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山（2 / 2）

另一边，长春上人带着唐子阳来到了天麓山，但是意外的是，长春上人却是满脸不满。叫来大弟子陆缘，不耐烦地哼哼“陆缘，这小子交给你了。”吩咐了一些事之后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只留下面无表情的唐子阳。

虽说听不清长春上人在说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这个叫唐子阳的小家伙把师傅搞成这样的。一众师兄弟都在私底下谈论着什么，就是听不清，唐子阳也能猜到大多是不好的事情。陆缘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说到“门下有一名怪人了。”

先前隔得远，没能看清楚这陆缘大师兄，现在近距离看见，不由得惊讶。天下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只见这名男子身形高挑，眼神清澈如水，完美的五官以一种美妙的比例印在他尽显慵懒神态的脸上。与其他同门师兄弟不同，陆缘留着长发，乌发用着竹青色的带子束起，身着竹青色绸缎，腰系一块羊脂白玉，手持一面折扇。不过在唐子阳眼里，这俨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相逢便是缘。我是乙木门的大师兄，姓陆名缘。今日就由我来给你介绍这玄清门的大致情况，顺带你到天麓山转转。”陆缘笑呵呵地说，时不时打开手中的折扇扇风。

唐子阳倒是没听，他完全被天麓山的风光吸引了。陆缘发现了事端，用折扇敲了一下唐子阳的头，将他从神游中带回。随后陆缘便开始带着唐子阳爬山。路上看见这名小师弟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想帮帮他。

“玄清门下分五门，离火、乙木、地坤、庚金、星河，五门的管理者称作首功。五门分别修习与火、木、土、金、水五行灵气相关的功法。”陆缘带着唐子阳爬山，顺便介绍着玄清门的情况，“现任五位首功分别是离火门的天通师叔，姓徐名晗，一身运火之术无人能及；本门的长春师傅，姓杨名易，擅长炼丹与卜算；而庚金门上邪师叔，原名刘炼，一身剑术所向披靡；星河门的孙婉前辈道号紫菱仙子，擅长和水打交道；至于地坤门嘛，珩冶前辈的名字无人知晓，也没人见过他的手段。”

陆缘讲的起劲，唐子阳却是没兴趣听，两人爬山爬了一会，随处找了一块空地坐下休息。

“小师弟想要学什么呢？”陆缘对这新来的小师弟颇为好奇。

唐子阳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学。”随后低头继续说：“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这回答出乎意料，量陆缘在玄清门见过不少怪人，但是也没见过打着拜师的旗号来到玄清门却又说什么都不想学的。

陆缘对这小师弟是越发感兴趣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陆缘不知为何唐子阳仍然是无精打采的，想要和他说说话，却又不知道如何打开话题，两人只得继续爬山。

眼看着来到了天麓山山顶，两人愣是没说一句话。到了山顶，两人来到一处名叫望乡亭的地方坐下休息，陆缘便又主动找唐子阳聊天。

“小师弟，师傅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他给我测过灵根了。”唐子阳虽然回答，却仍然面无表情。

陆缘一开始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知道他利用卜算之术测了一下唐子阳的灵根才知道原因。这唐子阳是五行灵根，也就是别人常说的伪灵根。自己的师傅懒散惯了，本就怕麻烦，如今来个不好教的伪灵根，这弟子还是他自己带来的，心感麻烦，才会如此暴躁。

“灵根是修道之人很重要的东西，数量越少天赋越高，但是也不是说多灵根就无法有所建树。”

听到陆缘的这番话，唐子阳倒是打起了几分精神，连忙询问原因。

“灵根越少，在某个方面的天赋就越高，比如天灵根的天通师叔，其在用火方面的造诣达到了令人望而却步的境界；而我们的师傅虽是水木双灵根，但在使用木系道法、卜算和炼丹方面也颇有成就。上邪师叔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有三个灵根呢，如今不也是一位宗师？”

“那五行灵根呢？”唐子阳迫不及待地问。

“那么只要你努力，就有可能掌握五行道术。”其实陆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掌握全部五行道术，玄清门千百年来就出现过三人，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三人还都是单属性的天灵根。但是为了不打压小师弟的积极性，他还是这么说了，“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说自己啥都不想学的吧？那大可不必。”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唐子阳听完之后像打了鸡血一般。

两人最终还是没开始修炼，待两人回到乙木门时太阳已经落下好久。陆缘在安顿好唐子阳之后，敲响了杨易的门，惊讶地发现徐晗也在。

以下的对话，在整个玄清门中，唯有此三人知道。

“那小子是和他父亲一样的五行灵根，不知是福是祸啊。”杨易的话语中满是担忧。

“那可就要麻烦师弟了。我已经派人到宁州城中打听过，这孩子的脾气倔得跟头驴一样，怕是修道的目的也是为了报仇吧。这五行灵根修炼起来困难，就怕他有了点本事就想着去报仇啊！”徐晗也担忧，担心这好友的独苗以后会做出傻事。

“师弟好像对修习五行道术并不抗拒，我们为什么不传他五行道术呢？”

“你以为为师不想？可整个宁州，除了那三个怪胎，还有谁会五行道术？”杨易叹了口气。

“不然他分别在五门下修习？”徐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师兄，你老糊涂了。算上小婉，真个玄清门也就我们三人愿意教，更何况……。”杨易拿出一枚玉简，运气之后上面浮现出“玄清有鬼，诸位小心”八个字。

“这是我在天策府内寻到的。”

此话一出倒是把陆缘吓了一跳，如果真如自己师傅所说，那他们的对话很有可能被监听着。徐晗看出了陆缘的担忧，告诉他此处设有结界，陆缘才放心下来。

诚如扬易所言，即使五位首功中有三位愿意教唐子阳，其中一人还是掌门，但是终究不可能是一直盯着他看的。三人商讨后决定，日后再议。

徐晗走后，陆缘便打算打听小师弟的身世。杨易自然是信得过自己的这个弟子，不过还是在解释后吩咐道“不可对外人提及。”之后才解除了结界。

陆缘知道后便打算离开，可刚要离开就被叫住。只见杨易眼中寒芒闪烁，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简，沉默片刻后，起身走向窗边。他推开窗户，寒风呼啸而入，杨易深吸一口气，目光远望。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知道。”杨易低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洪流，他缓缓地看着陆缘，“陆缘，你记住，数年后，玄清之乱将起，而你，将会在那场乱中死去。”陆缘的心猛地一震，他看着自己师傅那深邃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时间的深渊。

杨易继续说道：“这是你的命格，但却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只要你离开玄清门就便可无事。”

“如果我离开了，会发生什么。”

“宁州城的百姓会替玄清门经历战乱的浩劫。”

陆缘低头沉默了片刻。过了一阵才抬起头，看着杨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父，我会接受这个命运，我会用我的生命去护宁州一方百姓安宁。这就是我作为你的弟子，作为乙木门大弟子，应该做的事情。”