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2 / 2）

燕洄目光更加锐利，“要怪也是怪那些屡屡挑事雍军，若不是他们，我大乾将士也不必奔波至此。这次我势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将他们狠狠击溃！”

燕七闻言放心许多，只是对燕洄后半句话，他心里着实没什么底气。

两位年轻副官倒是会见风使舵，纷纷表示支持，附和着燕洄的话。

燕洄心系蓟县军情和师父师娘的安危，于是并未与他们多言，自顾自双手环抱于胸前，枪揽在臂弯里，头靠在树上微阖双眼闭目养神。

第二天清晨，燕洄早早带着燕七去前方探路，二人回到林中时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见众人精神抖擞，燕洄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向峪州进发。

傍晚时，大军已经穿过贺县，到达亭州与峪州蒲县相邻的贸县，又行了半个时辰，脚下的路渐渐从平原变成了山路，四周景致也渐渐从植被茂密的丛林逐渐变成植被稀疏的黄土。

燕洄见天色已晚，峪州又多山路，蒲县地势还相对平缓，水源充足些，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难，于是当即在蒲县郊外停下脚步，“今晚我们就在此扎营，明日天亮再继续赶路。”

燕洄说完就牵着马提着枪走到一旁，找了块平坦的空地，枪插在一旁，顺手将缰绳绕在枪杆上，坐下从怀里掏出卷起的舆图铺开，指着图对跟来的燕七道：“按这个脚程，我军明日就能抵达蓟县，与师父师娘汇合。”

燕七在他身旁蹲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地图，一想到明天或许就要与敌人兵戎相见，燕七不免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站起身，声音有些干涩：“我再去清点一下物资。”

说着转身走向不远处停着的几辆马车，看守物资的人见到燕七和他身后跟来的燕洄，本来昏昏欲睡的都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向两人行礼，有些紧张：“燕将军，燕副将，是出什么事了吗？”

燕洄摆了摆手：“正常巡视而已，你们继续休息吧。”

燕七仔仔细细点了点行装，到第二辆马车时尤为认真，燕洄看出他有些紧绷，但大战在即，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每一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毕竟战场上刀光剑影刀剑无眼，说不定明日他们中就有人要战死沙场……

燕洄默默跟着燕七检查完所有行装，两人回到刚刚的地方坐下，燕洄见燕七愁眉不展，忽然笑了：“燕七，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紧张，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慌什么？”

燕洄在燕七背上拍了一巴掌，燕七沉默半晌才开口：“公子你说，我们这次，还能赢吗？”

“当然啦，你不相信你家公子吗？咱们也不是头一回并肩作战了吧？哪次咱们不是……”燕洄故作轻松，想安慰他，燕七突然抬眼定定望着燕洄，燕洄的笑容蓦然僵在脸上。

“公子，这次不一样，你心里也明白的吧？韩将军和秦将军和雍军打了那么多年，谁不知道他们骁勇善战英勇无敌？他们可是大乾战无不胜的战神！可是这次，连他们都……我们去了真的能扭转战局，击退雍军吗？”燕七话语中满是茫然。

燕洄正色道：

“他们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既然师父师娘能做到的，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燕七，我们燕家男儿可没有未战先怯的啊。”

燕洄眸光坚毅。

次日，燕洄率军向蓟县进发，时至酉时，燕家军终于抵达蓟县，与秦韩两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