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相见(1 / 2)

一到大营,燕洄就察觉气势低迷,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师父!师娘!”燕洄直冲秦巍和韩若霄的营帐,担忧数日,如今终于看到榻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秦巍,和榻边满面愁容的韩若霄。

“子顺,你来啦,路上可还顺利?”韩若霄早就得了京中传信,知晓燕洄要率军来援,此刻见他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满脸紧张,最后半跪在榻边,欲言又止,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如此虚弱狼狈的样子。

燕洄看向坐在一边的韩若霄,只见她左肩到右肋缠着厚厚的白布,虽然看着比秦巍好些,但也可以看出伤得不轻。

“一切顺利。师娘,你们怎么样了?”

韩若霄本想挤出些笑容安慰他,可笑的太过勉强,比哭还难看些。

“子顺,你师父他……”

一开口,她就止不住哽咽,再难继续说下去,急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燕洄有些傻眼,这时,周允同拿着药走了进来。

“该喝药了。”他将手中药碗递给韩若霄,韩若霄习惯性想伸左手,还未抬起就牵动了伤口,脸色一白,燕洄见状急忙替她接过药,端到她面前,韩若霄冲他笑笑,右手接过一饮而尽。

“这位是……?”周允同指了指燕洄。

韩若霄放下碗:“是阿巍的徒弟,燕邵的儿子,燕洄。”

燕洄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男子,于是回头看向韩若霄,后者介绍到:“子顺,这是你师父的好兄弟,也是我们的军医,你就叫他周叔吧。”

燕洄起身冲周允同行礼:“周叔好。”

周允同勉强冲他笑了笑,走到榻边看秦巍:“怎么样?他还是没醒吗?”

韩若霄点点头:“身上越来越烫了,药也喂不进去,天又热,伤口有点发炎化脓了。”

周允同将秦巍翻过来,趴在榻上,掀起他背上虚掩的纱布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再这样下去,怕是……”

燕洄有些着急:“怕是什么?周叔你快说呀?师娘,师父到底怎么了?”

周允同看了韩若霄一眼,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斟酌该如何向燕洄开口:“那个,燕小子,你别急,你师娘也伤得不轻,让她休息吧,我们出去说。”

韩若霄拦住意欲离去的二人,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开口:“子顺,你师父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燕洄愣住,周允同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二人,韩若霄继续说:“那天你师父去运粮草,半路遭到敌军埋伏,对方虽人数不多,但招数阴狠,他们在箭头淬了金汁,雷火弹上也有。”

韩若霄苦笑:“说来蹊跷,就在我收到消息准备去支援时,雍军又发动了攻城,我率军迎敌,一时半会没能脱身,只好让你周叔带了些人去接应你师父……”

周允同接着说:“等我赶到时,我们的人已经没剩几个了,粮草也被烧了个干净,秦兄和仅剩的几人拼了命想护住粮草,但也无济于事,他们自己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了,还……其实如果只是被炸伤,倒也有得治,可那该死的雍人居然用金汁!”

周允同气得牙痒痒。

“我虽把他们救了回来,可几人都伤得太重了,你师父整个背都被炸伤,手臂还中了箭,天气炎热加上金汁导致伤口发炎,从回来那天几人就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这几日,和你师父一起被救回来的几人,都已经……”

燕洄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追问:“已经什么?”

“已经死了……”

周允同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燕洄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回头看了看榻上的师父,又求证般看向师娘,韩若霄有些恍惚点了点头。

“他没骗你,他们几个身手不及你师父,所以伤得还要重些,你师父能撑到今日,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若霄声音平静且绝望,燕洄表情有些狰狞:“怎么可能呢?太医,我这就写信让姨父派太医来!师父他一定……”

“你周叔,是药王谷后人。”

韩若霄垂眸,看向秦巍苍白得近乎毫无生机的面孔。

燕洄哑口无言,药王谷,都束手无策吗?

那不就意味着,师父已被宣判死刑了吗?

燕洄有些难以接受,周允同脸色难看,身为药王谷后人,天下人皆言药王谷能活死人肉白骨,如果他当初没有偷偷溜出来,今时今日会不会不似这般无能为力呢?

燕洄声音干涩:“那师娘你,为何也伤得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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