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风雨楼15（2 / 2）

“你若是能给我想要的答案，我也自会给你要的答案。”那女子走到一架古琴边坐下，开始演奏。

唐子阳自知不是对手，虽是被对面牵着鼻子走，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静下心来听琴。

那纤纤玉手划过琴弦如同划过水面一般流畅，琴弦被拨动，传来如梦如幻的琴声，悠扬如山间清风，细腻如林间流水。不过唐子阳这样一个从未听过琴的人却能听得出，这琴声中带着淡淡的忧愁。

“泪眼婆娑，伊人憔悴。冯姑娘的琴声为何如此伤感？”唐子阳虽是不喜欢这位冯姑娘，但是这冯姑娘却又一种魔力，唐子阳看到她落泪，还是忍不住关心。

“公子见笑了，”女子用袖子拭去眼泪，随后又勉强挤出笑脸，“小女子弹琴不禁想到过去，黯然伤感，所以如此失态，还请公子不要在意。”

“我名冯霜，星宫的二弟子，也是这宁州风雨楼的楼主。”冯霜解释，“星宫向来以撰写符箓和锻炼神识之法修炼，楼下的那些伙计虽不是星宫弟子，但是也曾和星宫弟子一起修习过，自然是带了一些修为，不过从未修炼过功法，因而也只是花架子罢了。”

“星宫？那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通天塔古迹。”

唐子阳自然是听说过这通天塔古迹的，小时候不知道听唐烈说起过多少次——“我们宁州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一处通天塔古迹，若是有缘能见到，那真是福气啊！”唐子阳的脑海里闪过唐烈的话。

冯霜微微一笑，轻启红唇，“这风雨楼看着是一座青楼，但却被一众修真大派承认，汇集了全天下的消息。”

唐子阳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看着冯霜。

她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形的乐章，“当然也负责处理一些你们玄清门无法处理的事情，比如那一日审判的柳韩岐的事情。”

冯霜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唐子阳，“不知这答案，公子可满意？”

宁州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耀州有列王府，贺州有兽王，无尽海域那边有四大家，唯独这宁州什么都没有，是个好地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也有许多罪人逃到这边，有些事玄清门不方便处理，只好交给我们来。这点，唐子阳自然是知晓的。

“当然，我们来这里最初的目的，便是调查通天塔古迹。”冯霜也是毫不遮掩地告诉了唐子阳风雨楼的目的。

唐子阳沉默着思考，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冯霜——当日冷酷无情的风雨楼楼主和今日风情万种的冯姑娘，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当日审判，姑娘所展现出的实力和手段，确实让我敬佩。”唐子阳缓缓开口，“不过，我对姑娘今日的举动，却是有些不解。姑娘既是才貌双绝的艺伎，也是冷酷无情的风雨楼的楼主，那么，究竟哪个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冯霜轻轻地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两个都是我，又或者两个都不是。哪个才是我？时间久了，我也不清楚。”

唐子阳看着冯霜，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冯霜轻轻地弹着琴，琴声悠扬，飘荡在整个雅间里。唐子阳似乎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中，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轻轻地抬起头，看向冯霜。冯霜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那一丝丝苦涩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宁静的样子。

唐子阳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冯姑娘，你们风雨楼为何愿意帮玄清门处理事务？”

“两边一直都有合作。”冯霜丝毫没有掩饰，“你们玄清门找我们办事，我们向玄清门要一些消息。”

两人对视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许久，冯霜开始抚琴，雅间里的氛围十分祥和，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冯霜的琴声在轻轻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