人。

他父亲当年一炉丹成了五颗半，算是有些天资，但也称不上天才，听说药王谷史上有位天才，或者说是奇才，十四岁便炼得一炉丹成，一成成了九颗，是出师最早也是药王谷至今炼成最多的人，这个记录至今未被打破。

父亲那五颗半的秘药，听说早年刚出来游历江湖时被人骗去了一颗，后来秦巍替他报仇教训了那人一顿，二人就此结交，他又送了秦巍一颗，自己出生他给了自己一颗。

如果真如韩若霄所言，他前几日拿秘药救了秦巍，那他自己便只剩一颗半了！

这可是一生只能炼一炉，关键时刻能保命的秘药啊！他竟然半数用在了别人身上！？

周叙有些震惊，他难以理解。

“是……但这次好像失效了……对不起啊……”

周允同有些无力，声音听起来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你这是什么话，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些年你对阿巍如何我还不知道吗？你那宝贝秘药，大半用在我们俩身上了吧？该是我们对不起你……”

韩若霄叹息。

周叙扶着父亲走出帐外，还是没忍住：“那丹药……您还剩几颗？”

周允同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摇摇头。

周叙大惊：“一颗也没了！？”

说着看向他左耳上那个坠子，见父亲沉默了，他作势要从怀中掏出父亲之前给他的丹药，却被拦下了。

“我不需要，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那药，你好好留着，这样，若是你以后没机会或是，不愿回药王谷，我也勉强算你半个师父了。”

周允同对着儿子挤出一丝苦笑，周叙沉默了。

韩若霄又和秦巍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再出现在燕洄等人面前，除了难掩几分悲伤神情外，已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们去和他告个别吧，明日一早我们回京。”

说完韩若霄叫来云和万全二人，行色匆匆向二人吩咐了些什么，然后三人一起消失在了营外。

两个时辰后，风清月明，月朗星稀，韩若霄三人带着一架马车回来了，马车上俨然是一副棺材和一些简单的丧仪用品。

燕洄几人看着三人身影从模糊到清晰，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明明昨日还在推杯换盏喝庆功酒，明明昨日还与师父说了话，明明昨天还……

“都在啊，那一起送送他吧！”

韩若霄红着眼眶，肿着眼冲几人笑，却比哭还难看。

几人给秦巍换上寿衣，将他放入棺材内，又合力把灵柩抬上马车。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话虽如此，几人今夜注定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