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2 / 2)

“有敌袭!有敌袭!”

可喊破嗓子,也抵不过爆炸声来得响。

越来越多的雍军反应过来,拿起武器纷纷往帐外冲,营中火光四起,一片狼藉,许多冲出营帐的,也没逃过接连不断落下的雷火弹。

这边爆炸声刚刚有平息的势态,然而被突然袭击搞懵了的雍军幸存者面面相觑,还不知道敌人究竟从何而来。

随着上空传来一声尖厉的鹰鸣,黑压压一片的鹰群从雍营上方飞走,月光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才意识到原来是祸从天降。

不少有些资历,多年前参加过乾雍大战的人认出了这些鹰:“鹰?鹰卫吗?他们不是几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吗?”

“哈?不能吧,我怎么听说鹰卫被万花楼收入囊中了?”

“不可能啊,万花楼不是向来不参与朝堂政事和各国纷争的吗?他们若是此时出手帮忙,岂不是有违约定?”

正当雍军一个个拔剑四顾心茫然,妄图拉弓朝飞远的鹰射上几箭却无济于事,只能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鹰从头顶掠过时,秦达和韩烨听到那声鹰鸣后,二人便按照计划,率各自人马从两侧冲入雍军大营。

雍军还在抬头望天,火光中突然窜出的乾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人数占优势,双方也算是缠斗的有来有回,正当他们以为敌人只有眼前这几个时,燕洄率领燕家军从雍营正面冲了进来,他们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特别是燕洄,格外骁勇如有战神附体,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燕洄手持银枪身披银甲骑着白马,夜幕中格外亮眼,他一马当先冲进雍营,银枪在夜色中寒光凌冽,呼啸生风,显然是杀红了眼,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同时伴随着雍军的血一同洒落而下,等他再抬起头时,满身鲜血犹如阎罗,竟无人敢靠近他周身十步内。

燕洄愈战愈勇,身畔只剩舞得飒飒作响的枪和雍军凄厉的哀嚎,韩烨和秦达二人行动格外顺利,完成了各自任务后也向燕家军靠拢,雍军主帅在刚刚的雷火弹雨中受了重伤,一见情况不妙,便鬼鬼祟祟想逃跑,刚跑出几步,却被一杆银枪拦下:

“想跑?晚了!”

燕洄一声厉喝,踏着遍地雍军的尸身,抬手便将银枪朝他掷去,一跃而起落到他面前,枪法从头顶掠过使那大帅被吓得腿软,瘫倒在地。

雍军这个草包元帅,贪财好色且没用,只会耍嘴皮子威风,没什么真本事,此番能让他当上元帅,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他姐姐是东雍王后,所以看他被燕洄拦住,几个将军没有丝毫想救他的意思,纷纷带着部下忙着逃命去了。

那雍军元帅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燕洄一枪戳死在地上,他恨恨拔出银枪,心道自己不该让他死的如此干脆,但人已经被他一枪捅死,索性割下他的头颅挑在枪尖,飞身上马,将那元帅的脑袋高高举起:

“雍军听好了!你们的元帅已经死了,别再负隅顽抗了!你们的将军也已经丢下你们逃命去了,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燕洄高声喝到,那些还在和乾军缠斗的雍兵闻声抬头,果真看见自家元帅的脑袋被敌军将领挑在枪尖,在四下里望去,果然已经不见了几位将军,他们的亲信也跟着跑的差不多了,剩下这些雍军眼看大势已去,不少人直接丢了手中刀剑转身逃跑,有的放下武器祈求燕洄等人留他们一命,也有些骨头硬的,不愿意当逃兵,也不愿做俘虏,当即一刀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燕洄第一次直面如此惨烈的场面,可他丝毫不觉心软,他若是可怜那些雍人士兵,那他们大乾在战争中惨死的将士,和被无故滥杀的百姓们,又有谁来可怜?

秦达和韩烨此时纷纷靠拢到燕洄身旁,秦达嘴角噙着一抹轻松的笑意,可凌乱的发髻和面上的血迹暴露了他的狼狈:“可以啊燕老弟,来峪州第一仗就打得这么漂亮,还差点生擒敌方元帅……额,我可没有说你不该一冲动就直接把他杀了的意思啊,我也没觉得他活着会对我们有更大的用处啊,我也一点都不想拿他去威胁雍人退兵……”

秦达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烨一巴掌拍在背上打断了他:“行了老秦,你这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什么呢!”

燕洄刚刚就有些后悔让他死的太轻易,此时一手提着枪一手提着头,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刚刚有点上头,不应该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韩若霄早已带领鹰卫众人从山上下来,此时也来到了雍营,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没事,他本就是个草包而已,雍军实权不在他手里,没几个人听他的,留着也无用,杀了就杀了,你们怎么样?都没受伤吧?”

燕洄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银白的盔甲污秽不堪,沾满了不知谁的血,左臂有些微微刺痛,可能是刚刚不小心被谁砍了一刀,反正没什么大事,他也就没注意。

韩烨除了脸上有些脏,整体倒是三人里最干净整齐的一个,秦达虽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上了战场真刀真枪杀起来,虽武艺不及二人,但狠劲比其他两个也不遑多让,脸上身上多多少少挂了些彩,但也都是些不严重的皮外伤。

韩若霄派韩烨和云和带了些人留下打扫战场,自己则率领其他人回到城中大营,折腾了半宿,等众人回到各自营帐时,天已蒙蒙亮了,虽然个个都疲惫不堪有些狼狈,但每个人眼中都神采奕奕,这也是他们每个人来到蓟县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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